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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同人)【ALL叶】金缕衣(6)

待到被两人翻来覆去了大半夜,方士谦总算松口说是恭喜恭喜,余毒已清。叶修被王杰希抱着清洗身体,心道问候你祖宗的方士谦,一张道貌岸然的脸端的是人面兽心,还医者父母心呢。"

“不过叶秋,你这一回要不是被吴兄当机立断丢给我,可真是凶多吉少。”

方士谦给叶修换了床被子,又开了窗户点燃熏香驱走满室旖旎味道,王杰希把抱着的人又放回床上去,掖好被子。叶修被折腾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便听得方士谦这一句。

他摆摆手说:“哥可是武林第一人,哪能那么容易死。这不是还有你嘛。对了,雪峰有信没?”

“你啊,”方士谦摇摇头,这堂堂斗神不过还是年轻人,他们相熟日久,避讳倒也不多。坐床头摸了摸叶修的脑袋便说,“吴兄这几日可是忙坏了,我没跟他说余毒的事,只说你这几日便能大好,他方才放下心,来信说事情处理完就把你领回去。”说罢又叹口气,“嘉世门内事务,我一介外人本不好置喙。只是你身为掌门,也得为吴兄多方考虑才是。还有,听说你们那位陶长老……”

“方长老。”

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王杰希突然出声喊道,方士谦方才恍觉自个儿越了界,讪讪道:“得,有吴兄在,我也没什么好不放心的。你多加注意就是,我和掌门先走了,日间便给吴兄报平安去。”

他正要起身,搭在叶修枕边的手却被捉住捏了捏,又迅速地放开。闭目躺着的那人只说了句:“我可不是小孩子了。”

方士谦失笑,低头亲了亲叶修脸颊:“那方某便等着叶掌门的好消息了。”

叶修哼了一声,也不答话。方士谦正待离开,王杰希却是上前一步,将一块玉牌放在叶修枕边,深深地看了一眼,这才与方士谦离去。

叶修睁开眼,枕边玉牌玲珑剔透,连外行人一看便知是上品。而上书一个“王”字,却是比玉牌本身更为珍贵。

他笑了笑,将玉牌塞入枕下,迷迷糊糊翻身又睡过去,朦胧间又想,这一番死里逃生,也不知道是不是命中劫数。想想又在心里摇头,他哪是信命数的人,这世间种种,只有不想看,哪有看不透。江湖儿女,生死不过身外物罢了。只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再回来,当真是如同死而复生一般。

叶修想着想着,也就沉沉睡去。待到明日,天光云霁,岂不又是新天地。"

【生?终】

【陶叶】

陶轩支着头在看账本,越看越止不住叹气。自从收了苏沐秋和叶秋在武馆里,凭着两人名头进账是多了不少,不过这支出倒也是与日俱增。

两个人俱是武痴,苏沐秋又是除了练武便成天窝在自建的锻造炉旁也不知道在鼓捣着什么。叶秋倒是像模像样地带着馆内人练武,只是跌打损伤和维修房屋方面的银子支出简直是飞速上涨。

想着想着陶轩又是长叹一声,却冷不防被人从身后扯了账本过去。他一个措手不及差点摔倒,幸得身后人眼疾手快地扶正了他的椅子笑道:“老陶,别激动。”"

不是叶秋还能是谁。

初识时一本正经喊着陶兄,入了他家武馆便像模像样地喊着陶老板,没过一阵子就“老陶”“老陶”地喊来喊去。苏沐秋曾经数落过叶秋,后者却是改不了口,也就只能随他去。陶轩自然也拿他没办法,任由他喊去,落在别人眼中,自是当两人关系亲近——这倒是让陶轩暗自窃喜不提。

他偏头便见叶秋靠在桌边翻着账本,丝毫没有避讳的意思。他哭笑不得,倒也只说了句:“你看得懂?”

叶秋冲他翻了个白眼:“哥有什么不懂。你这不还没到入不敷出的时候嘛,年纪轻轻总叹什么气。”

陶轩心想你说的倒是轻巧,再被你们两个这样折腾下去离入不敷出还远吗?叶秋却已经抛了账本拍着他的肩膀老气横秋地说道:“年轻人不要误了这大好春光啊。”"

到底谁比谁年轻……陶轩正叹气,却又想到另一处:“你这是因为沐秋不在太过无趣了吧?”

苏沐秋前几日来跟他请假回乡,本来叶秋与他情同兄弟理应同行,却有旧友远道而来拜访叶秋,延误了时候。苏沐秋又道不过是回乡一趟,叶秋留在武馆里也好照应,便自个儿回去了,惹得叶秋与“旧友”好好切磋了一场,差点没又搅得武馆里一片狼藉。所幸叶秋那旧友大度得很,当即递上了权当赔偿的银子,不得不让陶轩哀痛于怎么就叶秋那么不懂事。

不过那些倒是题外话,陶轩瞥见叶秋在屋里瞎转悠,不由得想到他那不怒自威的旧友,也正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少侠。这千里迢迢从北方赶过来,若是说这为了看看老友呆几日便走,他可是怎么也不会信。他虽然看似偏居一隅守着武馆,却也看得清楚,天下初定,江湖上也是一番风生水起,各色势力暗流涌动……只是这人,他又瞥了叶秋一眼,身负绝学,名头也是大得很,却从没想过这回事。

不,也许只是……与他无关而已。"

“哎,老陶,想什么呢。”

叶秋见陶轩拿回账本后还是心不在焉模样,不由得凑过去在他眼前挥手唤醒神智,“莫不是看哥太过英俊潇洒风流倜傥,觉得自惭形秽?”

陶轩回过神来只见得叶秋挨得太近,不由得清咳一声毫不客气地按住了年轻人的脑门,本来想要问问他那旧友来的目的何在,话到嘴边却又成了带着笑意的一句:“咱们去做些不误春光的事如何?”

益秀楼可谓是城内一处四季皆春光之所。陶轩安定地喝着茶,瞅着叶秋被姑娘贴着的窘态,拿茶杯掩着唇偷着乐。叶秋虽未曾说过自己来处,陶轩倒也能看出他虽与苏沐秋情同兄弟,身份必然大不相同。若说苏沐秋虽也是少年英豪,身上却不少有摸爬滚打过来的风尘气;而叶秋虽是行为举止向苏沐秋看齐,细枝末节处却难掩大户人家出身的贵气。

眼下倒是趣味之处。哪怕叶秋的的确确是如他所称“有什么不懂”,于这一方面,看起来倒是一窍不通。平日里的少年豪情也不知道飞到了哪儿去,手脚都摆不正了似的,只晓得推拒身边人的劝酒,整个身子都是僵直的,眼神怒视着陶轩,陶轩只当没看见,笑眯眯一举杯:“叶兄,不误春光啊。”

叶秋一副恨不得却邪在手捅死他为算的表情,让陶轩不由得笑出声来。益秀楼中的人自是懂得察言观色,看明白这回是年长的一个带着年轻人来见世面,莺歌燕语更是妩媚非常,不住地往叶秋身上黏,倒是苦了叶秋此时推拒也不是,依从更不是,少有的不知所措,终究是咬牙切齿喊了声:“老陶!”

“哎呀少侠,伺候您的可是奴,您喊您那兄长作甚。”

姑娘觉得这少年人颇为可爱,不由得起了逗弄的心思,娇声贴上去,等着看他更为窘迫的模样。孰料叶秋哪是寻常人的心思能琢磨的,弄明白陶轩满心想见他出丑,求助未果,索性豁了出去,心道反正沐秋沐橙都不在,心一横接过姑娘手中的杯子,还顺势挑起她的下巴,一反之前张皇失措的样子,笑眯眯地问:“哪能呢,不知在下可有幸得知姑娘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