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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99)

“骑射得骑才成,待从北域回来,我给他带一匹好些的马。”

桃榆点点头。

同州的马少,多是骡子,若要买上一匹好马,价格高低还是一回事,有价无市乃寻常。

还得找到人脉才能买到。

两人等了好一会儿,吴怜荷方才回来,眉梢之间多了些喜色。

“掌柜的得空,走吧。”

桃榆便和吴怜荷一道前去见掌柜,霍戍没出面。

十里布行的掌柜姓汪,单名一个隆字。

像是这般富商,除却铺面的生意,还得查巡底下的产丝种麻等诸多事务,平素来铺子里的时间并不多。

桃榆也算是十里布行的常客,来了许多回却一次都不曾见过掌柜。

原以为也就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富人,不想竟是个年轻男子,体修貌端,面容清正,谈吐亦是儒雅。

“阿楚,快看茶。”

汪隆见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三个人,微微打量了霍戍和桃榆一眼,旋即热情的招待了两人坐。

“不晓得二位前来,颇为失礼。”

桃榆同汪隆行了个见礼,霍戍则很江湖人气的以点头致意。

“吴娘子在布行里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回带了亲眷前来,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是我们来的唐突,还望汪掌柜勿要见怪。”

桃榆道:“也是有幸,能今日与汪掌柜谈生意。”

“吴娘子已经同我谈了二位要的布匹料子,既是吴娘子的亲眷,那也便不是什么外人,我也就开门见山的说。”

汪隆道:“货多从优,二位既是拿货行商,我也给实诚而不繁复的价格。所有料子以市价的六成让于二位,如何?”

桃榆闻言,把准备好的压价的客套话顿时又都憋了回去。

“汪掌柜爽快人,如此便同账房先生省下一桩繁复的活计了。”

桃榆没想到会这么好谈,不过看着吴怜荷脸上的笑容,想必是她提前便已经和掌柜谈的差不多了。

倒是借用了人情,此番没白来。

于是乎,各档次花样的布匹,以先前选的基础上又挑选了些,定了四百来匹料子。

忙活了一日功夫,天擦黑两人方才从城里去。

“不想咱们头一次和十里布行便能用这样的价格拿到布匹,我听人说许多走商拿到货的价格七成八成的都有,咱们可真是沾了吴三姐姐的光了。”

去了一件事,回去的路上桃榆的心里都是舒畅的。

霍戍道:“确是合适。”

“同州的好东西不少,单拿布匹前去北域是不是货品太单一了些,要不然再寻看一二旁的吧。”

桃榆道:“手头上的银钱要是不够,我那儿还有点,外在爹把你给的礼金也给了我,先拿去用着也不妨事。”

霍戍道:“不急,再看吧。回去先将路线规划出来看。”

“行。”

两人骑着马到纪家门口的时候,天已经彻底暗下了,院子里点了灯。

霍戍把桃榆从马上抱了下来,先把马牵去了牲口棚里,丢了两把草给它。

桃榆站在一头等着他拾掇好,一道进去。

方才到屋檐下,就听见屋里传来了说话声。

“先前不是说了再不出去了么,就在村里什么不好,要紧早点说门亲事把家安下来嘛,这朝又跟着瞎起哄闹啥。”

“家里既有要做生意的亲眷,一道不是有照应么。袁飞和文良表兄弟两个一起去帮着霍戍多好,你也放心是不是。”

桃榆听着熟悉的声音,瘪下了嘴,偏头同霍戍说:“三姑又来了。”

自打桃榆和霍戍定了亲,纪望兰便很长一段日子没有来过了,许是因先前说亲的事情面子上实在有些挂不住,平素最是爱往这头来贪点小便宜的,都生生给忍住了没来。

除却喜宴上过来吃了饭,这还是在两人成亲以后头一回过来。

纪扬宗紧着眉头,七弟家的文良他倒是放心让他跟着霍戍出去,年纪虽然不大,但踏实上进。

他不放心的还是袁家那个大外甥,有那么个搅屎棍在,他是绝对不允许的。

可总又不能要一个去,要一个不去,厚此薄彼就更叫人有话说了。

为此也只能横着心道:“人手已经招齐了,那北边什么地方,三姐以为是去游山玩水啊。文良也是,你爹娘是能许你去那么远的么,瞎胡闹,”

“多一个人多一方助力,哪有嫌人多的嘛。再者即便是人手够了,自家亲戚多一个两个又能如何,小六就是还见气这上回的事儿。”

老六家的女婿要出门行商,这事儿纪家的几个兄弟姐妹都听了说。

纪望兰是想儿子挣钱有出息,可却没想自己儿子去什么北边的,听着就怪是吓人。

得到霍戍要出远门生意的消息时并未做过他想,可今日去老七家里见着他们家的文良拗着爹娘要想去,就跟着过来看看。

她不过说笑一般的叫带着袁飞一路去,顺而探了探口风,不想这小六就一口给回绝了,愈见他不肯,她反倒是也就想自家袁飞也去了。

指不准儿就是想着闷声发大财,要不然能放心让他女婿去么。

说着说着就给痴缠了起来。

纪文良好不易劝通了他爹娘,过来同他六伯说,不想前脚刚到他三姑后脚就来跟着凑热闹。

袁飞表哥什么性子他能不晓得么,六伯会答应他去才怪,倒是害得他也一并被拒了。

纪文良紧抿着嘴,暂时没开口求纪扬宗,只怕把水越搅越混。

“这事儿就说定了啊!两兄弟都去,出去闯闯见见世面嘛,做个生意回来发了财不就什么都有了么。”

“三姐,我可没答应你!”

纪扬宗竖着眼道:“这事儿是霍戍在干,要不要谁的,还得他说了算。”

“你这小六,他要外村的人还能不要自家亲戚啊。一个上门女婿,你个做老丈人的未必还做不了主了。”

话音刚落,霍戍和桃榆走了进去。

纪文良看着回来的人,笑着喊了一声:“桃子哥!”

又见着他身后冷脸的霍戍,登时正色了许多,声音也减弱了不少,有些紧张局促道:“哥夫。”

桃榆睁着圆溜溜的眼睛:“文良你怎也过来了?”

纪望兰赶着道:“你俩回来的正好,这儿正说着霍戍出去生意,袁飞和文良要一道帮他呢。”

“瞧你爹还不乐意,桃哥儿,你说这是不是好事儿嘛。”

桃榆微微耸了耸肩,他可不同他三姑纠缠,甩锅道:“他们男人的事情我也不多懂,三姑和阿戍说便是了。”

纪望兰看着霍戍那张脸,张了张嘴,又给和尚,到底是没太敢拿出对自家亲戚那套胡搅蛮缠。

霍戍未曾多言,从身上掏出了今儿上午村里人过来用剩下的文书纸:“要去也成,签字画押按个手印。”

纪望兰见霍戍这么爽快还有些迷惑,连忙把纸接了过来,扫了两眼脸色就变了。

“什么叫途中若是遇险生死自负,同行之人不加负责?一道去的怎还就不管同伴死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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