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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75)

“若是求娶的钱银都没有,那我也不会厚着脸来了。”

霍戍忍不住揉了揉桃榆的头:“放心吧。”

桃榆点了点头。

霍戍这头一走,桃榆满身心的都陷入了快要成亲的期待和喜悦之中。

在床上滚了两圈后,连忙去把黄历给翻了出来,他方才也没好意思问霍戍什么时候上门来提亲。

自翻看着这月里有哪些好日子适合纳彩问吉的,家里人算是默许了这桩婚事,虽然少了许多试探的麻烦,可准备彩礼嫁妆也有得费事儿。

他爹想着能在年前把事情办了,寒冬腊月的,就是要喜庆事来冲一冲,既定了心意,他也想快些。

翻看了接下来三五日间都有不少好日子,他安了心,合上黄历,从房屋里钻了出去,就等着他爹回来同他说这事儿了。

快到午时,带着斗笠,披着蓑衣的纪扬宗拉着一张老长的脸从冷雨兮兮的院子里走了进来。

到天井屋时,他一边取斗笠解蓑衣,抖落了满身的雨水。

在灶房里烤火的桃榆听到动静赶忙蹿了出去:“爹,你回来啦!”

纪扬宗看见昨儿给他赌气了大半日的哥儿今又乐呵起来,脸色稍有了点缓和:“嗯。”

桃榆见他爹神色不太好,没急着说成亲那事儿,先问道:“袁飞表哥咋样了嘛,可劝下了?”

说起这个纪扬宗便来气:“他要是死外边儿了才好,省的一家子想这想那的竟是想得美。”

“我就不该听三姐在哪儿哭。”

黄蔓菁问道:“咋了嘛,让你给寻差事儿了?”

“寻差事儿也就罢了,我都还能说一嘴袁飞上进。”

纪扬宗骂道:“三姐意思说想给袁飞说一门亲事,这心野稳不下来还是因为没有成亲,成家了心也就定下来了。”

“前头才去和人家郑家说亲被挡了回来,三姐也是有脸,竟然还打着小桃子的主意。说是现在两人都没有定下亲,年纪也到了,不妨凑一块儿还合适。说什么兜兜转转的,两人有缘分。”

黄蔓菁听到此处火也起来了:“袁飞去同郑家提亲被拒还不晓得他们家袁飞不踏实么,以前就拒了她的意思,这朝竟然又起主意了!”

纪扬宗黑着脸:“大哥也在,我没直接呛她,也没应承她的话。时下我是不管他们家袁飞要如何了,那么大个男子,别总还依赖着父母氏族。”

桃榆听着也没多痛快,只怕是闹着要远走他乡是假,想弄上一门亲事才是真。

外头的谋计不上,主意又转打在娘家人身上,真是不像话。

“我才不要嫁给表哥,爹就说我许了人家了。”

纪扬宗道:“说你许谁了,你三姑姑最是难缠,直说不成还好些,要是说些哄骗她,不晓得还得闹成什么样子。”

“就、就说许给霍戍了。”

言罢,桃榆便红着脸跑回了屋里。

纪扬宗和黄蔓菁皆然一愣,随后面面相觑笑了起来:“这哥儿。”

——

霍戍回去后便同黄蔓菁说了要娶亲的事,元慧茹见霍戍不声不响的还真把纪家给拿下了,登时高兴得跟过年了一样。

“喜事,大喜事!干娘这就给你请媒人,准备东西!”

霍戍虽也想早些把事情办下,不过还是提前把话和元慧茹说明白。

“只是我答应了里正成亲以后桃榆要住在家里。”

元慧茹怔了一下:“你的意思是要上门?”

“走娶亲礼,只是他习惯住家里便让他住家里。”

元慧茹旋即又笑了起来:“只要你不介怀,干娘是没什么话可说的。”

“你还年轻,要紧的是安家,旁的都是次要。再者都在村里,两家隔得近,你们俩往后住哪儿都不碍事,我没事。里正家就那么一个哥儿,他有此要求也是寻常,总之能合上你的心意就成。”

霍戍沉吟片刻,道:“往后,自还有亲人团聚。”

元慧茹没太理解霍戍这话的意思,全然是沉浸在喜事里了,她应承了一声:“欸。”

既是两头都已经默认了这门亲事,便可着手去办。

只是术业有专攻,还得要专门的人办专门的事。

下午,元慧茹便冒着雨去托请媒人,晓得纪家喜好体面,还特地请的是村里最有名望的一个媒人。

秦家的邱夫郎。

也是外头闹匪乱,近来村子里办喜事儿的人家不多,否则还没那么容易请到邱夫郎。

听闻要说的是里正家的哥儿,邱夫郎也很是高兴,拾掇着便同请媒的娘俩说求娶的规矩。

“这成亲礼节虽是繁杂,但笼统归下来也无非三书六礼。”

“三书乃定亲时的聘书、礼书和迎书。六礼则是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

首先是男方请了媒人前去女方家提亲,若是女方家愿意,那男方便带上一只活雁做礼正式求婚。

求婚以后托媒人问女方的生辰八字,与男方合婚,若是相合,告知女方后,进行纳吉,再送活雁与礼品定下婚约。

订婚后,男方送入聘礼,把成婚的吉日告知女方,由着女方选定一个。

最后自是在定下的佳期拜堂成婚。

不过很多人家在头一步纳采请媒人提亲就被拒了,自也就没了下文。

邱夫郎耐着性子把整个流程给说了一遍,再行打听道:“不晓得里正那边可晓得你们的意思。”

“晓得的,这桩亲事两边都已经默许,只是走个流程。”

元慧茹有些自得道。

邱夫郎倒是意外,虽说纪家和尤家的婚事作罢,闹得也是沸沸扬扬的,连带着纪家哥儿也坏了名声。

可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所托非人惹得祸,但凡明事理的人家还是能相与。

以赵家这样的条件,还是外乡来认下的义子,竟然谈成了里正家的独哥儿,说出去怕是也没人信。

不过见着元慧茹志得意满的模样,又不似作假,再者本是帮他们说亲,也没必要说来哄骗他。

邱夫郎惊诧之余,又十分高兴,毕竟请媒人纳采的钱可远不如成一门亲事的喜钱。

银钱还是一回事,若说成了里正家的亲事,以后出去给人说亲也面上有光,多一嘴能说的,何乐而不为。

“好,好!咱们村里可有些时候没有这样的好事情了!既是如此就好办了,纳采问名间便可把聘礼单子提前准备好列出来,吉日也先选几个放着,到时候一应就什么都快了。”

媒人越说越喜气,抬手便取出了随身携带的黄历,元慧茹连忙凑了上去,两人商讨着看日子。

霍戍眉心蹙起,还是头一次认真的了解上成亲这些礼节,当真繁琐复杂。不过想着要娶的人,废些功夫他倒也没有什么怨言。

“聘礼可有何讲究。”

“噢,对对。”

邱夫郎听见霍戍冷不伶仃的突然冒出来一句,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两厢商讨了这么久也没见他张过口,没教得还以为他并不满意这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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