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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是个娇气包(144)

听说而下在马场做事,马场上是如何对待马奴的,今天他们在马场上也晓得一二。

虽是南北之别,可说到底都是穷苦之人罢了。

他们此番若是未曾跟霍戍葛亮出来做生意,只怕是也要卖出田地,沦做地主大户的佃户奴仆。

心中不免也生出几分同情之心来。

不过即便是怜悯,可决定权也不在他们手上。

柴火燃的噼里啪啦,营地安静的有些发寂,火光从一张张决绝又暗含期许的脸上晃过。

火烧的辣,心头也一样烧灼着。

到底还是霍戍的声音打破了平寂。

“文良,去把剩下的帐篷取出来,今晚大家先挤挤,明日到了县城上再添置新的帐篷。”

范伯几人顿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霍戍这是答应了!

几人面上的喜悦溢于言表:“阿戍,以后我们都听你的,你吩咐我们做什么便是什么。”

众人见霍戍答应下来,也都松了口气。

“这下子这批马可算是有着落了。”

“是啊,方才跑走的马就是霍哥的同乡给截住的。”

“他们马术了得,我能叫他们教我骑马不?”

大伙儿说议起来,这朝是安心的去忙了。

桃榆见此微微挑了挑眉,看着霍戍去给几个同乡安排住处了,他将干杵着有些不知所以的霍守拉到了火堆前:

“坐下吧,我给你上药。”

他兑了些温水,把医药箱子打开,先拿了洁净的帕子和浓酒出来。

瞧见霍守还傻愣愣的看着霍戍的方向,不由得道:“胳膊伸出来啊。”

霍守恍然从梦中醒来一般似的,慌忙依言把胳膊伸了过去。

心里却还惦记着他哥,不可确信今朝还能在此见到亲人,见到他已经十余年未曾再见到的大哥。

手腕上的疼痛把他拉回了神来。

他垂眸见着身前的小哥儿正小心的挽着他的袖子,从水盆中拧了帕子起来,轻轻的在他手臂上的鞭痕皮肉间清理,动作轻柔和缓。

霍守近距离看着眼前的人,微微一怔。

他连北域府城都不曾去过两回,何曾见过这样江南水乡里娇养长大的小哥儿。

只觉得此人眉眼精致的如同他少时在书页上见过的画一样,可眼前的人比画儿还要好看的多,画上的人不会动,而眼前的人皮肉俱全,会皱眉会抿嘴,更为灵动鲜活。

他的皮肤白皙细腻的有些叫他觉得不可思议,只怕是北域里也只有新生的幼儿能与之一般了。

这原野上的风,若是换做冬时风雪夹杂之时,定能将他的脸都给刮破。

桃榆注意到头顶的目光,他抬起眸子,四目相对,霍守立时觉得自己的脸像是煮沸了一样,慌忙的别开了头。

“你身上的鞭伤太多了,把上衣脱了吧,一并清理了上药。”

霍守闻言却忽而抓紧了自己的衣角,虽然他现在穿的葛布短襟在鞭子下早已经破烂不堪,也并不多能遮挡什么身躯。

又为土生土长的北域人,别说是脱个上衣了,就是光着膀子在大街上也不足为奇。

可他突然就不好意思起来,扭捏着不肯动。

“北域人不是历来孟浪的么,到你这儿怎么就这样了。”

桃榆睁大了些眸子看着霍守:“还是说我给你上药你害臊了?”

“谁、谁谁谁害臊了。”

霍守咽了口唾沫:“我、我就是有些冷。”

“得。”

桃榆也是好性子,转从医药箱子里取出了把剪刀:“那把伤口边的布剪开总行了吧。”

霍守见此微低下了些头,到底是没再继续推阻。

他背对着桃榆,觉得后背被剪开了以后有些凉飕飕的。

不过正因为没面对面,他又恢复了些北域人的胆子。

霍守没告诉桃榆今天白天在马场的时候,其实桃榆去看小马的时候他就注意到了。

他由衷道了一句:“你生得很好看。”

桃榆闻言手上的动作微顿,不过须臾又恢复了动作:“那是自然。”

“那你……你许人家了么?”

桃榆听到这话眸光一动:“怎么,许没许与你何干?要是许了如何,要是没许你还想娶我不成?”

霍守有些可惜,但又实诚道:“你很好看,男人应该都会很心动,只是你这样的我现在养不起。”

桃榆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直白老实的少年,有些想笑,不过还是强行给憋住了。

他道:“我不仅长得好看,医术也不错啊,有自谋的手段,不需要花费太多银钱养的。”

霍守听此一言,放在膝盖上的手疏忽一紧。

“那、那你的意思是有那意思?”

“噢,那倒是并没有。”

桃榆绕到霍守身前,耸了耸肩:“我已经成亲了。”

霍守眸子乍然间少了三分光,嘴角也随之扯了一下。

“你这是什么表情。既然都说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那我铁定是抢手啊,不得早成了亲啊。”

霍守瘪着嘴挪动了下腿,别过脑袋不看桃榆:“那你同我说那些。”

“只是为自己辩驳一下,我没那么难养。”

霍守心情跟山峦线一般,忽而高似能入云霄,忽而又转落深谷。

他道:“既然成亲了怎么又还在此处?”

桃榆道:“自然是挣钱养家啊,我是大夫么,跟着商队出来能挣多些的钱。”

“你倒是勤俭持家,不过若我是你丈夫,就算自己饿死,也不会让你出来跟着商队受苦。”

霍守对这样的男人嗤之以鼻,道:“你丈夫呢?”

桃榆抬手一指:“呐,那儿站着不是。”

霍守抬眸望去,瞬间白了脸。

他看着立在一边冷着一张脸的霍戍,像是阎王殿里走出来的修罗,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那儿了。

霍守时下恨不得找个地缝给钻进去:“大、大哥。”

霍戍没应声,抬腿跨过横木,看着桃榆:“饿了没。”

桃榆两眼发光,连忙道:“我想吃那个……”

“不能吃肉。”

桃榆瘪了瘪嘴,把到嘴边的羊肚烤肉又咽回了肚子里。

“那随便吃点吧。”

霍戍转而去拿吃食。

霍守目光紧紧的盯着霍戍,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帐篷外头,方才有些不舍的收了回来。

回头见着垂着眉眼,焉儿吧唧的桃榆,他眉头不由得一紧。

“你……你真跟我哥成亲了?”

“你看像是假的么。”

桃榆扬起眉:“所以你得叫我大嫂才是。”

霍守默了默:“我哥连肉都不给你吃,我才不叫。”

“是啊,你哥连肉都不给我吃。真过分。”

话音刚落,一颗杏子便塞到了嘴里。

桃榆扬起眸子,抬手想接下,霍戍却只让他咬了一口杏子,转又收了回去。

“干嘛,肉不让吃就算了,杏子也只给一口!”

桃榆眯起眼睛,气鼓鼓道:“你没见着不给我肉吃,有些人连大嫂都不叫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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