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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85)

“你倒是知之甚深。”

桃榆闭上了嘴巴,以前竟从不知这人居然这么能抬杠的。

他看着合着眸子的人,眨了下眼睛,一改语气:

“是啊,彼时他就是没少给我写,三日一封,我也比旁人对读书人了解许多,毕竟自小就有个……”

桃榆话还没说完,床上安详躺着的人忽而一把将他给拽到了身上去。

他一下子跌在了霍戍的胸口上,看着眸光跟脸一样臭的人,继续道:“毕竟自小就有个读书人……”

“还没完了。”

“也不知道谁先没完的。”

桃榆瘪了瘪嘴。

“先前我跟他的事你又不是不晓得。”

霍戍捏了桃榆的脸一下:“我可不晓得他还给你写了这么些东西。”

“除却写了书信旁的再是没有一点逾距之举。”

霍戍默着没说话。

“难道你以前就没有相好的?”

桃榆其实很想了解霍戍过去的事情,可又不想问这些,怕知道了心里难受,此时终还是忍不住问了。

“没有。”

“说谎!”

桃榆道:“你这个年岁的人,怎么以前会没有?”

霍戍幽幽道:“你是在说我老么?”

桃榆轻咳了一声:“怎么会。”

“从军以前倒是可接触姑娘小哥儿,但凭我孤僻的性子,你觉着会有人肯与我相好?”

“从军以后生死旦夕,又在军中,哪里去寻相好。”

桃榆道:“才不是,范伯同我说以前在北域的村子里的时候很多姑娘和小哥儿都觉着你有本事,心中可仰慕了。”

霍戍看着桃榆:“那又如何,仰慕归仰慕,真能忍受秉性过到一起是两回事。我没那么好的耐性哄着人。”

“是么。”

“那你就是觉着我都不必哄才同我在一起的咯。”

“我还不够哄你么?”

桃榆微眯起眼睛:“那你说些话自相矛盾。”

“在我心里,你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我没有耐性哄别人,但你可以。”

桃榆闻言耳朵有点热,他把脑袋埋在了霍戍身上:“睡觉睡觉。”

霍戍拉过被子,把桃榆和自己一并盖住,抬脚两人便裹在了。

翌日,桃榆醒的有些迟。

自从开了铺子以后,他已经挺久没有赖床了。

往时冬日最是他缩在被窝不肯起的季节,这朝为着日子奔波,可还改了性子。

桃榆揉了下眼睛,在被窝里伸展了下胳膊腿儿,掀开了点床帘,看着有点昏灰的屋子,一时间有些估摸不出时辰的早晚。

不过他能睡到自己醒,时辰也决计不会早,看着窗口也不甚明亮,想必今天的天色不大好。

但意外的是这天气屋里竟然还挺暖和的。

他从被窝里钻出来,才发觉屋里有两个炭还旺的炭盆儿,当是早上才拿过来的。

怪不得没觉着冷。

他正欲拿衣架上挂着的衣服穿上,乍然见着飘落在地上被抓得皱裂了的信纸,墨迹已然晕开了大半。

桃榆慌忙捡起丢进了炭盆里,一张脸涨得通红。

炭火橙红,触着纸便燃了起来,一股白烟飘起。

淡淡旖旎的味道夹着其间,桃榆鼻子灵敏,一张脸更是红的不行。

昨儿夜里他就说了声冷,霍戍那混人竟然把他抱到了桌边上,同他说炭盆儿在这里就不冷了。

他有些痛,逮住什么就抓什么,全然没曾分辨手中之物,还给摔碎了两个杯盏。

“起来了。”

霍戍端着一碗面进来时,见着桃榆正紧抿着唇站在炭盆边。

“太热了么。”

霍戍把面放下,见桃榆一张脸红的有些异常,眉头紧了紧。

桃榆揉了下肚子:“才不是。”

霍戍不知这哥儿大早上起来又发什么脾气:“先洗手洗脸。”

桃榆突突跑去洗了手脸,这才跑到桌边去吃面。

早时也只有端着面条进来能把他的赖床病给治好,毕竟旁的吃食凉了可以再热,可面坨了就再不好吃了。

“以后你可再不能这样了。”

桃榆一边吸着面条,一边瞪着霍戍。

霍戍垂眸看着人:“什么不能这样。”

“我偶时要在这里吃饭的,你……你那样,我还怎么吃得下去。”

霍戍挑起眉,未曾应承。

“听见了没啊!”

桃榆见霍戍不说话,拧了他的胳膊一下。

“嗯。”

桃榆哼哼了几声。

外头今日有点飘雨,灰沉之色笼着山,罩着地,雨丝并不明晰,但在院子里喂个鸡的功夫头顶就起了糖霜。

地面湿漉漉的,一股潮湿气。

黄蔓菁看着桃榆裹得圆滚滚的,笑道:“你爹说你俩忙了那么些日子,人都瘦了,今儿下雨又冷,宰只老母鸡给你们炖汤吃。”

“正好有只母鸡不下蛋了。你俩今儿没什么事吧?”

桃榆站在屋檐下,跟他娘说话一呼一吸之间全数是白雾,这才发现屋里有多暖和。

他道:“阿戍说今天文良阿守他们从海临府回来,应该能到,我们要去城里看看盘的货。”

黄蔓菁道:“那就晚上吃嘛,早点回来。”

“旁的没什么事,入冬了这又下雨,骑射场应当都没生意。”

桃榆点点头,他也很想喝自家炖的老母鸡汤,又鲜又暖胃:“到时候多炖点汤,我见地里的豌豆长得还挺好,摘一把嫩尖回来用鸡汤烫一下。”

“你倒是会吃。”

黄蔓菁道:“那把你婆婆也叫过来一起吃晚饭。”

“好。”

“那你也要去城里?这么冷又下着雨,没什么大事儿就不出去了嘛。”

桃榆闻言站板直了身体,像是一点也不冷了的模样。

“文良他们盘的是海货,我顺道去看看,带点回来过年吃。”

黄蔓菁摇摇头:“你便粘着霍戍吧。”

霍戍和桃榆磨蹭着到城里时已经快要晌午了。

这时节城里也冷,街市上走动的人不算多,街边铺子里的商户要么捧着个手炉,要么就窝在铺子里头笼着火兜子。

生意淡淡的,人也懒怠。

像新街这边就更伶仃些了,倒是闹市那边人还不少。

中午桃榆去晃悠了一圈,见着城中闹市已经开始挂过年用的红灯笼了,灰败的冬街上添了这喜庆的灯笼,登时就鲜亮了不少。

已然有了些年节方气氛。

不过旁的街道还是老样子,但民巷间也已经有孩童在丢鞭炮。

桃榆想着前两日去寻方禾谈生意,见着他的娘子,也就是先时乔屠户想要指给霍戍的巧儿姑娘,肚子都挺得老大了。

等明年他们的商队回来,孩子怕是都能爬了。

桃榆有些感慨,不过晓得自身什么情况以后,他倒也不似以前那般心惊。

城里到底是比村野热闹的多。

再过些日子等二十以后,城里就更热闹了,彼时城里城外都有很多采买年货的百姓,前来冒寒出摊儿的小贩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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