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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85)

彼时萧家公子正当年华,虽病弱缠身,但却饱读诗书富有才情,黄引生祖上尚且是医官世家,才学自也不差。

除却是大夫与病患,两人倒是还挺谈得来。

一来二去间,便生出了别的情意来。

“萧家倒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家,见两人也是郎才女貌,且你阿祖医术又好,当是可以照顾好你小阿祖,即便当是你阿祖一无所有,也同意了这门亲事。”

“婚后日子也过得十分和睦,你小阿祖的身子大有好转,只是后来……就有了娘……”

桃榆见他娘声音微有凝滞,揉了揉她的手,以示安慰。

“你小阿祖身子不好出不得远门,一直说想到江南来看看,终是没得机会。他去世几年后,你阿祖便带着娘来了同州,后头娘嫁给了你爹,你阿祖便没再提说要回渝昌的事儿。”

黄蔓菁道:“这些事情原本就该告诉你的,以前没得机会说,晃眼你也长大成亲了,家里过去的事情当也该知道。”

言罢,她捏了捏桃榆的脸:“好啦,头发差不多了。”

桃榆正想开口,外头一阵喧嚷,纪氏一脉同辈的兄弟姐妹赶过来了。

几个年纪差不太多的哥儿姑娘挤进了屋里来,异口同声的喊人:“六娘,桃哥儿。”

桃榆也是好久没有看见兄妹间这么齐聚了,脸上也扬起了笑,依次的唤了几人。

黄蔓菁道:“都过来啦,正好,帮着给小桃子梳妆。”

“好。六娘你去忙吧,四司六局的人过来了!”

黄蔓菁前脚出门,几个姑娘哥儿的立时便活跃自在了起来。

纪扬宗一辈八个兄弟姐妹,今儿堂的表的都有过来,一下子就窜了四个人进来,屋里一下子便热闹了。

“桃哥儿,你这喜服也太好看了吧!阵脚细密,花样别致,料子我都没见过!”

大房家的梨哥儿瞧见挂在衣架上的大红喜服,既是惊奇又是羡慕的摸了摸:“这是自做的还是布行里做的啊?”

“十里布行做的,料子是掌柜才上的,这料子的红布此次上来的拢共就几尺,我正去赶着了时候,就都给拿了。”

桃榆开心的扬起眉毛,花样料子能不别致么,那可是吴三姐姐特地给他的,旁人要买就是有钱可也买不到。

“我成亲的时候要是也能有这么一身喜服便好了。”

梨哥儿遗憾道:“可惜了我小爹前两日已经给我量了尺寸,说要自给我做一身,左右再晚成亲也得近两年了,现在做来尺寸怎么也都穿得。”

桃榆四姑郎家的表姐元红道:“听说桃哥儿相公给的礼金足足有一百二十两呢,我爹听说这么许多的礼金眼睛都给瞪圆了。他本就要人家的礼金高,时下有了桃哥儿的参照,只怕是又有话说了。”

元红叹了口气:“按照我爹的要求来啊,我不知道猴年马月才有着落。”

二房家的纪春给桃榆梳着头发:“我倒是不要多好的喜服,也不馋那许多的礼金。要是也能像桃哥儿一样成亲了以后还能住在家里就好了,成亲大喜的日子,喜的都是男子,能娶个人进来。女家里却是伤心,姑娘哥儿的得离家了,父母爹娘就要少个姑娘哥儿了。”

说到这茬,几人全然共情上了。

“六叔的眼光咋就那么好,寻个这样好的儿婿。”

“咱桃哥儿啊是打小就福气最好,我过来就没差零嘴吃过,这福气可是要延绵一辈子咯。”

桃榆瞧着几个兄弟姐妹纷纷羡慕,他道:“那我小时候天天喝药,还不准出门事儿你们可是一个字儿不提啊。”

“要不然我拿这身子骨儿给你们换。”

“来来来,换就换!谁要是反悔谁是小狗。”

屋里咯咯咯的笑闹了一阵儿,纪扬宗忙匆匆的从外头路过听见声音在窗口吼了一声:“别闹啊!大喜的日子!一个个这么大人了,真不像话!”

几人闻声方才蒙住住嘴止住笑声。

——

因着上门,又不全然算上门的。

礼便有些不好过,没法按照正常的礼去过。

于是乎到了时间,霍戍那边还是敲锣打鼓的来,拜堂行礼就在这头。

午后些,两方的亲友便陆续的前来,宽空的院子里越来越热闹。

天公倒是作美,没有下雨,地虽泥泞,可没有雨总是要暖和些。

待着听到了鞭炮声,锣鼓响起,一下子所有来客都从桌前站了起来,前去看新郎官儿。

“这小子,大喜的日子还是板着那张脸哈。”

“脸板着归板着,英武是没得说的英武,高头大马多有人才。”

村户看着热闹吃着喜糖,议论纷纷。

鞭炮声中,一对新人在堂中对着元慧茹和纪家夫妇行拜堂礼。

桃榆盖着个盖头,被从屋里扶着出来,除却能看见自己脚底下,旁的什么也见不着。

虽是自家,听他表姐说外头还是准备了火盆儿,还得是要跨。

他被牵着到院子里,小心谨慎的走着,怕自己一不小心踩到了火盆儿里,惹宾客笑话。

听见族中长辈唱了跨火盆儿,他微提起些衣摆预备走过去,不想身子骤然悬空,周遭忽而便沸腾了起来。

桃榆窝在霍戍的怀里,红盖头下的脸红成了一片。

方才还嫌盖头碍事,不能看看今天的霍戍什么样,而下他是庆幸还有个红盖头,否则不知还不得羞死。

霍戍一概是不会理会众人的调笑,他只看着被喜服裹得严丝合缝的哥儿,抱起来时瞧了一眼盖头下的人无误后,方才大步朝堂里去。

可别是给他调包了,换个旁的来,凡事可得谨慎些。

进了堂,霍戍把人放下,本担心身旁的人看不见摔到想牵着他的手,可惜了礼官给了他一截红绸,两人得一人拉一头。

碍于礼数,他也只能如此,却也缩短了红绸之间的距离。

不知是因为睡得迟又起得早,清早还洗了头发,这当儿桃榆有些晕晕乎乎的,听着礼官说拜天地便拜天地,拜高堂便拜高堂。

夫妻对拜的时候稍稍清醒了些,低头看见了霍戍的大脚丫子。

一通折腾后,桃榆又被送回了屋里。

先前还有兄弟姐妹的陪着他梳妆,这朝礼毕,全都出去说聊吃席面儿了,屋里静悄悄的只余下他一个人。

桃榆在床边上老实的坐了会儿,听着外头还在唱菜,摸着肚子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他先将盖头给揭了下来。

一身厚重,勒得他都有些喘不过气了。

他慢腾腾到桌边方才说倒杯水喝,屋门忽然嘎吱一声就开了,他连忙要回到床边上,却见着进来的是他娘。

“吃完了把嘴擦擦,重新用红纸上点色,一会儿娘再进来收拾碗筷。”

桃榆见着他娘端了好些吃食进来,鸡鸭鱼肉河鲜都有,一碟子里虽是不多,但样式很齐全,放了小半桌子。

他连忙又蹿了过去,赶紧搬了凳子在桌边坐下:“不是说成亲的时候不能吃东西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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