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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生记录(GL)(9)+番外

邢博恩“咔嚓”咬一大口手里饱满多汁的苹果,口中立刻溢满果香,一瞬间邢博恩只感觉身心的疲惫一扫而光,忍不住叹了一声,赶紧再咬一大口。这种苹果个大皮光滑,在店里标价最贵,邢博恩边吃边点头,心说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吃完苹果往外走,邢博恩看见冰柜里的西瓜,脚又挪不动了,抬头看门外,丘杉背对着她仰头站在雨里,头肩都被雨水打湿。刚才的星点小雨不知不觉下得大了。

邢博恩把钢筋靠着冰柜,从里面抱出一个西瓜,找了把大号的水果刀,又拿了个标价两块的不锈钢勺子。

丘杉转头看过来,脸上已经冲洗干净。

邢博恩不好意思地说:“我只吃几口,对不起。”

丘杉扯了扯嘴角,朝她做了个微笑的表情,又把头转了回去。

邢博恩切开西瓜,扶着半个,连挖几勺,不计形象飞快地吃着,红色的汁水流得下巴脖子上都是。她说到做到,放下没吃完的西瓜,拎起钢筋走出去和丘杉并排站在雨里,仰头洗脸。

几天没洗过澡,身上的汗出了又干,干了再出,衣服都有味道了,此刻邢博恩被雨水一浇,心里特别想脱了衣服好好洗一回。可是她也知道,现在洗干净没任何作用,后面的路还长。

“恩。”丘杉突然捣了下邢博恩的胳膊,手指着她们弃在路中央的白车。

邢博恩睁眼看过去,见那车如今正烧着熊熊大火,飘着滚滚浓烟,笑着说:“听你的是对的。”

丘杉摇头,仍然指着那边。

邢博恩定睛一看,才发现一具丧尸站在燃烧着的白车旁边。

“还很远,没关系。”邢博恩不担心,只有一具而已,就算过来了她自己就能收拾。

丘杉却眼神认真,盯着邢博恩的脸,继续摇头,指一下那具丧尸,又指向自己。

邢博恩愣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不敢相信和小心翼翼的神色,一开口就把心里的急切全部暴露了出来:“你是说它和你一样?”

丘杉终于点了头。

雨势骤然变强,大颗大颗的雨滴砸在她们脸上身上,邢博恩面色严肃,双手在额头搭个帘子,望着车旁的丧尸。当看到它拉开车门,邢博恩马上说:“我们过去看看。”

丘杉跟在她身后往白车方向走。邢博恩非常激动,甚至忘了丘杉走不快,很快就把丘杉落下了。丘杉没有叫她,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想道:邢博恩的动作好像越来越灵活了。

走了很远邢博恩才想起丘杉,回身一看,丘杉不在。

她忽然就慌起来,扭头四处寻找丘杉,看到丘杉走在屋檐下面才放心。

不过丘杉需要躲雨吗?邢博恩心中奇怪,丘杉应该感觉不到雨。她又看向车旁边那具丧尸,它跛着脚走到后备箱位置,似乎摸索着想要打开看。它的行走速度比丘杉还不如,邢博恩说服自己安下心来,回头再次看丘杉。

丘杉手里拿着一把黑色的伞,缓慢地朝她走来,邢博恩站在原地等了片刻,迎着丘杉走过去,从丘杉手中接过雨伞撑开,说了声谢谢。

这把黑伞非常大,可能是“室友情深款”,罩住她们绰绰有余。邢博恩举着伞,跟着丘杉的速度向那具丧尸移动。

随着走近,她们渐渐看清了这具丧尸的衣着。

这是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微胖,上身穿着灯笼袖白衬衫,两边袖子湿透之后耷拉着,看着像简陋的戏服,下半身是及膝牛仔裙,脚上没有穿鞋。她也发现了她们,站在已经打开的后备箱边上,一动不动地看着她们。

车头凶猛的火势被滂沱大雨压下了一半气焰,火彻底浇灭只是时间问题。

由于灯笼袖女丧尸没有躲避的意思,邢博恩和丘杉走到离她很近的位置才停下。透过雨幕,她们同时看到她狰狞恐怖的伤口。

与丘杉只在肩上有一片抓痕不同,灯笼袖的整片脖子连同肩膀都有丧尸啃咬过的痕迹,右边的脸和下巴也缺了肉凹陷下去,右小腿几处咬痕更是几乎见了骨头,令人目不忍视。

灯笼袖一会儿看丘杉,一会儿看邢博恩,目光里充满对这种组合的疑惑。

邢博恩先开口——这儿现在也只有她能正常说话——她问道:“这辆车是我们停在这的,你认识吗?”

灯笼袖眼中表现出失落的情绪,点了下头,抬起左手给她们看,右手指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

丘杉在脑海中复制出心脏被扎一针的错觉,她认得这枚戒指。

“这是你丈夫的车?”邢博恩也猜到了,转头问丘杉,“你当时……看到她丈夫了吗?”问到一半其实邢博恩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丘杉检查车的时候虽然她没下车,但如果丘杉搬动过尸体,她是能看到的。

丘杉没有立即摇头,右手举起菜刀,用刀背朝左肩砍了几下,然后看向邢博恩。

“胳膊,断了?”邢博恩问。

丘杉拍拍自己的左手臂,再指向车的主驾驶座。

邢博恩翻译:“我们发现这辆车的时候,只有左手臂在车里。身体呢?”最后一句是问丘杉。

这次丘杉摇了头。

“很抱歉,我们没有看到你丈夫的身体。”邢博恩说。

灯笼袖垂下眼睛,轻轻地点了下头。

邢博恩:“你……”

刚说了一个字,邢博恩转头小声问丘杉:“你愿意让她和我们一起走吗?”

丘杉点头。

邢博恩才重新问:“你愿意和我们一起走吗?我们要去中辞市,那里可能是安全的。”

灯笼袖没有犹豫地摇了头,又指了一次左手的戒指。

既然没看到身体,就不能确定灯笼袖的丈夫是否被吃、是否变成丧尸、是否存有意识……邢博恩理解灯笼袖的决定,手比划着方向说:“大概在这个方向,有条上高速的弯弯的小路,上去朝反向走二十公里左右,就是我们发现这辆车的位置。”

丘杉很想告诉她那叫“匝道”。

灯笼袖用眼神表达了感激,立刻就要走。

邢博恩却叫住她:“对不起,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耽误你一分钟,可以吗?”

灯笼袖自然同意。

“感染之后你的视觉有变化吗?”邢博恩首先问道。待灯笼袖作出回答后,邢博恩继续问了几个问题,和她问丘杉的问题相同,而灯笼袖的回答也都与丘杉的回答相同。

“最后我还有一个请求,你可以发出,”邢博恩眼睛一扫,看到丘杉背后的半截白枕头,接着说,“发出‘白枕头’这三个音吗?”

灯笼袖明显地对这个请求感到奇怪,但没有质疑,配合地张嘴嚎了好几声,最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时,丘杉忽然发出几个沙哑模糊的音节:“埋,很,欧。”

邢博恩惊讶地看着丘杉。

丘杉手掌朝上指着灯笼袖,然后招了招,做出一个经典的“来”的姿势。

“啊——啊呃——嗷!”

看得出来灯笼袖已经非常努力了,邢博恩道:“谢谢你,我的问题问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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