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还明月如银盘,照得外面的窗台都亮如白昼,但等了不到半个小时的功夫,不知不觉间,窗外已经黑乎乎一片。
她走到落地窗边,看着头顶,有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头升起。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话音刚落,她就听楼下有行人喊:“艹,不是说这几天没雨吗!”
“不是下雨,是下雪!”
王小酥瞪大眼,指着外面:“大兄弟,你听到没,他们是不是在说外面下雪了?”
‘大兄弟’保镖无语片刻,没搭理她。
“外面下雪了啊,你们老板怎么还不来,再不来我就走了啊!”王小酥不高兴,谁的时间不是时间啊!
‘大兄弟’保镖终于忍不住了,阴阳怪气道:“如果您能走的……哇啊啊啊!”
话未说完,落地窗已经打开,刚才还在唧唧歪歪的身影从三楼一跃而下,惊得保镖发出怪叫。
黑夜中,奔跑的背影还在骂骂咧咧:“白忙活这么久,啥也没问到,tui!”
城门外,一片鹅毛大雪落在大蛙眼皮上,大蛙低头揉揉眼睛,揉到冰凉的东西,又冷又困,再次靠近两株异植。
巨型捕蝇草和异化水稻非常讲义气的将大蛙包围在其中,试图用它们到处漏风的身体给大蛙挡住风雪。
“咕咕咕?”
阳台上,一号二号歪头,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叫声。
小金毛从二号背上跳下来,冲进屋里,抓耳挠腮的指着外面,神情焦急:“吱吱吱!”
董雨晴抱起小金毛:“怎么了怎么了?”
几人冲到阳台,此时已经漫天飘雪,董爸董妈心头一紧:“是……极寒吗?”
第67章 冰雹
“砰砰砰”
“啊, 我的窗户!”
一开始是鹅毛大雪,但很快,鹅毛大雪中夹杂着拳头大的冰雹砸向地面, 在古城基地房屋以及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凹洞。
两块冰雹砸在旅馆外的黄包车上,黄包车瞬间被穿透,车顶的油布砸开一个豁口, 被寒风吹得噗噗作响。
大黄站在旅馆门口,按着大门的手指微微颤抖:“我弟弟还在家里!”
不少人纷纷从房间里出来,尤其是住在旅馆三楼的客人,屋顶的瓦片被砸出豁口,稍有不注意就会砸进屋内。
一楼客厅内的人越来越多, 听着不知道从什么方向传来的惨叫, 大黄终于站不住了, 伸手就去推门:“陶姐, 我先去找我弟弟!”
“别去,这么大冰雹,一个砸下来你就能被砸死, 你怎么去?”
陶姐去扯大黄, 被大黄一把甩开:“可我弟弟怎么办!”
说着,他也顾不了许多,冲了出去。
“啊,他疯了他疯了, 就这么出去了, 会死人的啊!”
“快回来!”
里面吵成一片。
“轰”
一道黑影砸了进来, 众人惊呼, 低头一看,只见地上那个被咋的头破血流的, 正是刚刚冲出去的大黄。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又一道黑影冲进来。
头顶扛着厚厚的五块青石板,怀里挂着个小孩,不是王小酥是谁?
“小酥!”
“锅锅!”
“咕咕!”
“吱吱!”
人群中顿时什么声音都有,希望小队众人冲过来,手忙脚乱去解她身上的布条。
小黄被她用布条绑在身前,其余人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起帮忙卸掉她举在头顶的几块青石板。
就这几块青石板,几个青壮年一起抬下来都吃力。
放下来才发现,青石板已经被砸裂好几处,第一层损毁最严重,还有几个被砸出来的坑,直到第四层只有轻微裂痕,第五层安然无恙。
要不是石板叠的多,早就不堪重负碎了。
“小酥你怎么样?”
面对众人的关心,王小酥晃晃震到发麻的手腕摇头:“我没事。”
“什么没事,都流血了!”
董雨晴抓着王小酥的手颤抖而小心,只见王小酥的右手虎口被震裂,流了不少血,左手也因不断承受巨大冲击而不自觉的颤抖着。
“呼呼,痛痛飞飞。”
小怡宝抓着王小酥另一只手,噘嘴轻轻在她手上吹气。
董雨晴还要说什么,被董爸董妈悄悄拧了下后背,她一愣,顺着他们的目
光看过去,王小酥虎口的裂痕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慢愈合着。
她再磨蹭下去,王小酥的伤口都愈合了!
董雨晴赶紧挡的更严实一些,假装从口袋里拿东西,实际上是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创口贴,将王小酥虎口裂开处贴上,免得让人看见她伤口迅速愈合的画面。
陶老板赶紧给王小酥端来热水和椅子。
“来,这里坐着歇歇,喝点水暖暖身子!”
昏迷过去的大黄也已经被扶到凳子上,有个末日前曾是实习医生的男人给他简单检查了些:“应该是被砸晕过去的,没有太大问题,是被砸到头顶被划破皮肤造成的裂伤,有没有干净的毛巾,我给他按压一会儿。”
“有有有!”
陶星又忙活着去找干净毛巾。
实习医生接过毛巾按压不到十分钟,果然迅速止血。
“我看了下,裂伤不是很大,如果是在末日前应该送去医院缝合伤口,但我们现在没有这个条件,好在裂伤不大,用绷带加压包扎就成。”
“谢谢谢谢!”陶星看着被包扎好的大黄,松口气,赶紧又给实习医生送去热水和小点心,素来小气的她还给了一包肉干作为谢礼。
实习医生没拒绝,脸上的笑容也更真诚了几分。
陶星闲下来,询问王小酥:“对了,王小姐,你怎么遇上小黄的?”
王小酥缓了会儿,身上的不舒服已经消失。
“路上捡的,我看下大雪就往回赶,路上看见他大晚上不睡觉在当小跑腿,让他回去他不听,还被冰雹给砸了,我就只能带回旅馆。”
没想到小的大晚上忙着赚钱不回家,大的也忙着赚钱当黄包车夫。
“哗啦!”
谁家楼顶塌了,距离很近,耳边一阵炸响,地面还能感觉到轻微的晃动。
惊恐彷徨的心情如一根皮筋不断拉伸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断。
“呜呜呜,我好害怕,我们这里应该不会塌吧?”
陶星也很慌:“不会的,应该不会的。”
这可是她唯一的生存保障,如果连这个旅馆都塌了,末日里她该何去何从?
王小酥看着这些人,总觉得哪里不大对。
忽然,脑海中闪过一张鼻青脸肿的脸,她顿了顿,缓缓开口:“对了,王子渣……啊不,王子舟呢?”
“谁?”
董雨晴一愣。
就连当事人陶星都有一瞬没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