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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223)

他现在时不时要去给人看病,要么就是村里有人找上来看病,隔三岔五的才有空上山。

光要黄芪一个小哥儿上山去采药,山里地势复杂险要,他是不放心的。

不过自从商队的人回来以后,霍守文良他们总上山去打猎,黄芪跟着他们上山采药,有人照看上一眼,他倒是放心些。

霍戍应了一声,转去了元慧茹那边。

现在大家住在一起,有一个好处就是方便。

平时各自吃各自睡,像是没有住在一起一样很自在,互相不会干扰。

但想要见一面不受风吹不受雨淋,穿过两条廊子就到了。

“这个料子最是软和顺滑了,十里布行都是用做亵衣贴身穿的。当时急着走,想着东西也不能带太多,也就没带上两匹。不过这两匹也仅够给小家伙做衣服了。”

“触手当真好。”

桃榆笑着摸了摸布面儿:“说起十里布行也当真是惭愧,先时商队走商的时候前去拿了一批货,只付了六成的钱,原说是剩下的四成等着商队回来以后再给补上,不想同州战乱,我们都来了渝昌,剩下的四成货钱还没能结给汪老板。”

“来时在路上倒是遇见了瓷器行的陈掌柜,把欠下的四成货钱结算给了他。现在还差着汪老板和方禾茶铺的钱。”

乱世之中,桃榆不知道这些人是否还能够再见上一面,但是欠人家的还不上心里总是亏欠,当初他们做生意也是因为信誉才给他们的货。

说起汪隆,吴怜荷手微顿。

昔年她一个寡妇带着个孩子,要不是汪隆让她在十里布行做事,给她一个糊口的机会,她哪里能有今天。

虽说这些年她为着十里布行尽心尽力,成了布行里不可或缺的布娘,但她知道,其间是汪隆帮了她许多。

他已年近三十,却是迟迟没有娶妻。

他的心思,这些年来或多或少她心里都明白。

她自己什么情况她再清楚不过,断是不可能耽搁他。

为此她曾与他直截了当的谈过他们之间绝无可能,他倒是不曾勉强,只是却依旧独身一人。

当时同州兵变乱起,汪隆得到消息便已经再做准备,她几乎是同一时间收到他和霍戍准备离开同州的消息。

毫无疑问,最后她做了怎样的选择。

吴怜荷从来没有后悔过自己的决定,现在大家的日子渐渐安定下来,阿盼如愿认祖归宗,现在跟着霍戍纪扬宗骑马射箭,做事待人,肉眼可见的一天天成长起来,她心里无比欣慰。

她也重新受到了大家的接纳,时时可以回去看望父母兄弟。

这些事情是她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如今一一实现,说句难听的话,若是没有这一场战乱,或许这些事情一辈子都不能够。

但不可否认,她偶尔还是会想到以前在十里布行的那些日子。

“十里布行不只是同州有产业,其他府城也有分号,要是想把剩下的货款结算给他们也很容易。只不过,我也不知道同州战乱以后,汪掌柜去了哪处分号。不过还货款的话直接给分号就行了,交代一声掌柜都会收到消息的。”

桃榆眼前一亮:“那太好了,不知在渝昌有没有分号?”

“有的,不过在府城。”

霍戍听见两人的谈话,他信不上前去:“等到寻个合适的日子,我去一趟府城。”

“回来啦。”

桃榆看见走过来的人,他连忙朝他招了招手。

“你快来看看,吴三姐姐给小桃核儿做的衣服。”

霍戍看着桃榆举起来的小衣服,本来就很小,他接过来拿在手上便显得更小了。

耦荷色的布料上绣着几颗圆润饱满的桃子,吴怜荷在十里布行都是了不得的布娘,技艺自是不必说的精湛。

几个桃子被她绣的栩栩如生,像是布上真长出来了一样。

“好看吗?”

霍戍点了点头,便是他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研习,想想也觉得小孩子穿着会很好看。

“不过穿得了这么多么?”

自从桃榆有了胎动以后,他看见黄蔓菁在做小孩子穿的衣服,元慧茹在做,吴怜荷还做,桃榆自己也在缝。

这孩子还没有生出来,他看衣服已经可以放一箱子了。

元慧茹笑道:“小孩子长得快,一眨眼就是一个身形不说,平素里一会儿口水把衣服湿了,一会儿又尿了,不多做一些可是不够换的。”

桃榆笑抿着嘴,看向霍戍。

霍戍闻此,也便没了话。

“买了寒瓜回来,去吃一点吧。”

“好,吴三姐姐也一起吧。”

几人一道过去,买回来的大寒瓜切开,桃榆才吃上一口,金柯鹿便来了。

“赶得巧。”

金柯鹿没客气的去拿了寒瓜吃。

他现在虽然去了那边,但是马数比很多北域的男子都还要厉害,来去如风。

一溜烟儿就过来了,好像是就住在隔壁一样。

他这次过来给桃榆抱了一只小羊。

是才断了奶的羊羔,瞧着桃榆怀有身孕日子过得无聊,特地抱来让他养着玩儿。

桃榆喜欢的不行,白乎乎的小羊羔又软又肉鼓鼓的,揉起来很舒服。

好好的养着到时候小崽子出生了正好可以喝羊奶。

“桃子哥,哥夫。”

几人正在院子里逗羊羔,纪文良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纪杏蔗回信今起义军在同州囤粮养兵,急剧发展势力。

如今越是昔日穷苦的佃户地位反倒是被抬得极高,先时的大户乡绅遭受极重打压,当政让这些大户上缴数目庞大的粮食和充军人丁,若是缴纳不齐便以不敬新政打为刁民,由着佃户前去□□掠。

一时间不少昔日的大户家破人亡。

不仅如此,原本的普通良民有的只不过家里多两亩良田便被认作为大户,新政对大户也没有个统一认定,不少普通良民也受到了佃户攻击。

老百姓苦不堪言,能走的都在想办法走。

纪杏蔗的丈夫邓沉珩原本是县城工房典史,管理县城的水利屯田等事宜,但新政以后,不管是原本什么官职的,尽数也就办两件事。

囤粮,揽兵。

若是老百姓自愿也罢,可不论老百姓愿不愿意,官府一应要粮要人。

自愿最好,不愿就动兵力。

邓沉珩干不得这样为非作歹的事情,于是便同县府请了辞。

不想没有了官职庇佑,现在那些佃户已经隐隐把眼睛盯在了邓家上。

为求自保,邓家也计划想要离开同州,正好是收到了家里过来的信件。

纪杏蔗同家里求助,希望能够接应他们。

“同州现在乱成这样,定是要把杏哥接出来,佃户憎恶大户,新政又放任不管,这朝下去迟早要受其害!”

桃榆眉头紧锁。

大伙儿也是听得唏嘘,同州那些人当真是疯了。

幸得是他们当机立断舍家舍业离开,否则留下就算是避开了战乱之苦,也还得遭逢这么一遭,想想当真是后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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