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夫郎是个娇气包(115)

“同州的瓷器送到连平府价格之所以翻得高,也是因为想进连平府的地界儿就得爬个大坡,瓷器容易在半路颠簸损毁。”

“这才落了雨路可就更不好走了些,山岩上容易落石滑坡,你们可得把牲口赶快些,趁着白天过去,要是天黑了还在那条道上,可叫一个凶多吉少。”

“千万是别在上坡前的河坡边扎营过夜,那一带有匪专门蹲等行商。多的是不熟路的行商在那儿栽跟头,运气好的是留了条小命儿,运气不好的命都折在那儿。”

葛亮闻言道:“如此官府的人就不管管?”

“嗐,两府边界之上,官府互相推诿,官老爷是谁也舍不得谁政绩上多添一笔功绩,谁也不愿意多费一份力。”

“得了,话尽于此。”

话毕,男子便扯着嗓子冲着自行的队伍道:“都加快着步子!今日务必穿过龙尾坡!”

商队的人挥着鞭子,加快了牲口前行的速度。

男子驾着车紧跟着自己的车队,同葛亮一行人挥了挥手:“一路平安,先行一步了!”

看着前头的车队伍当真是铆足了劲儿跑,不一会儿便消失在了转角。

男子说话的声音中气十足,大伙儿也都听到了他的话,眼下不免心里有些慌。

纷纷看向了霍戍和葛亮:“要不然咱们加快行速吧,那男子说的不似假话,舆图上便说了连平府有个山隆,本就通行不易,又有匪徒出没,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第52章

桃榆在车里听到外头说有匪徒,不免心也提了起来。

他探出了一点脑袋,看商队是何打算。

一行人被男子的一席话搅的都有些心乱,且不说先前匪乱都闹到了同州境内,又都是头一回出远门,未有经验自是发慌。

“要不然就把牲口赶快些吧,争取一口气穿过龙尾坡。”

“是啊,早赶过去早通行嘛。如此大伙儿也能安心一些。”

葛亮未有应答,扯着马问霍戍:“霍哥,你看我们要不要加速?”

“不必,按照原本行速走便是。”

葛亮很是放心霍戍的决断,既是这么说自有他的道理。

见此,便道:“听霍哥的,就这么走。”

葛亮相信霍戍,红梨村的几个人却没有他的信任感强。

今早听田富说了两嘴,心里多少本就有了一些微末意见,眼下这关头又见霍戍平淡的一句照常行事,好似根本没把事情放在心里一般。

若是这当儿上就出了事情返还村里,出门折腾这一趟费了个三五天的功夫,回去受乡亲笑话也就罢了,到底还赶得上春耕。

可真要耽搁着过不去在中间遇上匪徒,那可是生死的大事。

“霍哥当真是稳得住,既得了龙尾坡不好走的消息还如此端的住,不晓得是谨慎不信外人言,还是怕加快行程颠簸了病了的夫郎。”

“只是内人的身体是身体,可我们的命也是命。”

葛亮当即冷斥了一声:“田富!”

“大伙儿不好意思张口我便来张这个口,我不怕得罪人!”

“要真当时不可预料撞见了匪徒,我田富也认,眼下既是能规避的风险作何不规避!”

田富大着舌头嚷道:“若不是为着内人放缓行车速度,那还能是什么。”

“我们都是些贫寒农户,肯舍家出门来是为了生意挣点银钱,不是护送着夫妇游山玩水。”

纪文良听见红梨村的人这么说登时也起了火:“你这话什么意思!”

桃榆自也听到了外头的话,他眉头紧锁,连忙叫住了纪文良,要吵起来可就更不好了。

只是这当头上自己说什么也不恰当。

他看向霍戍:“我真的没事,要不然就加快些赶路吧。”

“跟你没干系。”

言罢,霍戍扯着马上前,冷声同田富道:“若你因我带了内人出门而心有怨怼,此时尚未出同州府地界,你要返还可以现在就走。”

“若是因为方才之人三言两语惹得你心中恐慌,对我的决断有所猜忌,我便告诉你作何照旧行进。”

“龙尾坡坡高路陡,雨后山路势必泥泞。驴并非马匹,行驶缓慢,耐力也差,若是你再此平坦易行的官道上把驴的力气耗尽,上坡之时可还有余力?驴犯起倔,你能确保拽得走?”

田富张了张嘴,被霍戍问的哑口无言。

他和霍戍接触不多,知他是个寡言少语之人,还是头一遭见他与自己说这么多话。

怔楞了片刻,嘴上到底是没敢接茬,心头却还照样不服气的嘀咕了一句说的倒是好听。

“你就是太急躁了,遇一点事便上火。霍哥南下之时走过这条路,即便是再没经验不也比你一个一回都没来过的人强些?”

葛亮也是忍不住的冷斥了两句。

这一趟本就是霍戍费心的多,货物都是他去谈去盘的,自己也就操练了一二人手,出的资也不多。

到头来只把人的手脚给操练了,脑子脾气却没能管住。

田富本就是他寻带的人,在路上如此闹腾,也实在是叫他觉得有些对不住霍戍。

此行上除却霍戍和他出了钱,其余人都未有出资。

说白了便是雇来押货的,人工的钱是按照同州雇壮力一日的价格来算。

但为了所来人手主动把责任扛在肩膀上,别遇事高高挂起,制定的规矩是待着货物安全送达目的地售卖之后,货售的价格越高,大家分到的钱会更多。

也是凭借这一点,这才能够一次性快速的招揽到这么些人手。

毕竟到北域路途遥远艰险,这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挣钱,没有可观的利润,谁也不敢舍命而来。

葛亮也谅解手底下的人心中的忧虑,自己夹在中间也不好做人。

“霍哥,你别同他计较。他这人心眼儿不坏,就是性子直,他一着急便什么话不经脑子都说。”

“下来我定然好生训训他。”

田富见着葛亮为着自己低三下四的同霍戍求情,心头反倒更有些不痛快。

他铁青着一张脸,嘴紧抿着没再继续嚷嚷。

霍戍道:“我还是那句话,要走的趁着现在还未曾出境可以自行走,若是出了同州再又要想走,也别怪我不客气。”

车队里的所有人都微垂下了些眸子,不敢直视霍戍。

到底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要走的。

霍戍见此也没在抓着事情继续做文章,未有拖延,队伍接着前行。

一路上队伍里的人都格外的安静,只是见着从旁有运载着货物快速赶着牲口赶路的人,不免还是多看几眼。

心里头到底还是有些没有底。

今日天气比之昨日要明朗一些,临近午时还出了点太阳。

小马车里闷,桃榆便卷起了一边的车帘子。

他见着霍戍一直行马于他的马车旁侧,时不时眼角的余光还往他这儿送。

桃榆知道霍戍这是在担心他,听了方才的争吵而委屈。

其实他倒还好,没伤着没碰着的,人多是非本就多,就拿他们纪家一大家子来说,吵架心眼子也是家常便饭,哪有一帆风顺的日子。

上一篇:掌门说 下一篇:总被师妹围观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