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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93)

为以防万一,他还是准备尽可能多的囤积粮食,要是到时候战事结束的快,手头上的粮食太多大不了再转卖出去就是,至多降低些粮价亏点钱。

霍戍原谋计再囤进七十石凑个整,不想前去粮行,一连跑了几家,粮食的价格都已经涨了起来。

年前一千余文能买到一石的粮食,现在已经涨到了一千五百文一石。

州府消息倒是封锁的很有技巧,老百姓对这些事情懵然不知,商户却已经知道涨价了。

这时候也计较不得什么,霍戍并未自己亲自前去,而是找个了跑腿儿替他开口。

他一口气同粮行要五十石粮食,不想粮行听闻这么大的量未曾喜悦反而直接拒绝了贩卖。

说是至多一次性卖五石出来。

霍戍早有预料粮行会限量,不想却限的那么紧。

于是他分跑了城中粮行,让不同身份的人前去买粮,结果反倒是越大的粮行限量越多,小粮铺一次反而能卖出上十石粮食。

三五日间,霍戍囤买下了四十石粮食。

为掩人耳目,还只得将粮食整装做骑射场的马料给运进去。

接着他也没闲着,动手囤盐。

人离不开谷物,更是离不开这玩意儿,所幸是不必当顿管饱吃,二两盐已经能吃大半个月了。

新街门口就有一家盐行,距离虽近,但购买一样麻烦。

当今盐业官商并卖,能拿到朝廷盐引的商户凤毛麟角,非富即贵。

盐虽并不控制量卖,但买多了难免会受盘问,怕有人买许多的盐在手上到小地方贩卖私盐。

霍戍自去买了十斤盐,新街上的商贾都脸熟,晓得他两家铺子,人手伙计多,用盐大也不足为奇。

十斤自然是不可能够的。

霍戍另又让几个装做不同身份的跑腿去买,一个做地方上来帮村里乡亲带东西的买屋斤,一个打扮成大户人家的仆妇过来采买调料十斤,一个酒楼后厨办食肆买十斤。

不同身份的人前去买盐,数量控制的不高盐行便不会盘问,且觉得这些人都是合理买盐的。

很快霍戍手上就汇到了五十斤盐。

这东西以后转卖不得,只有自己吃,要么送人,他没囤太多。

再者数量过大,要是遇上搜查,万一被查出来就说不清了。

桃榆看了堆的满满的仓库,心里好似也被填的满满的。

除却这要紧的粮食和盐,桃榆又再让囤了些面和肉干,其实即便是肉干也不太好保存,得长期放在通风的地方才行。

霍戍把后厨灶上给隔了个空间出来,买了两头猪的肉量放在上头。

平素这里烧火煮饭就能熏制到肉干,不会坏,再多就放不下了。

旁的就像是油酱醋调料这些平素能用上的,都简单的囤了一些,数量并不大。

桃榆想着这是为了战乱做的储备,并不是冲着衣食丰足的好日子去大肆采买好吃好喝的,囤的东西越实用越好,花里胡哨的虽能叫日子过得更有滋味一些,可彼时未必有这条件能享用的上。

霍戍自是依他所言,另外去找了铁匠私下塞了钱让打几把趁手的武器。

正当的铁器行是很难买到这些东西的,便是为了避免平民百姓像泉乡那般集结起事,对武器或多或少都管控着。

为此铺子上寻常都是些镰刀农具,虽也有攻击能力,可真刀实枪干起来时,就晓得那些东西有多不济。

要想弄点花样,要么是有关系,要么就是另外花钱。

霍戍去年走商便准备了一些,不过彼时手头上紧,准备的武器不成什么气候,倒是段赤送的拿箱子是好货。

不过今年他已经分给了走商队伍,好的不好的都已经带出去了。

两人在城里待了五六日的时间囤积吃用。

依次又去知会了黄引生和吴怜荷他们,让他们自己多加小心,尽量的弄点东西在手上。

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两人才回村里去。

泉村那头出了事,连带着整个州府衙门都十分忙碌。

春月里本就是农桑耕种的时节,不论是农户忙着松土种地,还是州府官员,相应的庶务比其他时间都要繁多。

泉村那头在此时机上闹事,可谓是挑准了时间。

尤凌霄这些日子忙得脚不沾地,一连有好几日没得空回村子里。

这日临近午时他从城里回来,见着村道上好些农户或背或担着重物往回走,看样子像是才从城里返还。

他从马车上下去,叫住一对夫妇:“大伙儿这是从城里买了什么?怎的都跟约好了似的?”

村户见着尤凌霄,连忙道:“泉村那边闹起来了,怕是要起战事,可得赶紧囤些粮食在手上。”

“尤举人还不晓得这事儿?”

妇人攘了男子一把:“你糊涂不成,尤举人现在在州府衙门里做事,会不晓得这些!”

背着粮食的农户见着这头,也放下东西都团了过来:“尤老爷,这仗是打还是不打嘛?我们要不要去山里躲躲?”

尤凌霄瞧着村里人七嘴八舌的问,眉头紧锁:“谁同你们说要打仗的?”

“连家颇那头都把守者不让进出了,听那边传来消息说泉村那片有人要起义嘛。”

“又抢东西又杀人,要是冲过了关打到这边来怎么了得噢。”

村户越说越激动,已然是惶恐不已。

“休得胡言!”

尤凌霄斥了一句:“不过是几个佃农闹事儿,现在逃窜在外头,州府派兵只是想把他们捉拿归案。”

“时下正是农桑耕种之计,大伙儿不好生料理田地,秋收之时当如何应对。”

“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散播扰乱民心的消息,是何居心!”

农户们被尤凌霄骂了几句静了下来,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还安心了一些。

“真的没事么?”

“同州是什么地方,太平安定了这么多年,岂是说乱就乱得了的。”

尤凌霄振振有词道:“偌大的州府还能叫几个手里头武器都没有的佃户闹翻天了不成。”

农户们迟疑须臾,点头称是:“也对,是大伙儿添油加醋说得太厉害了。”

“同州乱不了,同州怎么乱得了……”

尤凌霄见此道:“大伙儿只肖安心耕种即可,别耽误了时令,这消息估摸便是那些居心叵测之人传出来的,好叫大伙儿都过不下去,大家别被扰乱视听了才是。”

“是是是,到底是尤老爷饱读诗书把时局看得明白些,我们这等农户什么都不晓得。”

“里正也是,分不清轻重缓急了,这关头同我们说泉村那边出了事儿,害得我还把买肥的钱先挪去买粮了。”

村户们嘀咕起来,这朝信了尤凌霄的话又把纪扬宗的话抛在了脑后。

到底还是有头脑清醒的,道:“里正不过也是听说了消息告诉大家伙儿,警醒一声嘛,没粮的买点儿放在缸里反正都是要吃的,也是为着大家伙儿好。”

孙鸢娘老远就见着自己儿子的马车回来了,她跑过去接的时候听见众人围着他说道了一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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