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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30)

纪扬宗见孙鸢娘答应的何其干脆,只怕是盼着他们家自行前来退婚想了早有多时了。

哪里还有一点先前未曾中举时那般的客气和敬重,只道是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既是晓得了尤家人什么秉性,他也不愿与之多说,道:“事情既已经说明白,那便不叨扰凌霄读书备考了。只盼着春闱金榜题名,届时明浔村也可以挺直腰杆了。”

“借里正吉言了。”

孙鸢娘道:“对了,为免桃哥儿受村里人闲言,这事儿还得对外澄清一番,也没得叫旁人以为两家还定着亲,到时候耽搁了桃哥儿另寻人家。”

“孙娘子想的周到,下回集会顺嘴一提的事儿,左右集会上大事小事都会通告。”

“那再好不过了。”

眼见着纪扬宗和黄蔓菁说完便要走,尤凌霄登时急了,追着前去:“纪伯父,伯母!”

孙鸢娘见状死死拽住了尤凌霄的胳膊,紧夹着眉头示意他不要节外生枝。

尤凌霄正在犹豫之际,背对着的纪杨宗道了一句:“凌霄,你娘拉扯你到今日,当真是十分不易,百善孝为先,你好生听她话,如此也有个好的前程。往后便全心学业,就不必再上我们家来耽搁时间,让你娘忧心了。”

话毕,夫妻俩大步而去。

“纪伯父,纪伯父!”

孙鸢娘道:“人走走远了,还喊什么。”

“娘!你怎么真让纪伯父退婚!”

尤凌霄眼见是追不上人,回头同他娘埋怨道。

孙鸢娘嗤笑了一声:“你当那纪家是真心想退婚啊?不过是拿捏了你喜欢他们家那个,这才想着以退为进逼你一把呢。”

“你若是这时候表现的非他不可,那还不得正中下怀?保管以后被他们给死死拿捏着。”

尤凌霄拧紧眉头:“可是定情信物都退还了回来,怎至于此。”

“纪扬宗在村里干了这么多年的里正,可精的很,当初他不就是看重你的才学,这才定下的亲。如今当享受成果的时候,能舍得真就那么退婚了?他们家的田产也还等着受你庇佑不纳赋税呢,眼看着快十月了,他能不急么,这才出招数。”

“你可别一时意气乱了谋划,且等着看吧,他保管会拖着两家婚事作罢的事情不宣告,等着咱们家变主意。”

尤凌霄听孙鸢娘这么一分析,这才松了口气。

“我一定要在春闱上榜!”

瞧见尤家夫妇俩拿着东西进的尤家门,黑沉着一张脸空着手从尤家出来,待着人走远,躲在暗处的人估摸事情已成,这才走了出来。

霍戍抱着手看着远去的夫妇,纪家舍得下利为着孩子自认栽忍气上尤家主动退婚,此番气性倒是让他刮目相看。

不过刮目不刮目的倒是无所谓,要紧的是那个小哭包总算是把姓尤的给踹开了。

第19章

十月头一日,府衙召集了州下各乡的里正进府衙集会。

各村各户都在等着今年的税收消息,待着忙完了赋税这一茬后,今年秋收相关事宜也算是完毕了。

“也不晓得今年赋税如何。”

元慧茹端着米糠给鸡喂了食,仰着脖子看村里有没有动静。

一般里正去城里集议以后,回来便会立即召集村里的人集会,届时宣布今年的赋税情况。

虽说现在她手头上有了钱,不管赋税是增是减她都不必忧愁,可说到底是干了一辈子的农户,一年的大事儿也就系在那么两件事上。

迟迟不得个结果,心里不上不下的,只怕这当儿村里都在等着里正回来集会。

霍戍劈了两捆柴,见着元慧茹还在张望,他停下手。

南边雨水多,晚秋以后隔三差五的都在落雨,今天早时起来就有些吹风,天也阴沉沉的,快到午时也未曾松散开,估摸着还得下雨。

照着这么下去,入了冬只怕是天晴的天数只会更少。

霍戍对赋税的事情但是并不太在意,他只是觉得已经好些天没有再见到纪桃榆了。

自从那天人哭着从城里回来,回家以后也就好似再没出过门。

现在村里也没有纪家和尤家的什么消息,好似一片风平浪静。

幸得是那日自己暗中观察了一番,否则这当头也会以为纪家委曲求全要继续抓着金龟婿。

全村的人似乎主要心思都在赋税上,村里也没人议论什么旁的事。

“集会在哪里开?”

元慧茹听到霍戍的声音楞了一下,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

“你说赋税的集会啊,咱们村里人都是去里正家里,一户至少要去个代表。你不喜这些杂事,到时候我去便是了。”

霍戍却道:“赋税是农户的头等大事,我同干娘一道去。”

“你愿意去,如此也好。”

元慧茹想着霍戍长相彪悍,又寡言少语的,无事的时候同她交谈都少,更别提村里人了。

既已经在村里落户,多走动前去参加一二集会露露脸也是好的,能更快的融入村子里。

快午时,纪扬宗才从城里回来,进村路上遇见了谁便先行通知午后到家里去集会。

没通知的家里的长工大牛挨着各家各户去通知,倒是午间家各家各户都在准备吃饭,都有人在家里。

才过午时,腿脚快的就已经先去了纪家。

霍戍和元慧茹到的时候,纪家院子里已经等了好些农户。

村子里没有什么临时的大事,一般一个月会集会一回,月中十五一日里正会通知村里的大小事。

谁家的鱼塘要开塘卖鱼啊,谁家要小工帮忙修缮房屋啊,谁家要做宴云云。

只要是提前同里正说一声,都能在集会一日通知全村人。

往常这一日集会都热闹的不行,村民好不易能聚集在一块儿,吵吵嚷嚷喧哗的很。

这月月初遇上赋税大事,为此临时有个集会。

今儿诸人一反常态,在纪家院子里自找了个地儿,或蹲或站着,大多数人都默着没说话,一张蜡黄的脸上尽数是焦愁。

却是也不乏有想把脸上的得意压住却压不住的。

“孙大娘子好福气,往后再不必愁赋税的事情了,不似我们,年年还得望着朝廷的律令。”

“哪里的话,不愁这事儿总愁那事儿,愁不完的,也只有心头看开些。”

“也只孙大娘子有这份儿心,若是我家二郎中举了,我都懒得跑这一趟过来集会。”

几个妇人夫郎围着孙鸢娘,一声接一句的捧着。

孙鸢娘时不时的抬手扶一把发髻,抿着嘴笑,对这些吹捧的话十分受用。

也不怪她今儿还特地跑来听集会,当初她不顾家里阻拦嫁进尤家,婆媳关系不顺,没少叫村里的长舌妇议论。

如今她翻身荣耀起来,自是不会错过受这些婆妇夫郎的眼红。

不光是孙鸢娘,便是尤氏的其他几房也来了人,同样受着诸人的恭维。

黄蔓菁端着茶水招呼村民,见着孙鸢娘在一群村户间谈笑风生,兀自绕开把茶水放在了桌上,招呼都不想上去打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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