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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83)

他选了一间干燥通风的存放粮食。

出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蒋裕后的疑问。

霍戍同蒋裕后倒了杯茶,这时辰坊里没旁人,粮食弄进去后田小佃都下工了。

“手底下现在兄弟多,需要的口粮不少。”

霍戍道:“外在也是为囤点粮以备不时之需。”

他看向蒋裕后:“今同州知府有各自为政之嫌,唯恐天下有所变故。”

蒋裕后闻言眸光微动,不由得深看了霍戍一眼。

他初次见到霍戍的时候便发觉他似乎并非同州人,纪扬宗家中独只一个小哥儿,会把孩子嫁给他,自不必想也是个有东西在身上的。

今听其无所避讳的一言,当即放下茶杯同霍戍拱手做了个礼:“霍老板不妨深做一谈。”

霍戍应声。

年初新任知府同州任命,在此之前蒋裕后便收到京中兄弟的信函。

今临嘉帝已然年老,却迟迟未曾立下皇储,膝下皇子各怀鬼胎,朝堂动荡。

皇室之中今已长成的皇子都有四个。

大皇子为长子,年长而得皇帝喜爱。

三皇子又强干,心怀野心。

四皇子母家显赫,乃是皇后所出。

还有一个不受皇帝宠爱的六皇子,自小养在外头,现今成年也已回宫。

谁也不知皇帝究竟是何心意,去年北域站止,割让土地又赔款。

朝中有鉴臣死鉴皇帝当早日立储,退位以享天福,不想老皇帝龙颜大怒,竟将鉴臣流放西边的不毛之地。

一时间朝中再不敢有人多言。

这临嘉帝上位之时已是中年,许是享受于大权在握,虽已年老甚至于有些昏庸,却还并不愿意将皇权让出,即便是自己的亲儿子。

朝中的皇子私底下结党营私,拉帮结派,谁也不服谁。

今同州知府便是四皇子阵营之中的官员,他兄弟提前嘱咐,勿要为其办超出本职以外之事,否则便是站队其中。

他们此等微末人物,四皇子若是得位,他们未必飞黄腾达,若是败落,遭丢出顶罪乃寻常,落得个满门抄斩。

保持中立方为上策。

蒋裕后得知京中消息后背生寒,在州府官吏投诚之际未有表示,知府还曾私下笼络过,见其仍未有所动。

于是直接将其踢出了局,且还行打压。

蒋裕后也算见识到了知府为人,反而更为庆幸不曾与之为伍。

此般秉性,他时如何可共谋大事。

“如此说来,四皇子的人这是在为谋大计而敛财集粮了。”

谁人不知同州物产丰富,想要做大事,钱粮是最少不得的东西。

霍戍觉着先前所做的一切安排也都对了,但是却也并高兴不起来。

宁做太平犬而不做乱世人,情愿所有应对兵变的安排都是枉费,也更想过安生日子。

可若事情既要来,那能做的也只能是面对。

两人谈了许久,蒋裕后离开时天已经擦黑了。

桃榆听了两人的交谈以后,有些心不在焉的。

虽然他一早知道了霍戍囤粮就是为了不时之需,但真当是听见局势混乱之时,心里还是发惴。

同州自他出生起就都还算安定,但这两年确实有了些动乱的苗头,就好似是去年起的匪乱。

“别怕,提前做些应对就好,也不一定真会乱。”

霍戍出言安慰,他倒是早见惯了动荡。

桃榆点点头,状似不忧,夜里还是做了好几场梦。

年初在外头的时候外边乱,他想着回到同州回到家就好了,现下最为安定的地方也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怎么能不担心。

过了两日,是初一。

这日骑射场来的人诸多,不少显贵都是冲着霍戍来的。

先时开业的时候漏了一手,前来看热闹的人叹为观止,纷纷想要霍戍陪同骑射。

一问得知只有初一初六才下场,如此设立了门槛,反倒是引得这些人更为感兴趣。

每逢霍戍下场的日子,骑射场的生意都比平素要好上不少。

霍戍收费高,多有上下午都满客的时候,不单如此,前来骑射的显贵尽兴走时还额外有赏钱,出手甚是阔绰。

桃榆翻看了骑射场的账簿,开业这些日子,每日至少能有二三十两的进账。

霍戍下场的时候就更甚了,不说入场费用,单是他陪同骑射三四个时辰的费用就能有五六两,再者一般请得起他陪同的都给赏钱。

少的三五两,多的能有几十两,远远超出了陪同的费用。

通常霍戍下场的时候,别的骑射师的活儿也比平时更多,因着来场的人多,叫骑射师的人便会增加。

就开业到现在,收入最高的一日抵达了百两之数。

这骑射场开着,收入倒是超出了桃榆原本的预期。

可也是因为才开不久,还够稀罕新鲜,久了未必生意长青。

再来这只是毛利,骑射场的日常开支也大。

养着那么多骑射师要吃饭给工钱,马匹也得吃草料。

钱是在挣,不过距离回本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现在又在囤粮食,花销还挺大的。

十一月已然入冬,天气冷了很多。

盘算着过了冬月进腊月,腊月就是年关,开年后一晃就二三月了。

他们合该谋计着明年走商的事宜。

有了头一次走商的经验,霍戍此次准备提前招揽人手,以人手来定准备多少货物。

于是十一月他又扬了消息雇走商人手,为期一个月的时间招人,十一月最后一日截止。

此次制定了完整的条例,包括工钱,吃用住宿医疗等事宜。

找了赵盼过来抄写装订成册,还好几页纸的一本册子。

得闻消息率先前来的是今年上半年那批人,竟一个都没少。

不仅如此,还跟了不少同乡和熟识来。

今年霍戍的商队从北域回来,还挺是低调的没宣扬挣钱这些话。

嘴上都是说的不易,花销多,余头少,可村户也不是傻子。

秋收村里人都在叫苦,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唯独是上半年去跑了半年的回来办事儿做席,缴纳赋税没为难含糊,挣钱没挣钱还能不晓得么。

霍戍更甚在城里开了个弓坊和大骑射场,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先前还不看好这出门走商的生意,摇头摆脑说情愿是在村里穷着也不愿意出去刀尖儿舔血的。

瞅着是按照这光景过下去真要揭不开锅了,比谁都着急想把日子谋起来。

在这头发出消息要招人前,就多是人询问了上半年跟着霍戍出去跑了生意的人,打听着消息看还要不要人呢。

消息一出去,争先恐后的就来了不少人。

这朝是全然求着来了,一改先时还要纪扬宗上门去寻。

霍戍这头自也吊高了些,上半年跟着他的有走商经验自都留了下来。

但此外再要的人,除却是要能接受他们条例的,也要挑选人,不是自来个应招的都收下。

冬月就那么面着人淡淡的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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