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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75)

我刚做好准备动作,从身后高处冲下来一道身影潇洒地九十度大转弯滑到我面前一个利落的急停,来人问:“嗨,你怎么样?你流血了!”

人比人气死人。

“摔了,没事,不疼。”

我看了眼,右手大拇指和中指好像蹭掉肉了,半根手指都是血,其他地方伤口比较小,有两个手背上的也在流血,这里气温太低没能凝固,冻得白煞煞的手上,鲜红的颜色猛一看还真有点吓人。

“我这有创可贴。”凌越说着摘了手套从上衣口袋里给我拿了四个,同时抽了两张纸巾,“还有哪里流血吗?”

“没了,谢谢。”我手指僵,拆开一个贴上,凌越已经把剩下三个拆好了等着。

“你戴我的手套吧,别再伤到了。”

“那你戴什么?”我低头努力给中指指关节贴上创可贴。手背上的好贴,手指上的我怎么也贴不好,不是弄歪就是粘到旁边手指弄不下来。

凌越把我手里的创可贴拿过去,撑开食指和无名指,两秒钟正正贴严实了。我手早都冻僵了,他手的热度让我觉得很不舒服。他接着又把拇指帮我贴好,说:“你手这么冰,你戴吧,我不冷。”

我正要开口,他又说道:“我技术好,不会摔。”

“……”我咬牙,“不戴手套才好玩!我这是用双手感受大自然!”

凌越一愣:“别逗了,滑雪场是人工造雪。”

简直惨无人道啊混蛋!我悲愤欲绝:“我就不戴!”啪啪往旁边一挪,两手一撑滑雪杖,把这个人从视网膜上弄走。

呵,哼!

啊啊啊让开!

啊啊啊啊要撞啦!

看我坐地大功——靠!

妈的我无名指又蹭掉皮了……

那个极其讨厌的家伙施施然滑过来,拿纸巾把血擦掉,给我贴上创可贴。“戴上吧,让我外公知道该骂我了。”

呃?我惊讶地抬头,看到他一副失言懊悔的模样。原来是受陈老爷子命令了,估计是叫他多照顾照顾我,我心里暖暖的,不由自主笑了下,回去把从兰姨那儿拿的新茶叶再给他装一小盒好了。

也怪不得和凌越相处偶尔会有点别扭,那是他想起他外公的吩咐了吧,这人还挺孝顺的。

手套里面很热,我手一进去感觉好像冰火两重天,从指肚开始麻麻痒痒的蔓延到整只手,尤其是伤口慢慢开始觉得疼,过了好一会儿才适应。这一对比才显出,还是暖的好,不戴手套的时候虽然没束缚,但手指僵了都动不成。

从最高点往下滑的时候,当然我最后稳稳的摔了,但手包在手套里一点事都没。

这一天滑得痛快,坐车回去的时候比较年轻的几个都摊着不能动了。而且坐车的时间太长,食物瓜分完了之后,时不时地就有肚子寂寞的呐喊声传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玛快跑*( ̄︶ ̄)*

最后几门期末考试陆续交卷结束,学生们的寒假到来了。

韩星已经买好回家的车票,她问我之前,我本来想和去年一样留在天城加班的,最终不知是什么心理作祟,我决定今年回去过。其实在哪都是一个人,也就是路费的差别。单位不可能像学校一样,提前半个月就放掉,年后再歇半个月,我们固定的除夕到初六七天假是不会变的。想回家的心情并没有随着时间的增加而壮大,我老老实实干到除夕前一天,没事去兰姨那吃顿饭,去听老藤妖讲故事,去参加各类外语竞赛不论是有奖还是无奖,日子悠闲却也充实地一天一天溜着。

除夕这天我拎着手提旅行包上飞机,在那边才待六天,用不着太多东西。

我亲爱的这座城,它正在点点滴滴地变化着,假如我身处其中,也许不会注意到什么,但是作为一个半年未见它的游子,我出了机场,顿时感觉很多细节都变得陌生。比如说,机场外面的冰淇淋店变成了热狗店,那栋很美的夜里会闪霓虹灯的大楼不见了,比如这里记得我的人还剩下几个呢?

所幸站牌我还找得到,回家的路我还认得。

休整过后,我带着一大包的儿童用品去拜访老朱夫妻俩。从老朱传给我的照片看,小瓜瓜的胖简直不是一般小孩赶得上的,我强烈怀疑他们是按照喂猪的要求来喂奶的,洛洛一岁半的时候,可比小瓜瓜身材匀称得多。

“丫头来啦。”门一开,我双眼“噌”一下亮了。水蛇完美的水蛇腰恢复了!太美了。我正在想老朱会不会重新胖回去了,他给我发的照片只有小瓜瓜,但是进去后我的眼睛直接亮瞎了,一个散发着慈父之光的帅奶爸!我再去看躺着翻滚的球形小瓜瓜,这哪里像一家人啊!

老朱自发钻进厨房洗手作羹汤,我和水蛇在小瓜瓜房间里说私房话。

不等水蛇问,我先巴拉巴拉交代我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其实什么都没有,当然也提了几句外语联赛,闲话说完我拉着水蛇好奇地问:“你把老朱收拾得那么光鲜亮人,不怕有人往他身上缠啊?”

娶了水蛇之后,老朱作息时间彻头彻尾改了,生活重心逐渐地转移到现实中,除了和水蛇过日子生孩子,也匀出时间来照理生意,如今他的早餐店在市中心附近开了第二间,生意也上了轨道。以前胖的时候老朱就不难看,瘦下来后外形条件那就是上佳啊,气质又温和,这样的男人绝对会抢手。哪怕水蛇把老朱喂得像只猪我可能都会理解,但是她把老朱里里外外收拾得闪闪耀人,即使她自身条件也足够把蠢蠢欲动的年轻女孩女人们虐个体无完肤……我还是觉得她该更上点心。半脚进社会,我耳听的某某养小姑娘、某某和谁谁老婆纠缠不清,这类事情可真不少。我信任老朱的人品,但就怕有些厉害的,横插一杠搅乱老朱家的平和温馨,这种事预防总是好的。

水蛇笑了,有几分成熟睿智的味道,美丽的面庞上,家庭女性的柔美与事业女性的强势融合得恰到好处。她淡淡地说:“我和他的感情,别人插不进来。你要知道,喜欢是一时的,而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在感情里没有什么理所当然。我做出的努力,我用的心,外人比不上的。男人不傻,知道谁适合、谁该爱、谁要珍惜。再者,这点信任都没有,谈什么感情?”

我陷入了沉思。

水蛇摸摸我的头:“付出的可不止我一个人。小丫头,感情的事,等你投入到一段关系里,才好尝试哪种方式最适合你们。”

辞别老朱一家,我仰头看着天空中飘落的雪花,忽然感到一种空旷了内心的寂寥。

见几个人,尝尝家乡菜,再去坟上叽里咕噜报个喜,我的年就这么无甚创新地过掉了。初六登上飞机,我眯着眼睛打盹,明天又要工作了,我这样生活的意义究竟是什么呢?

初七这天虽然是星期天,但照样要上班,所以它可能是一个普通的日子。而事实上它有一个甚至能令人们忘记这天是周日的特殊之处——它是情人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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