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感觉手脚冰凉。
“这造成的损害是永久性的。我们只能等他醒来才能具体观察出损害造成的后遗症。”
“可能有什么后遗症？”马克问。
医生犹豫了一会说：“比如说，失明，听力丧失，颈部以下全身瘫痪。什么都有可能，现在还都不好具体说。”
“你说的又是最严重的情况，是吗？”
男人轻轻一笑：“是最常见的颈椎损伤的例子……当然马克，也有可能伤的很轻。你先别折磨自己。”
马克不再说话。
男人转到桌子后面坐下：“他身边得一直有人照顾了。”
“这不是问题！”马克说，“尽最大可能性让他痊愈吧，这张支票你随便添。如果他醒来，请你不要把不好的消息告诉他，让我来说。”
男人把支票拿在手，一根手指轻轻地弹着，莫测地眼神望了一眼马克：“尽管你们的感情很好。可是，他可能对你没什么用处了，马克。”
马克并不回答这个隐晦的问题：“让他好起来，好吗？这对我很重要。阿利克斯。你一定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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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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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安从车上把茱迪抱下来，抱进一栋豪华的住宅，有人推过来一张轮椅，奇安把茱迪放在上面：“以前只有我一个人住在这里，现在这里是我们的房子了。我带你参观一下。”
茱迪轻轻地笑，不停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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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安推着茱迪在宽大的房间各处转，正午的阳光洒进来，轻柔的风穿过敞开的落地窗在房间里温柔的拂过。茱迪大声地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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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小时后，奇安轻轻在茱迪耳后吻：“你好象累了，茱迪。”
“好象有点了，”茱迪依然在笑，“可是我不想停。我从没见过这样漂亮的房子，它以后是我的了？”
“是的，连我也是你的。”
“耶！”茱迪兴奋地喊，但马上力竭停住，微微气喘。
“我抱你到楼上的卧室吧。你休息一下。”奇安努力让自己表情自然。
（中）
奇安把茱迪轻轻放到床上，劝她入睡。
“我怎么能睡的着！”茱迪兴奋地环视卧室。目光近处，她看到床头上面挂着的一个链子，伸手把它握住，拿到眼前仔细地看。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金属链，甚至都不是铂金，下面一个子弹做的坠子。
“这是什么。”
奇安把项链从茱迪手中夺下来：“别管它。”
“这是谁的。”
“别关心我们之外的事。”
“……我见过这个链子。……可是我想不起来在哪见过了，肯定不是乔治娜的。”
奇安的眼神有点异样。
“不是链子的问题，奇安，你从来都不信仰什么。可是你却把它挂在床头，挂在你每晚都能看到的地方。”
奇安把那链子扔到一边：“现在它不存在了。”
茱迪不再讲话，默默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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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安轻轻地为茱迪盖好毛毯，握住她的手：“我陪着你，直到你睡着。”
“我又感觉不太好了，奇安。”
“睡一觉就会好。”奇安轻轻地说。
“我真的好过来了吗？”
奇安努力地点头，他已经说不出‘是’这个字了。
茱迪眼神渐渐地有了悲伤：“就算是死，我也满足了。奇安，谢谢你。”
奇安将茱迪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地吻，他说：“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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茱迪把手抚到奇安的脸上：“这是我一生中最想听到的话，奇安。可是我每一次都不知道你是不是发自内心的～。恐怕连你自己都不知道。现在这已经不重要了……我希望你能快乐和幸福。奇安，我放心不下你，因为你从来都不知道自己的心……”
“什么是幸福。”奇安对这个问题有点不屑，“你不用为我担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幸福是心里的感觉，”茱迪的指在奇安心脏的位置，“跟着它走。”
奇安敷衍地点头：“我知道了。”
“要那么多的功与名，你又能受用多少？你已经很有能力了，不要再把感情当成名利的筹码，奇安，对自己好一点。”
“茱迪，我们现在不要说这个。”
“那么我就再没有机会说了。”
奇安心里一痛，迅速把头转向一边。
“这是我最后的心愿。希望你选择你爱的人。”
“没有了你，我就没有最心爱的人了。”奇安缓缓地说。
“不是。没有了我，只是没有最爱你的人了。……我是这个世界上最爱你的人，这确实是你的损失，奇安。”茱迪朝奇安展开双臂，奇安弯下腰来，茱迪把他环在自己的怀抱里，“别在和乔治娜周旋了，你不爱她……看清你自己的心，去找你爱的人。奇安。答应我，一定要让自己幸福。”
奇安搂紧茱迪：“没有你，我没人可以爱。”
“……那个链子是谁的呢……”
奇安僵住。
“女孩都无法抗拒你，只要你真心对她。她也会真心爱你的。”
奇安默默不语。
“答应我最后的心愿，奇安，让自己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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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克默默地坐在病床边，眼睛一刻不移地盯着病床上的人。直到护士拿了热毛巾进来。
马克伸手拦住护士，取过护士手里的毛巾，轻轻地分开尚恩额前的头发，仔细地为他擦掉脸上渗出的汗珠。
“尚恩，你马上就会醒过来了，你知道吗？我知道你听的到……”马克说着，轻轻打开尚恩身上的病服，为他仔细地擦拭身上的每一寸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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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说你会和以前一样活踢乱跳，你也不要太心急。因为你要是醒过来，我一定嘲笑你，你也太糗了，又让自己伤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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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身边的护士有些不忍：“先生，他现在还听不到你说话，他的脑波没有什么反应。”
马克不以为然：“有一天他会听到的。”
护士默默点头，把另一条毛巾递过来：“还是让我来吧，这不太适合你做。”
“没关系，我要从现在练习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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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
茱迪不可能睡得着，她身体的痛疼急剧加重。
“奇安……”茱迪已经痛的满头是汗。
奇安抱紧她。
难以想象的痛疼让茱迪的身体开始痉挛。奇安无计可施，茱迪的喉咙里发自无比纠心的声音：“帮帮我。”
“茱迪。”奇安心痛之极。
茱迪摇晃着头，痛疼中咬伤了舌头，都浑然不觉。
奇安拨出腰间的枪，枪口顺着茱迪的腹部滑到心脏的位置。
奇安看着她的眼睛：“茱迪，爱我，你后悔过吗？”
茱迪立即明白了，她眼里闪出泪花，分不清是颤抖还是摇头。
“一切都结束了，你不会再有痛苦。”奇安吻上茱迪，扣动钣机……
……
第二天下午，都伯林警局。
“那小子被我们收拾的够呛了，身体那么单薄，还挺经折腾，怎么打都不出声。真怀疑他是不是精神出问题了。”奇安正沿着警局的走廊急行，身边的警员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