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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75)

不过一年的模样,这小子拔高了许多,已然是快要和桃榆齐高了。

唤他小伯父,桃榆还有些觉着不习惯。

不过按照辈分,理当如此,但也就是没人的时候赵盼会那么叫,平素里都是唤叔。

桃榆见着赵盼也很是高兴,这孩子多数时间都在书院,少有过来。

“今日休沐?”

赵盼应了他一声。

旋即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拿给桃榆:“才蒸熟的螃蟹,听娘说这边快要开业了,我估摸着大伯和小伯父应当都在,就带了点过来。”

桃榆触着螃蟹还是热的,没客气的接了过来:“我正当说今天去市场上逛逛,不过忙着还没得空闲去。”

“小伯父忙什么,我来吧。你趁热吃螃蟹。”

“不妨事,院子里头种点桂花,你来一起吃啊。”

桃榆转去一侧的小桌子边,把煮熟的橙红螃蟹给拆开,这时节里的蟹已然是肥了。

“我在家里已经吃过了,这是特意给小伯父带的。”

赵盼没提大伯,去年秋时在家里吃饭也准备了螃蟹,不过霍戍嫌肉少事多,并不怎么爱,反倒是桃榆很喜欢。

桃榆吃得东西少,肚子很容易撑饱,对这种要花费不少精力才能吃上,味道又很好的东西很有兴趣。

“娘晓得我休沐特地做了不少,一大早蒸在锅里就去了布行。秋里天气凉爽,出门耍乐的人最是多,布行的生意比往时都忙得厉害。”

秋后天气舒适,城中人结伴出游,乡下人家也忙完了农收,手里头粮食一卖有了进账以后,也是不少人会扯布做衣裳。

城里头时今热闹,桃榆今早来城里的时辰早,碰见了好多盘着粮食要进城卖粮的农户。

外头各家粮行生意也是忙疯了,还有专门派出去的板车游街吆喝自家粮行收粮的价格的。

桃榆笑着道:“蟹价不便宜,你娘倒是疼你,我也跟着沾光啦。”

赵盼道:“娘平素节省,总想着把钱给我存着读书,寻常也不舍得买这些。”

“这是布行的汪叔送的。”

“那我更跟着沾光啦。”

桃榆扒断蟹脚:“正好我都有点饿了。”

螃蟹有些扎人,不过于从小就开始吃螃蟹的桃榆来说,这点子困难可抵不住蟹肉鲜美对人的吸引。

赵盼笑着点点头,接手了桃榆的锄头,帮忙刨坑种花树。

“阿盼你字习得如何了?”

桃榆咬着螃蟹,抬头看见桂花树下的少年,有些书卷气,但又并不文弱。

“待会儿我们做个指路牌,你来题字怎么样?”

赵盼眼睛亮了亮:“好啊。”

街口那间盐行开了门,新街这边确实多了些人流。

先时新街上的商贾戏称这头青天白日的鬼都能打死人,随着不断有商户定下铺面儿装整生意,倒是慢慢都有了些街市的模样。

桃榆跟赵盼把花树种好以后,寻了块木板出来,磨平整以后赵盼在上头写了弓坊射场前走的字样。

两人用工具沿着墨迹凿出凹槽,随后用朱砂给填涂上。

做好这些,两人抱着指示牌去了街口上树指示牌。

桃榆挨着点盐行安置指示牌,届时进出买盐的人许能瞧上一眼。

“赵盼,你怎在此处!”

两人正弓着腰把指示牌脚敲打进地里,就听见一声呼。

桃榆抬头,见着两个打扮得挺是工整的少年,腰间佩玉,面容清俊,年纪当是和赵盼差不多大。

“我与盛沧相伴还前去你家寻你,只可惜扣门无人应,正是诧异休沐你竟未在家中温习,不想是在此处碰见了你。”

“一早我便出来了。”

赵盼道:“你们俩寻我何事?”

“今日天气好,本想邀你前去城郊赛马的,过些日子书院不是要考校骑射么。”

赵盼应了一声:“只是我今日不得空,要在这头帮我小叔叔拾理一下铺子。”

言罢,他同桃榆介绍了一下两人:“小叔,这是我的两位同窗好友,白枉玦,盛沧。”

又转向两人介绍了桃榆。

两个书生看着面若桃花的桃榆脸微微一红,很客气的同桃榆做了礼。

随后桃榆道:“书院考课要紧,练习骑射是好的。平素里你们读书写字辛劳,休沐时骑马射箭,既是能精益骑射,又能松展一二身子,这是好事。”

“不过这时辰再出城去郊外时间只怕紧凑。”

桃榆同赵盼道:“射场那边还未曾全然拾整妥当,不过也只是有些凌乱,不影响骑射。你便带两位同窗前去骑马吧,顺道转转。”

白枉玦和盛沧闻言眼前一亮:“这边有可以骑射的地方?”

赵盼道:“叔叔家才建的。”

“怎也没听你说起过!”

“本欲是开业了才同你们说的。”

桃榆看见几个少年惊喜的叽叽喳喳,道:“好啦,去射场里沏一壶茶说不好?”

白枉玦谢过了桃榆:“只是我们还没带马出来,先回去一趟把马牵上。”

“射场里有马,尚未开门,也没有旁的人,你们正好有的挑选。”

赵盼跟着也道:“我的马也在这头。”

白枉玦和盛沧闻此,一致同桃榆行礼:“那我们便却之不恭了。”

霍戍从北域给赵盼带回来了一匹好马,他喜欢的不行,一直精细的给养在家里头。

他和白枉玦交好,盛沧则是白枉玦从小玩儿到大的挚友,于是三人便都结识了。

有回白枉玦过来与他谈论文章,见着了他的马。

少年郎哪里有不爱马匹的,尤其是此般家境殷实的少年。

得知赵盼有马以后,白枉玦除却与之谈论文章,又还邀请他一同赛马。

三人来往的倒是更多了些。

赵盼课业虽算不得重,但自己刻苦,能去外头骑马的机会到底并不多,家里就那么大一点,马在院子里总觉着是屈了它。

前些日子这边的马棚建好了以后,他就把自己的那匹马牵了过来,自己休沐得空就来,倒是叫白枉玦二人几次三番的都没如何邀约上。

桃榆领着几个少年进了骑射场,二十多亩地建下来的场子可也不是吹嘘的。

进门穿过接客堂,入目即可见着敞大的跑马空场。

场周建有高台,以便观赛。

左方设了长行马棚可供选马,右置屋舍以便换衣休息等。

“我们在书院真是闭目塞听,竟不知这边建了如此之大的马场!往后可再是不必去郊外赛马了,直接能来马场!”

白枉玦和盛沧欢愉不已。

桃榆把人领来射场后就没再继续讨嫌的跟着了,让赵盼带着他们去玩乐,更自在些。

“哪里来的小孩儿。”

桃榆在远处笑眯眯的看着跑去看马的少年,身后悠悠响起了道声音。

“是阿盼的同窗,瞧着挺是识礼,我顺道就领过来让他们在这边转转。”

桃榆回头见着一身灰尘的霍戍,忍不住伸手给他拍了拍。

“这么喜欢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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