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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45)

霍戍推门进去,便见着自己那匹大黑驹一张嘴里塞满了牛鞭草,平素吃食物含了一嘴都要高傲的仰着头嚼,今朝却是破天荒的埋着脑袋吃。

原则是以方便旁头蹲着喂草的人能摸到脑袋。

霍戍看着笑眯眯蹲在旁头的小哥儿,塞一把草过去,又摸一摸马头,正乐呵着。

夹了一路的眉头总算是舒展了开:“膝盖好了?”

桃榆听见声音从高大的马儿身侧探出脑袋,这才瞧见霍戍回来了。

他放下马草站起身:“嗯。”

元慧茹听见声音笑盈盈的从屋里出来,道:“阿戍这马可稀奇,平素我喂它都不如何吃,鼓着一双眼睛可唬人,独只受阿戍的招呼。今儿见了桃榆还发出哼哧哼哧的声音,我当它要咬人,不想桃榆拿草过去喂它就不叫了。桃榆离它那么近都不翘蹄子,还让它摸呢。”

霍戍看向桃榆:“不是怕马么,还过来喂它?”

“今天去药田的时候瞧见地里有些新鲜的牛鞭草,想着前两日还是它驮我回来的,就割来犒劳它了。”

霍戍闻言挑起眉,忽而拍了身前的黑驹一巴掌。

元慧茹道:“你们俩说会儿话,桃哥儿,我给你泡点茶水。”

“谢谢元娘子。”

霍戍在院子里拎了把椅子过去让桃榆坐。

“听爹爹说乔师傅回村里来了,你今儿过去看了怎么样,乔师傅留下你没?”

霍戍应了一声:“让明天就过去跟着学。”

桃榆闻言满意的点点头:“那太好了,往后就再不必……游手好闲咯。”

“你倒是书读得好,晓得怎么恭贺人。”

桃榆笑挑起眸子。

眼下瞧人面色红润,眼睛亮堂堂的,看来这两天过得还不错。

霍戍道:“这么高兴,那个修鱼塘的又来了?”

桃榆怔了一下,想什么修鱼塘的,恍然才明白霍戍说的是隔壁村的周正。

他微眯起眼睛,拾腾了把草塞给大黑驹,道:“等鱼塘修好便能养鱼虾了,届时能吃上好多鱼,我当然高兴。”

霍戍闻言眉心一动。

“有需要帮忙的,可以叫我。”

桃榆偏头看向霍戍:“霍大哥这么热心肠?不会找我讨工钱吧,或者又得是想着剐蹭点什么伤药,让请饭吧?”

“跟着乔师傅每个月也是发工钱的,有钱了,不讹你。”

桃榆闻言抿嘴笑了起来:“是么,但我可听说学徒没多少工钱。”

霍戍事成应道:“嗯。”

“出师前一个月才五百文,确实和修鱼塘的比不得。”

桃榆上扬的小脸儿上顿时又垮了下来,他暗暗瞪了霍戍一眼。

这人看着正派寡言,却是个爱酸人的。

霍戍见小哥儿抿着的嘴都要撅起来了,没再戏谑他,道:“这些日子预备作何。”

“瞧瞧医书做点药呗。农闲了家里事情没那么多了,许是会去阿祖的医馆里住两日,帮着拾腾药材学学医。”

“也好。”

桃榆拍了拍手站起身:“马也喂了,时候也不早了,还得回去烧饭,我就先走了。”

“桃哥儿,在这头午饭吃了回去嘛,劳里正引阿戍去乔屠子那儿,可当好好谢谢里正。”

元慧茹适时的出来留人。

“瞧这,茶水都没喝上。”

“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乡亲,不妨事。”

桃榆道:“往后有的是一道吃饭的机会,元娘子,我就先回了。”

元慧茹连忙道:“阿戍,你送送桃哥儿嘛。”

霍戍看着桃榆把很符合他身形的小空背篓背上,伸手给他开了院门。

桃榆见此道:“回去就几步路,用不着送。”

霍戍应了一声:“去吧。”

看着人走远了去,元慧茹匆匆上前来,嗔怪道:

“你这傻小子,桃哥儿好不易上门来一回,怎不送人家?男子面皮得厚些嘛,他说不送你就真不送啊,未免也太耿直了些。”

霍戍没说话,如此未免太过刻意,只怕贴的太紧得不偿失。

不过他还是道:“知道了。”

元慧茹微有些可惜的叹了口气,反又宽慰霍戍:“不过也没事,一回生二回熟嘛。”

“今儿被乔师傅收下了可是桩好事儿,中午干娘炖肉白菜庆祝一下。”

霍戍应了一声,待着元慧茹进了屋,他悄无声息的出了门,往先前走了的人方向走去。

直到在暗处看到那人安稳的进了自家院门为止。

次日,霍戍清早上便去了一趟乔家。

乔屠子要把前一天宰的牲口装车,拉去城里的肉铺去卖。

村里的房舍现在多数就屠子和他的媳妇在住,几个孩子大多数时间都在城里置办的宅舍各有事情做,家里有事才会回来。

霍戍去的早,帮着乔屠子一道把牲口装到了板车上,两人一道驾着车去了城里。

驴车一路跑得快,进城直接拐进了小西街过了个牌坊,到了贞路巷口才停下。

乔家的铺子就在路口上,挂得有个招牌,就叫乔家鲜肉铺。

霍戍从车上跳下,有个清瘦白面的年轻人立马从铺面的阶梯上迎了过来:“师傅。”

恭敬的喊了乔屠子一声,随口又看向了霍戍,悻悻招呼道:“霍哥。”

这人正是昨儿乔屠子留下的另一个徒弟,叫方禾。

他昨儿就晓得了这个看起来不过弱冠的小子不是明浔村的人,估摸从自家里过来的,不晓得等了有多久。

霍戍同他点了个头以示照面,随后趁着乔屠子去开铺门的功夫,到板车前抱起两半猪肉一左一右扛在肩头上,乔屠户门一开,他便跟着把肉搬了进去。

“放在那案板上就成。”

乔屠子瞧了霍戍一眼,见他虽总肃着张脸,但却并不摆谱儿,眼里有活儿还挺肯干的,心头很是满意。

转头再去盘肉进铺子间,又见着方禾想也学着霍戍的样子抗两半肉进去,不想差点闪了腰把肉掉地上。

好在是没有硬抗,转放下了猪肉,去抗了半边羊。

“慢点儿。”

乔屠子道了一声。

要不是看这小子是几个里敢动刀的,他绝计也不会留个胳膊腿儿最细的来教。

三个人两趟就把肉都搬进了铺子里。

乔家的肉铺不大,也并非是前铺后卧的形式,而独只是个门面儿,并不似旁的那些铺面一般能做生意能住人那般,不过好在铺面当道,经过的人流也多。

铺面里头陈设也简单,单面两张长案板,上挂有许多穿肉的铁钩子。

一般屠子开门做生意便会把整半的猪肉切成长条肉块,分二刀肉,排骨,五花……等等,切得漂亮挂在钩子上悬在案板处,如此供人挑选。

“通常先开一半肉,等一半卖的差不多了再开另一半,防止肉腐坏。这天气凉了倒还好,五黄六月天肉最是容易变味儿的,坏了的肉我们铺子绝计不卖。”

乔屠子把钩子擦了擦,一边说道,一边同两个徒弟展示如何把一整半的鲜肉给切成块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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