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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74)

桃榆迷迷叨叨的扬起头,看着面前的人晕乎乎的,一头就栽在了霍戍的怀里。

霍戍将软趴趴的人拦腰抱到了床上去:“怎喝起了酒来了。”

不过就是一眨眼没看着的功夫,竟独自把自己给喝趴下了。

霍戍一边给桃榆脱鞋,一边问道。

“就尝了尝,没想到那么烈。”

霍戍听着含糊的声音,比之平素清明时还软了不少。

他见着桃榆一张脸红扑扑的,眼皮好像是有些重一样撑不起来,有点迷离。

“阿戍要不要尝尝……”

倒是还惦记着他。

霍戍看见那一张一合的嘴唇,比平素里要红润不少,湿润着酒渍有点发亮。

他未置可否,却俯身压了上去。

桃榆脑子昏沉,这朝还叫人堵住了侵占,很快就不知道怎么换气呼吸了。

他有点焦急的拍了拍身上的人。

“太甜了。”

霍戍松开了些桃榆。

桃榆有些呆呆的:“嗯?我是甜的么?”

“我说酒。”

霍戍道了一声。

言罢,见桃榆气喘的差不多了,复又想贴上去。

桃榆却不大配合的轻轻偏了偏脑袋。

“你刚刚好。”

霍戍见此眸子微和,反倒是被桃榆的小脾气取悦到了一样,温声哄了一句。

这朝才又肯再是配合。

十月底,尤家新宅子修的敞亮,一跃成了村里最大最轩敞的宅子,半点瞧不出昔时泥瓦舍的模样。

孙鸢娘体面请了城里的四司六局来主宴,遍邀了客去参加乔迁宴。

村里的人为着赋税的事情发愁,尤家反倒是锣鼓喧天的热闹,听闻尤凌霄现在在州府任职,还请了不少同僚前来,甚是气派。

同乡人未曾觉得半分喜庆,反而心中更是反感起尤家来。

他们的日子水深火热,这些官吏乡绅反倒是高楼起,宴宾客,谁人能舒坦。

宴席办在二十二一日,纪家也在受邀范围中,桃榆不想前去吃席,正好红梨村那头有人也同天办宴,他们小两口便预备去红梨村吃席面儿,恰好避开尤家。

然则却不想尤家热闹准备的乔迁宴未曾办得漂亮。

宴席前一日,城里的四司六局前来简单的做了摆宴的准备,返还了城里。

夜里,人定以后,村中人大都歇的早,这时辰别说在外头晃了,在家都已经进了被窝。

村里头节俭的人家都早早的熄灭了烛火。

尤家大门后院儿上却突然发出砰哐几声罐子撞击墙面破碎的刺耳声,在寂静的夜色之中格外响亮。

方才歇下准备明日宴席的孙鸢娘和尤凌霄惊起,匆匆点上了灯跑出院子,只见着两道人影一晃而过消失在了浓浓夜色之中。

夜风有些大,一下子就把端着的烛火给吹灭了。

追着到门外的尤凌霄半个人没看清楚。

院子里随之而来传出一股浓烈的臭味,像是腐烂寡了的鸡蛋,又像是屎尿混杂的粪水。

尤凌霄一个连地都不曾下过的读书人,不似农户一般手抓粪土施过肥,嗅着这味道当即五脏六腑都在搅动。

他连忙捂住口鼻,去墙角吐了起来。

到底还是孙鸢娘,烧了个大火把出来照亮,一下子便见着了崭新的门墙上竟然全是屎尿,此时还在往下滑流。

摸黑瞧不见也就罢了,这么一瞧饶是个不怕脏的农人也忍不住泛起恶心来。

“哪个天杀的!”

孙鸢娘气的跳起来,夜色之中又骂又喊,村里附近的听到声音,灭了的烛火又再度亮起来。

安寂下来的村子被吵嚷声唤醒。

桃榆缩在被窝里头,被霍戍抱着正有些睡意。

家里的门突然被敲响,两人都听见了纪扬宗往外走的声音:“谁啊?”

桃榆一下子便又清醒了,他抓着霍戍的手臂:“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霍戍坐起身,迅速披了件衣服,桃榆也像条尾巴一样紧跟着他出去。

两人便得知了尤家遭了事儿。

乍闻此消息,一家子都有些惊讶。

确认当真后,大伙儿都沉默了下来。

桃榆抿着嘴不让自己笑出来,贴着霍戍把脸藏在了他的手腕处。

霍戍以为人冷,掀开了衣摆将桃榆裹在自己的外衣下。

“咋有人干这事儿啊~”

纪扬宗悠悠道了一句,他尽量保持着里正的严肃,没把嘴里的后半句真是会干说出来。

“臭气熏天的,孙大娘子骂咧的厉害,喊着要把人揪出来咧。”

纪扬宗道:“这咋揪嘛,黢黑的天,自又没看清,谁干了这缺德事儿还能自己老实站出来不成。”

村民附和:“就是这理儿嘛,闹得大家伙儿都没得睡了。”

纪扬宗拢了拢外衫,同家里的几口人道:“我瞧瞧去,你们回屋睡吧,不用等我。”

黄蔓菁紧着眉头:“这么晚了,你还去管什么!由着他们闹去。”

“我不去看看,只怕是还以为咱们家干的,孙鸢娘什么德性还不晓得。你甭管,我去去就回。”

黄蔓菁叹了口气,只能由着人去。

纪扬宗跑了一趟,不出所料的也没能把公道断出来。

月黑风高,没谁晓得究竟是谁干的,闻声前去的农户也不过看了尤家一场笑话。

嘴上说着谁这么缺德,实则心里都在痛快着。

尤凌霄铁青着一张脸,和孙鸢娘冲刷了一夜的院子门墙。

翌日四司六局的人帮着一通熏香,勉强才把味道盖下去,村里人都避着,前来吃席的人不多,城里来的同僚都是些讲究人,总觉得尤家味道不大对劲,但也不好意思开口,吃了席面儿借故匆匆告了辞。

大好的日子愣是弄成了这幅样子。

没过两日,村里人便发现尤家带了两个仆人回来,估摸着是怕再被泼粪。

第79章

十月,骑射场完顶竣工。

霍戍在等待工队修筑的空隙里,已经提前把场地上需要的马具,骑射用的靶子,一应需要的东西提前做了准备。

范伯等人都是常与马匹打交道的人,骑射场上需要如何布置,用不着请旁人,自便能妥善安排。

弓坊这头也已经囤积了足够的各色长弓箭羽,只待着骑射场开门,两厢一并宣扬。

这日桃榆从乡里寻了几株金桂,运进了城里放在了弓箭坊的院子里头。

十月里桂花已然开得馥郁,一朵朵小花儿缀满枝头,轻轻碰触便撒落了一地。

桃榆扛着个小锄头刨了深坑,把两指并拢大小的花树给栽了进去。

挖坑、填土、浇水,一系繁琐下来,不过是种了两颗桂花树,桃榆便累得有些直不起腰了,一张脸红扑扑的,背心里也起了一点汗水。

难为还是早上,秋风柔和。

他扶着花树叹了口气,若是夏月里叫他去锄地种菜,指不得还要中暑晕倒在地里。

“小伯父。”

桃榆正想着要不要歇一会儿再继续,忽而一道声音传来。

他偏头,竟是赵盼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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