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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诗如木(34)

出水瞄一眼海岸的方向,进水划四下,探头换气,好像偏了?进水,换气,还是偏的?进水,换气,怎么越来越远了?进水,换气……好吧可能方向不认识我。

“舒闲!舒闲!噗——”我偏头抹脸,舒闲出水真猛,水花像海浪一样。“我回不去了。”

舒闲没戴泳镜,眼睛亮亮的含着笑,朝我伸出手。我抓住后,舒闲轻轻一拉……感谢我顽强存活的条件反射,在碰到春药的前一秒控制我另一只手臂抵住舒闲的肩膀。好光滑……

二马岛有很多树,高高壮壮,叫不上名字。岛上只有一家酒店,海岸边散布着独立木屋,大约因地取材。我们住的木屋比较偏,上厕所都要走很远,好处是周围几乎没有人,换了衣服去吃饭,一路只看到两拨男女。

我不喜欢吃海鲜,但岛上避免不了,吃几回我反而爱上海鲜的味道。不得不说一分价钱一分货,每一口都值得细品,齿颊留香。

又有美女来搭讪了,我努力削弱存在感,眼睛滴溜溜从脸瞄到脚,啧啧,没上一个火辣,但腿更直。跟着舒闲不愁眼福啊!舒闲视若无物,余光都没分给她,我心疼美人,腹诽舒闲不懂怜香惜玉。呀?叉子“叮”一声敲上盘子,他不会是同性恋吧!

“别乱想。”舒闲抬眼瞟我。

我心虚反驳:“谁乱想了!”我是很正经地在想好不好。

“也不许正经地想。”

……舒闲你承认吧你就是我肚子里的虫!

*

睡房的窗子挂着一串海贝壳风铃,早上伴着风铃声醒来,心里异常满足。世界上有一隅安静独属于我,而我不是一个人。

“幸福的生活就是——睡到自然醒,活到自然死。”我面朝大海感慨。

“假如能够永生呢?”

“永生?那……得好好想想。不过根本不可能嘛。”

“假如。”

“嗯……开心的话,一直活着也不错。还是要有事做,不然会无聊。啊,不会变老妖怪吧?”

“不会,要很久很久才长一岁。”

我笑:“要是真的就好啦。”

*

头有点重。谁来告诉我为什么在暖烘烘的夏天我居然感冒了!郁卒地找舒闲,门没关,舒闲的房间一目了然,人不在。我走到窗前眺望,看到舒闲坐在沙滩上,两手后撑,海水漫过他裸露的小腿和脚,再退回去,如此往复,我站在窗前放空了思想。

舒闲若有所觉,回头看过来,我对他摆摆手,想想不对,又招手。等他走到窗外,我问:“有感冒药吗?”

舒闲蹙了下眉道:“你等等。”我挪到他床边坐着,眼皮也变重,身子一歪就躺下了。

醒时房间黑魆魆的,我以为还在家里,闭上眼大脑自主回放梦中的情节。

怎么有海浪声?

“起来吗?”

嘎?舒闲在我房间?不对,我们在度假……

舒闲拉开窗帘,落日余晖洒进来,温暖一室。看清这是舒闲的房间,我尴尬地抓抓头发,道歉应该用不着,那说点什么?

“吃掉。”舒闲手心放着一颗红果子,比樱桃稍大。我生日那天舒闲给我吃过一颗,说有益处,不是这里的东西,叫红拂果。名字奇怪,味道一般,水分足但不甜,唯一的优点是无核。

我两口就解决掉了,问舒闲:“感冒药呢?”

舒闲摇头。我皱眉:“你飞机上没有吗?岛上肯定有药店吧?”

舒闲微微一笑:“红拂果,可以治病。”

一小时后我和舒闲在沙滩上散步,肆无忌惮地吹海风,暗想:我再也不以貌取物了!

作者有话要说:高中结束啦咩哈~二马岛这个名字是为一个姓冯的朋友起的。话说写最后一段我正生病,感冒咳嗽头昏,写完居然好多了,真神奇……

☆、还、能是、、谁

很旧的老房子,墙上爬山虎像瀑布一样。清静,安详,沉稳。我们的新家在二楼,上面一层下面一层,一栋楼只有六户,深深地藏在古树后面。离天大远了些,走路半小时,舒闲开车只用五分钟。

左看右看里看外看,挑不出一点毛病。家具现成,我看着都挺不错,不用费事换了。有经验做起来快得很,收拾完打扫一遍,时间还有好几天。舒闲那辆车被运过来,带我熟悉附近,开到天大门口舒闲停车说副校长今天有空我们去见他吧,我看看两手空空穿着随便的我们,默默跟他下车。事实证明完全是我多虑,副校长很随和,打完招呼领着我们逛校园,临别递给我一个袋子说不用报到了。

那是我的新生物品袋。关系户就是方便!

报到当天我和舒闲在家看电视剧,广告时间想起开学安排,抱怨道:“明天要熟悉校园,然后是典礼讲座介绍会,简直无聊透顶浪费时间啊。”

舒闲闲闲地说:“可以全部请假,辅导员会同意。”

关系户的特权么?我嘴角一抽:“那倒……刚开学,集体活动请假不好。”

舒闲不解:“你不想,为什么还要参加?”

我张张嘴,还是放弃了。我一直希望能随心所欲,实际上我一直在妥协,而舒闲,他才是真正的随心所欲吧,没有人能限制他拘束他。说到底,是我在意太多。

九月又是全国联赛报名,终究逃不过时间的折磨,我对天下江湖兴趣还是淡了,偶尔上上打发时间乐呵乐呵就好。

*

军训在校内进行,比我预想的简单多了,防晒霜擦两天,嫌麻烦丢一边,军训完再看居然没晒黑!天哪幸运之神赖着我不走了吗?

阅兵结束,众人争相和教官合影,最后演变成寝室大合照。我不喜欢这种场面,也没有室友,站在一边发呆。

学院迎新晚会紧随其后,我们班合唱压轴,节目表演完大家一起跳舞,我站在外围看。有人来拉我,我笑着摇头,站到更角落的地方。不管在什么场合,都觉得寂寞。问明可以离场,我背着包跑到校门口,一眼看见舒闲的车,心里像有了着落。回家吧。

舒闲的大二是挂在副校长名下,没固定课程,我有课他送我,我放学再一起回,中间发发呆看看书做做实验。其实和以前差不多。

十月运动会我报名三千米长跑,体育项目里我只有长跑能拿出手。最后成绩不太理想,第六名,教我沮丧好一阵子。

秋游组织得很有意思,我和同班同学熟悉起来,但关系不远不近,见面打招呼,偶尔说两句。我没有部门没有社团没有俱乐部,交际范围小的可怜,不禁想以后混社会怎么办呢?

期中考试我三门外语全满分,学院的焦点一下子集中在我身上,后得知我是外语满分破格录取,同届的学生口中开始传递我的名字。别人的目光填充了我的虚荣心,也让我想逃避。

不久后,一个直系学长大庭广众下向我表白,我对他有点印象,运动会五千米第二。我讨厌恋爱,因为不自由,像被绑了脚的鸟。抱歉,我对你没感觉——我这样对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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