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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49)

红梨村的见着大家伙儿与家里人会上面,心也早飞到了家里头去。

商队进了纪家院子里头,立时便手脚麻利的把货箱给搬运了下来。

桃榆也晓得大家归家心切,于是取了账本出来,让大家把箱子启开。

“这趟的钱账一时半会儿也理不出来,等过两日大家再一道过来分结账。这朝先把采买的东西带回去,也不叫空着手回家,如何?”

“好,好!不急这一时。”

大家伙儿都应承着,都出生入死的了,还怕人跑了不认账不成。

桃榆见既没有人反对,便没再多说,叫着范伯等人快着手脚分货。

运回来的箱子其实没装什么货,除却他们的盘缠帐篷草料之外,就是大家伙儿在沿路上给家里采买的回来的东西了。

什么陈醋啊,酒酿啊,皮子啊,糕饼果子啊……

吃的用的,乱七八糟什么都有。

桃榆点一样划一样,先给红梨村的人把东西点好以后,再给自村的人点。

有的东西大件儿,买的多了还拿不下。

纪扬宗和黄蔓菁十分妥帖的把自家的背篓,萝兜一一都给拿了出来先借给邻村的使。

围在纪家外头的人瞧着红梨村的几个人前后出来,背着挑着的,东西包得严实,瞧不见是什么。

不过光是看着盘着这许多的东西回去,也叫人眼热得很。

旁村的不好意思问人家带了些什么稀罕回来,见着自村的再出来,再是忍不住凑上前去了。

“都是别的府城的东西,不值个什么钱,图个新鲜。”

“你们这一趟可没少挣吧!”

“还没算账,不晓得挣没挣咧。”

闹腾了好一阵儿,货物才算分完。

商队的人也都走的差不多了,纪扬宗送着人出去,顺道便喊大家散了自回家煮饭吃去。

纪家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院子里除了自家人以外,只剩下了北域来的六个人。

霍戍道:“他们是我北域的同乡,如今乡里已经散没了,往后就跟着我干。”

他同纪扬宗和黄蔓菁指了指身旁的少年:“这是我弟弟,霍守。”

霍守也立马识相的叫了人:“伯父,伯母。”

纪扬宗和黄蔓菁都有些意外的看向霍守,先前都没听他提过有弟弟这回事儿。

不过这朝寻带回来了亲人,他们夫妇俩也替他高兴。

只是两口子怎么看霍守,怎么都没瞧出来两人相貌上有亲兄弟的样子。

但体格倒是都高高大大的,是粗武之相。

“真是个不错的小伙子,既同霍郎来了这边,以后就把这儿当家里。”

“谢谢伯父伯母。”

霍守见着夫妇俩身上都有些桃榆的身影,一路上插科打诨的,而下见着他的爹娘,竟是没太觉得生分。

范伯几个人也依次跟着见了纪扬宗夫妇。

接着几人把马简单的安置了一下,四十来匹马,还有牛驴骡子的,纪家的牲口棚远远装不下。

只能先把从同州带过去的几头牲口先安置在牲口棚里,余下的几十匹马先赶去了屋后的空地上,丢撒了许多的草料,还得谨防着马跑出去把村民的庄稼地给践踏了。

同州这边是好,就是没有北域的宽阔草原供马匹肆意的。

还得让大牛先盯着这些马,当真是又叫人高兴有这许多的马,又忧愁的很。

“不晓得你们今天能到家里,也没准备。午饭简单吃点填填肚子歇歇,下午我叫大牛出去采买些肉啊菜的回来,好好吃上一顿。”

忙完以后,纪扬宗领着一行人进屋去。

“先收拾两间屋子出来你们分挤着先住下,旁的屋子东西堆的太多了,一时半会儿的还拾理不好。”

范伯客气道:“有劳纪里正,我们挤挤一间屋子能避风遮雨的就很知足了。”

“你们跟着我这女婿闯荡不易,都来了南边儿,哪里能随随便便将就的。就得是吃住的踏实!”

一行人从大院儿里头到了天井屋,也是头一回见着南边四水归堂的宅子,惊奇稀罕程度远高于先时霍戍头一回来。

瞧见进了天井以后,里头还楼上楼下的,又是敞亮的大灶屋,还有内院儿的,宅子属实是不小。

霍守样样都看得新奇,怪不得桃榆被养得如此,这家境下,爹娘又千娇百宠的,很难不养的娇贵。

先前在路上听到说他哥住在老丈人家里,多少还有些消化不了。

这朝来见到屋里屋外的,不单霍守,诸人都是大开了眼界。

别说只是在这头住了,这要真是做上门女婿,霍戍不干他们都想赶着干了。

妥帖给几人安排好了住处,一应安置好后,桃榆终于是忍不住突突的跑向了他四个来月都没进过的房屋了。

第67章

屋里的窗尚且敞着,繁盛的桃树叶影落在窗台上,明媚斑驳。

桃榆突突跑到窗前:“呀,桃子都已经结这么大了!”

走时窗外的几颗桃树还光秃秃的,他依稀记得霍戍踩在桃树枝上翻墙出去的场景,灰蒙蒙的秋雨夜天,不过转瞬便已是枝繁叶茂,开花结果。

他深吸了一口夏月午时的空气,一股带着灼热晒软草木的晴朗味道。

屋里一应干干净净,和走时没有两样,但一点也没有久未人居的霉尘味,想来他娘是有定时进来开窗通风。

桃榆心情许久未曾如此踏实又舒朗了,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儿,最后还得是啪嗒一下铺到了床上。

被褥格外松软干舒,他埋在里头深嗅了一口:“娘把被子也拿去晒过了。”

霍戍把他们的包袱挪进了屋里。

看见趴在床上的人,道:“离了那张床还精神些,看见那张床浑身的骨头都软了。”

桃榆偏头看向霍戍:“我还不能躺会儿了?往下还一堆事儿呢。”

一路上穿用过的衣服褥子得给腾出来,到时候还得都好好洗一番,趁着时节天气好,晒干了装箱才不会发霉生虫。

另外得理账,把大伙儿的工钱算出来,这么一趟就盼着拿钱,到时候是该还账的还账。

还有那些马也得费上精力去卖,长期自养着也吃不消。

这时节里马草倒是也好寻,只是马匹多了没地儿养,也不好管理。

再者就是已经六月里了,下个月就得忙活着秋收,一堆堆的事情光是想着头就疼。

“要处理马匹很快就能卖出去,秋收今年家里也不必请人了,范伯他们一行人全然忙得过来。”

听霍戍这么一说,桃榆眨了眨眼睛:“好像也是。”

“那我要睡会儿,午歇后起来帮着娘做夜饭。阿守和范伯他们大老远的从北边过来,得好生招待一场。”

霍戍没说什么不好,有人来,有人回,好酒好菜是习俗。

他正想说有什么需要买的他去买便是,一转头桃榆呼吸都已经平稳了。

霍戍眉心微动,在外头翻来覆去的都睡不安稳觉,还得缩他怀里才睡得着。

这回家了属实不一样些,自敞开了躺着不过一刻钟的功夫也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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