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郎是个娇气包(53)

旁人也就罢了,竟还来了块踢不动的铁板。

他怵霍戍的很,上回挨打也就罢了,后头听人说他是北方人,还是前线回来的士兵,更是心里发寒。

凶悍的人可以惹,便是像村里乔屠子那样的也能与之分辨几句,可霍戍这样的人却惹不得,他是杀人杀惯了的,即便是晓得不是在战场上,可那杀性起来,谁又晓得会不会忽然错手。

得知霍戍上门的原因,他只默默求着不是他老娘四处胡说的。

霍戍懒得与人周旋,索性绑在了屋里等着王婆子回来。

王婆子见着自己儿子这般受人欺辱,身上掉下来的肉哪能见得这个,她结巴着骂道:“元慧茹那、那家的,你这是做什么,一个村子的人,你、你可别欺人太甚。”

霍戍未置一词,只是收回的脚重新踩在了倒着的椅背上,底下的人随之叫唤出声来:“啊,啊!娘你可别喊了!”

王婆子登时傻了眼,她儿子是地痞,一贯是吆三喝四的,只有旁人被他欺压的命,何时这么叫唤过。

她连忙闭了嘴。

李金虎连忙道: “娘,你是不是在村里说里正家的哥儿和尤凌霄私通了?!”

“他、他们两家不是定亲的么,私通什么。”

王婆子一听这话心里登时咯噔一下,当着人她自是不敢承认,心虚的嘀咕了一句。

然则话音刚落,李金虎的惨叫声立即便又传了出来。

李金虎贴着地面,后背一施力来赶紧感觉骨头都要从板凳上分开了一般,他喊道:“娘,你快说啊!”

“别,别!”

王婆子见自己儿子喊痛,连忙上前想把霍戍的脚给挪开:“你别踩了,是我说的,是我说的。我嘴贱,该打,你要打便打我,别动我儿子!”

霍戍冷淡的看着想要把泼皮无赖那一套使在自己身上的王婆子,丝毫没有要把脚挪开的意思。

“为何要传两家是非。”

“纪家和尤家是村里大户,我们日子过得这样苦,他们倒是吃香的喝辣的,我心里就是不痛快,这才、才说些酸话想排解一二。”

霍戍看向地上的李金虎:“我原是打算好好谈,既你娘要同我东拉西扯说些不着道的话,那也也懒得废话了。”

他倏然站了起来,眼见便要冲着李金虎踏去,李金虎吓得哭了出来:“娘,他真会杀人的!你要我死是不是!你赶紧告诉他怎么一回事,我要是死了谁养你下半辈子!”

王婆子一下子身子瘫软了下去,扑倒在地上护着李金虎:“我说,我说!是尤家举人喊我过去叫我对外这般宣扬的,他给了我十两银子,叫我败坏尤家哥儿的名声,今天又喊我去了一趟,说是让风声更大些,外又给了十两银子!”

“钱,钱还在我身上揣着,我方才从尤家回来。”

霍戍闻言,收回了脚,地上的母子俩见势皆松了口气。

见着霍戍未有动作,王婆子试探着给李金虎解开了绳子。

“霍哥,我娘也、也不是有心如此的,纪尤两家都是村里的大姓儿,咱们得罪不起,要不是尤家胁迫我娘如此,她断然不敢的。”

李金虎爬起来,连忙同王婆子开罪。

“是啊,是啊。我平素嘴是多了些,可我哪里敢说他们的不是。”

霍戍懒得听两人聒噪,他直言了此行的目的:“我不管你是不是被尤家胁迫,又还是贪财,现去澄清事情始末。”

王婆子闻言身子后仰瞪大了眼:“你的意思是要我去同村里人说那事儿是尤家让我说的?”

“我、我怎么敢。尤家本就是村里的大姓人户,现在尤二郎又是举人老爷了,哪里得罪得起。要是事情传了出去,尤家非剐了我不可。”

王婆子不住的摇着头:“不行,不行……”

霍戍微垂眸子,看向两人:“若是不去澄清,尤家敢不敢剐人未可知,但我刮人却是家常便饭。我看你半截身子也都入土的人了,也费不着剐,倒是你儿子年轻力壮的,许是不一样些。”

李金虎闻言连忙告饶:“霍哥,我娘就是个乡野村妇,我爹去世的又早,她一个寡妇拎不清事情。尤家找上来门来她也没法推拒,时下要她揭发尤家,往后他一个寡妇怎么过得下去。”

霍戍见此,道:“我也可以同你们指条路,不过就要看你们配不配合了。”

“霍哥你说,你说。”

霍戍道:“你们澄清事情始末,还纪家哥儿清白。届时我同纪家商量,给你们母子俩一笔钱到外头去避避风头,尤家如此品性,势必是走不远,到时候风头下去了你们再回来。纪家念你们的恩,不会刻意为难,到时候该怎么过照样过。”

见母子俩思量,霍戍冷淡道:

“倘若是你们一意孤行,坚持要为尤家守口也行。到时候我会通知纪家事情是你们做的,并告诉尤家你们口风不严,如此一来把村里的大姓户都得罪,便是再没有了活路。”

“是得罪一边,还是全数得罪,你们自选。”

正常人都晓得该作何选择,王婆子看了李金虎一眼:“我们听你的,但,但银子……”

霍戍从身上掏出了二十两银子,本欲丢给王婆子,疏忽又想起某些小哥儿苦口婆心的训诫,以及尤家的手笔,他又把二十两换做了十两。

“这些钱作为定金,事成之后纪家会给你们剩下的。”

李金虎见此立马保证道:“霍哥放心,我们定然照你的意思办。”

“最好如此,若是半路反悔,又或者私下里做什么小动作。”

霍戍扫向李金虎:“我的耐心很有限。”

“是,是,我们决计不会再犯糊涂。”

霍戍未再多言,折身而去。

看见走远的高大男子,王婆子心才缓缓落回了肚子里。

她点头哈腰的腰背都疼了起来:“这兵鲁子真吓人,动不动就是要打杀。也没见得纪家和他有什么来往,他怎还肯愿意帮着纪家跑腿,来咱们家里一通恐吓。”

埋怨间,王婆子忽又悟得了什么一般,眼前一亮:“莫不是他也瞧上了里正家的哥儿?”

李金虎又气又恼:“我的老娘,可别再胡乱猜胡乱说了,你的嘴倒是痛快了,害得我挨了一通拳脚。这人拳脚跟铁打的一般,我血肉躯体哪里挨得住他的打。”

王婆子心疼的摸了摸儿子的背,偏着脑袋问:“那咱就真的听他的,去揭发尤家啦?”

李金虎吃惊的看着他娘:“方才霍戍的话说的还不够明白么,娘也真是糊涂,去帮尤家干这种烫手事情,不是铁定了要落得个两头不讨好的下场么。儿平素都晓得柿子挑着软的捏,您是能啊,冲着尤纪两家的争斗去。”

“事前先办了,赶紧出去躲躲风头吧。”

王婆子见自己往日里大话连天的儿子姑且这么忌惮,不由得缩了缩脖子:“娘晓得了。”

纪家此时气压极低,平日里气氛融洽的一家三口,如今是各有心事。

上一篇:掌门说 下一篇:总被师妹围观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