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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58)

与此同时,霍戍此后在嘉堂瓷坊可以让商户满意的低价盘货。

陈普想早些把马提回去,毕竟这批马到了他的手里用处会更大。

届时是进达官显贵的手上,又或是何处,他心里已经有些得了宝物想要让熟识之人观赏的心已经很重了。

于是他很爽快的一次性结清了霍戍钱。

马匹钱四千二百五十两,不过霍戍要铺子,折扣了二百五十两银子,陈普承诺会让霍戍看一间满意的。

如此一举便进账了四千。

陈普来时没有想到会一举买那么多马,带的人手不够。

霍戍要去城里接桃榆,便叫范伯几人回来,帮着安生把马送到陈普那儿去。

天边的晚霞烧得有些厉害,日头已经落到了西边的山峦线前,最后一抹强烈的阳光反射而来,仍旧刺激的人有些睁不开眼。

这时辰里同州城一半已经日落归于阴色,一半还有晚霞的赤红光芒。

今年夏月比往年好似热了些,今日医馆里有些忙,除却寻常来开暑药的人,还有些摔断了腿脚的伤症。

医馆里忙,桃榆帮着跑前跑后,等忙完的时候发现已然日落西山了。

中午一点他就得到了跑腿的消息,晓得霍戍去忙马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生意谈的如何。

他站在门口,咬着新从水井里捞起来切开的寒瓜,脆甜又冰镇过凉滋滋的味道让寒瓜变得更可口了。

不过现在咬着也不太能尝出味道来,似火的晚霞,让他不免想起了四月底方才抵达北域府的那天黄昏。

漫天红霞落在北域那道充满风霜的城墙上。

那天的晚霞也和今天的一样。

“要是有些人再不来接,那今晚就只有在城里住了。”

桃榆正心不在焉的,听到身后传来带着揶揄又似乎有点遗憾的声音,回过头去。

他看着人,语调拖得有点长的唤了一声:“阿祖~”

黄引生闲下来,也端着一块寒瓜,看见站在门口眼巴巴的人,不免好笑。

“霍戍要是不来接你,要不要在城里住一晚?”

桃榆咬着寒瓜没说话。

他当然是想回家的,两人成亲以后就没分开过,以前在城里住他不会觉得任何不适应,这朝光是想到不能和霍戍一起睡,他都觉得睡不着了。

“趁着时下还早,我自去城门口坐板车回去吧,到家里天也应当还没黑。”

桃榆如是道。

黄引生晓得留不住人,也便没多说什么。

“打定主意要回去就早点去,别路上耽搁黑了,要是城门口没有板车了就折返回来。”

桃榆乖乖点了点头,简单收拾了一下。

叫黄引生得空了去村里吃饭,随后便沿着街往城门口去。

街上已经不如白日热闹了,青石板街上残留着白日里摆摊时散落的菜叶瓜皮。

再晚一些城中灯笼亮起,夜市就要开了,届时会再度热闹一番。

桃榆踩着夕阳,快要到牌坊时,便听到一阵马蹄声朝这边来。

他潜意识的望去,就见背着一身霞光的人微紧着眉头,扯着缰绳把马驱得有些快。

马好似识得人一般在桃榆身侧停下,马上的人也立刻翻身下来:“我来迟了。”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桃榆声音有点微微埋怨的嗔。

霍戍认真解释道:“马都卖给了瓷商,我让阿守范伯他们把马帮着妥善送过去,耽搁了些时间。”

他看着面像是抹了一层蜜色的桃榆,伸手去牵他:“不高兴了?”

“阿祖说你不来接我让我在医馆住一晚。”

桃榆由着霍戍握着他的一只手,微微抬腿示意霍戍把他抱上马,他已经想回家了,忙活了大半日肚子了。

霍戍微曲了下身体,轻巧的把桃榆抱上了马,他从桃榆的腰侧穿过扯住缰绳。

“再晚都会来接你的。”

桃榆听到这话心里有些高兴,把手里的寒瓜往后递,凑到了霍戍的嘴边。

霍戍没客气的咬了一口。

他没立即去城门那边,反而是驱马返回了医馆,去跟黄引生打了一声招呼,示意他把桃榆接走了,省的天色不早让他担心桃榆有没有到家。

“范伯他们呢?”

“我叫他们先走一步。”

两人迎着夕阳回去,路上与桃榆说了今天生意的情况,以及铺子的事情,说过两日带他一同去选一间。

知道桃榆饿了,如今又已经习惯了骑马,霍戍便把马速放的稍微快了些。

不过须臾想到什么,他转又空出一只手托着些桃榆的腰。

“我没事,已经不疼了。”

桃榆听说生意的事情心情很舒畅,老实的道了一声。

霍戍闻言若有所思:“那今晚回去继续吧。”

第71章

家里的几十匹马一下子卖出去了二十五匹,瞬时便松快了。

蝉鸣蛙叫,夏时白昼长,又天旱燥热,时间过得好似格外的慢些。

虽是慢慢悠悠的,但很快也到了六月中下旬里。

六月稻田里的秧苗长得快,抽穗飞花,待七月里就能成熟。

这些日子村户都精细的盯着稻子,种植庄稼从撒稻种到分插秧苗,再到后头的收割,没有一桩一件是马虎得的。

只是飞花结稻的关头上,已是离丰收庄稼临门一脚,万万是出不得一点茬子。

若此时有所损害,那今年可就白白忙活一场了。

只要是稻苗夜里不被“鬼火”烧,成熟时天气稳定,没有狂风骤雨的,那就是顶好的天时了。

否则成熟的稻谷撒落,连雨遭霉坏,农户的心思全然被糟蹋。

六月里村里会集点薄资做祭祀,祷告天神,保佑风调雨顺。

这日一大早上纪扬宗连早食都没吃就去忙活祭祀的事情了。

桃榆见过祭祀,祷台上摆着猪头,一些果子祭品,神婆念念叨叨,一群农户捏着香跪拜。

虽然他觉得这些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每年都在做这些祭祀,可该落雨还是落雨,该天晴还是天晴。

他也不晓得村里的人到底是真的深信不疑这么做有用,还是说与他的想法一致,只是未曾言明。

不过想来大家应当都是经年累月的在夏时祭祀祈祷,形成了此般风俗。

早上吃早食的时候,黄蔓菁同桃榆说了会儿村里的闲。

“孔家的三哥儿定人家了。”

桃榆喝着南瓜粥,今年的南瓜长得老,切一点煮进白粥里面,即使没有放糖也甜滋滋的。

他觉得味道很好,吃了一大碗,霍戍在他旁侧沉默着给他剥煮鸡蛋。

两人吃了以后今天要去城里看定铺子了。

不过与陈普说定的时间有些晚,他们并不急赶着去城里。

桃榆挑起眸子看向他娘:“和谁啊?”

“和萧家老二,你俩晓得的嘛。先前跟着你们出去跑生意咧。”

桃榆听到这话不免意外,不过又觉得情理之中。

他用手肘轻轻戳了身旁专心拨着鸡蛋的霍戍一下:“他动作还挺快,这才回来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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