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比现在好。”
阿利克斯回过身来，手指弹着注射器：“尚恩执意要这么做，他认为他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康复，要么不如死。”
马克忧虑地望向尚恩，尚恩正对阿利克斯微笑：“你尽情发挥，你总是创造奇迹。”
“我也经常把健康的人致残。”阿利克斯说着把注射器扎入尚恩的血管，并且一边对尚恩解释即将开始的手术，“这种修复颈椎的方法，美国的一个13岁男孩是第一个成功的例子，医生在他的颈椎里注射了让骨髓生长的蛋白质，他就神奇地康复了。相比之下，你的情况比他不知道要好上多少倍。至少你的颈椎没断。
“颈椎完全康复的可能性非常低，不但需要一个好的医生，更需要上帝和奇迹。而且我从来没这么做过。我们后天手术，给你留一天时间，你还有什么遗愿，就去做吧。”阿利克斯对尚恩调皮地眨了眨眼睛，残酷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如谈论天气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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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利克斯出去后，房间陷入一片沉默。
尚恩看向马克，有点不自然地说：“我知道我不需要这么说，可是我，还是要说……谢谢你。”
“你确实不需要说。”
“马克，如果我死了，你别难过。”
马克故作轻松地摆了摆手，努力平复一瞬间上来的悲伤情绪：“尚恩，如果你不手术也有可能慢慢康复。”他企图劝说尚恩放弃手术。“我会送你离开都伯林，去海边，去疗养，去你喜欢的任何地方。你身边一直会有人照顾你，你会活的很舒服，你可以等待自然康复的那一天……”马克看着尚恩的眼神已经是祈求。
不要去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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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马克，别这样。你让我心里很乱。你这么在乎我，可是我……”
马克打断尚恩，故作轻松地说：“你知道我是gay，害怕了，是吗？”他其实更应该说你知道我在乎你，害怕了吗？但是那样的话对他们来讲都有点难以接受。多少年的情谊让他们都太在乎哪怕一点微小的改变。
果然尚恩很窘迫的无言以对。
马克缓缓地说：“我们在一起十几年，从没有分开过。那是因为我离不开你半步。在我生活最惨痛的时候，你曾对我伸出手，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只信任你，我……如果一想到从此没有了你……尚恩……我不能接受没有你……”马克决定说出他的心里话，如果他们即将面临的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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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再迟钝，尚恩也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他许久不知道该怎么说：“……你的世界不只有我……还有好多人需要你，[终结者]、凯文和……你义父……”
马克轻轻地笑了，努力让他们之间的气氛轻松些：“是，他们都爱我。……尚恩，我没想要你怎么样。你对我有多重要，我甚至从来都不想让你知道。我只是希望你能不离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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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恩想了想，坚定地说：“马克，我必须要手术，我必须这么做。”
马克不再说什么，表情却分外沉痛。
尚恩安慰他：“对不起。你记住如果我死了，我的灵魂也会陪着你，你不会孤独的，马克。”
马克露出一丝苦笑，他知道他改变不尚恩的决定。“你有什么遗愿。”马克尽量平静地说。
半天等不到尚恩开口，马克猜测地说：“你想知道尼基怎么样了，是吗？很奇怪你醒来以后一直没提他的名字。”
尚恩再也掩饰不了他的焦急：“我相信你有替我照顾他，是不是？”
“他恐怕不需要我去照顾。”马克幽幽地说。
“他怎么了？”
“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他还好吗？对我说实话。”
马克犹豫了一下，尚恩反而更加焦急，他追问：“尼基到底怎么了？”
“他现在跟奇安·伊根在一起。”马克说。
“在一起是什么意思？”尚恩激动起来。
“尼基住在奇安的房子里。”马克这样解释。
尚恩皱紧眉头，似乎一时不明白。
马克又说：“奇安·伊根用了好多人照顾尼基起居，又花很多时间陪着他。我派去监视的人报告说，尼基几乎一天到晚不出卧室，他们……也住在一起。伊氏少爷一向以冷静正派形象示人，奇安·伊根这次如此不在意外界舆论，可见尼基的……也许我不该和你说这些。”
“尼基出了什么事！”尚恩吼起来。
“我都说完了。”
尚恩坚决不相信：“他一定出了什么事！”
马克劝说他：“尚恩，你冷静点，我知道你迷恋他，你无法自拨！可是，这不是你逃避的理由！尼基不值得你去爱！”
马克停在这里不再说下去，因为尚恩的表情已经非常吓人，。
尚恩痛苦地吼起来：“我不要是个废人，我不要是个废人！”
尼基，你怎么会？不会的！
(四)
“打算一辈子都不说话吗？”奇安侧卧到尼基身边。
尼基的脸上没有血色也没有表情。
“我大费周折地给你开罪，你也不给我点表示吗？”奇安一根手指在尼基形状优美的脖颈滑过。
“告诉你个好消息，你今天被宣告无罪了，只是你的名誉可能有点损失了，呵呵。我安排的医生已经证明你有严重的精神分裂，是在精神失控的情况下才杀了你的全家，所以你不付法律责任。”奇安说。
尼基目光如刀一般看向奇安。奇安的嘴角轻轻一挑：“不过法庭判你入精神病院。我会再想办法的。”说罢将尼基搂进怀里：“所有证据都指向你，这样做是让你免受牢狱之苦。我知道你不是凶手。我一定会为你调查出杀你全家的真凶的，尼基。”
尼基因为奇安的这句话，眼神有些游移，奇安乘势在尼基耳边吻。尼基不反抗也不配合，奇安渐渐也觉无趣。他为尼基盖好被子，关了床灯。
“睡吧。晚安，宝贝。”奇安欲起身下床，手腕却忽然被抓住，转过头对上尼基的眼睛，他立即明白了尼基的意图。奇安皱了下眉头说：“上一针似乎还没多久，你的毒瘾怎么会这么快。”
尼基冷笑了一声。
奇安换了温柔的语气：“这东西可以暂时掩盖痛苦，帮你度过这个阶段。但是如果吸食过量你就完了。”
尼基不屑地把头转向一边。
“好，那你要给我什么表示？”奇安妥协。
尼基转回头来只说了一个字：“快！”
看到奇安无动于衷，尼基又一字一顿地说：“我～可～以～陪～你～做～爱。”似笑非笑的表情里有明显地对奇安的轻蔑。
奇安怒火顿起，巴掌举到半空，却没真的煽下来。他一甩手离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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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尼基蜷缩成一团开始抽泣。他并非真犯毒瘾，只是痛苦感越来越重，让他无法承受。
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已变成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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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尼基身上开始发冷，真正的毒瘾来了。尼基抱紧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