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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世之病娇求退散(47)

“救命的东西。”

这只怀表是在她离开时,顾占云强行塞进手心的。

他说:“跟着它,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你是不是已经爱上了他?”远远的,那人的声音传来,哀戚的,压抑的。

季想容没有回答。是不是爱上了陈清翰,她也不知道。但无论有没有爱上这个男人,这些都不重要,如果陈清翰一直如一,她愿意一辈子都守在这个男人身边,照顾他,并尝试着爱上他。

实际上,想要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并不难,不是吗?

一行人一路疾驰在冰冷的黑暗中,身后跟着大量狂暴者,由于季想容下令除非万不得已,只许伤人不许杀人。因此一路上,一行人都不敢下死手,每个人弄得一身狼狈,伤痕累累。

金色怀表在黑暗中散发着莹莹幽光,表盘内有一根比时针还要短上一半的指针,散发着金色幽光的正是这根指针。指针似乎承担着指向的责任,在他们一路奔跑中不时转换方向。队伍中的照明工具几乎都在打斗中跌落,又在逃跑中来不及捡起,最后只剩下蒋洪山脖子上当项圈挂着的荧光棒。

有人跌倒,又被人扶起。

有人别抓住,又被同伴们救走。

人性就是如此奇怪而又莫测的东西,在不同的环境中会发挥着不同的效果。它们有时丑陋不堪,令人憎恶,欲除之而后快。有时候却美好纯真,为了他人甚至能牺牲自己。

这一段短暂却又漫长的黑暗洞穴之旅,令这根松散的绳索渐渐扭成结实的一股,在日后的冒险中,为季想容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帮助。这是现今的季想容所不知道,且没有料到的。

为什么不能杀狂暴者?

这几乎是每个人心里的疑问,戚恬心中甚至还有些失望,自己认定的这个队长,似乎冷静睿智有余而魄力不足,未免也太过心慈手软了。

也许是这些年来席卷全球各地的生化电影影响,在很多人心中,都将狂暴者归类于丧尸一类的变异生物。对于这种不再是人类的生物,他们自然都不需要手下留情。

然而,很少有人会想到,这些被归类于丧尸一类的狂暴者,事实上除了性格狂暴嗜杀以及瞳孔小于正常人类外,跟人类甚至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满脑子都是杀虐,就如电影中走火入魔的人,却并不吃人。

如果做一个大胆的假设,这些人会恢复理智……

当然,这些都是很多人不敢想的。

在末世最初,存活下来的人哪一个没有手上沾染着狂暴者鲜血的?更甚者有些人的手上还沾染着变成狂暴者的亲人的血。如果这些实际上是真正的人类,实际上只是需要治疗就可以康复的人类,那么他们杀了那么多人,那么多亲人,会有什么感受?

——所以除了第一天杀掉了威胁了她性命的刘婶外,季想容的手上没沾染过任何人的鲜血。

这个大胆的假设,在进入密室,遇到了那个神秘的小女孩,或者说是占据了李萌身体的那个灵魂时,真相越来越接近她的猜想。那个女孩的父亲,能在变成狂暴者后受到刺激的情况下,又变成一个疯狂而变态的正常人,说明这个计划是可以实施的,缺少的只是一个契机,一个能够产生刺激因素的契机。

因此,在思考再三后,季想容下了这个决定。

可是这些她都不能说,至少不能现在说。

所以,心软、缺少魄力的黑锅她暂时背定了。

“大家在坚持一会儿!”

又过了半个多小时,在所有人跑的口干舌燥,肺部抽疼,快要放弃时,才算是堪堪甩掉了那群不怕死不要命的狂暴者。

戚恬算是这里体力最弱的人,平日里也都是坐办公室,很少上健身房锻炼。要不是这一个多月来的逃命生活,再加上为了小命着想,一路都没敢停一下。

在终于甩掉那些狂暴者后,一直支撑着这个信念的戚恬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瘫软在地上。

“不……不……不跑了……”

猛子嫌弃的踢了踢她的腿:“姐姐,你太没用了,快点起来,说不定等一会儿那些怪物立刻就追上来了!”

“是啊恬妹子,先忍忍吧。”蒋洪山也忍不住劝道。

“嘘!”季想容打断他们的话,黑暗中一片寂静,她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神色凝重,“你们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50|异位面

“是什么声音?”

加拉瓦:“什么什么声音?”

季想容微微一皱眉,陈清翰立刻扭头,堪称凶狠的瞪了这个黑人一眼,加拉瓦被瞪得摸摸鼻子,不再吭声。

头顶呼啦啦是疾风在呼啸,微微的震动带着微不可查的尘土落在她的脸上,有着些微凉意。不过很快,这种微微的震动和强烈的风声渐渐消失,不见踪迹。

那是,什么?

季想容抬头看去,面露不解。

陈清翰沉默片刻,也是有些茫然,不过他的不解对象明显和她不同:“这是磁悬浮列车,你身在京门,从来没坐过吗?”

在京门,磁悬浮列车的普及甚至比巴士还要受人欢迎,大多数上班族或者学生来回都是乘坐列车,像季想容这种身在京门六年多的人,竟然重来没坐过这个,令他诧异不已。

不过也不能怪她,毕竟在上学时,季想容选择的便是寄宿,为了少花点钱,没有什么事绝对不会出门。出门都是为了一些需要装逼的工作,自然也不能和很多人一起挤车子掉身价,让雇主看出什么不妥来。

所以对于这种东西,季想容只陷入听过和见过。现在更是在隔了一层土地,听起来就更失真,就是在场一些坐过一两次的人都没听出来,更何况是她。

“歪楼了吧!”戚恬兴奋,“列车还在运作,我们现在就在列车下面,是不是只要挖通了上面这层,我们就可以逃出去了?”

猛子翻了个白眼:“挖通了我们就离被埋不远了!”

的确,无论上面是不是还有加固,这个山洞穴道明显就是由泥土和石块构成,更何况这样贸贸然挖通了顶层,一不小心破坏了铁轨,不仅搭不上顺风车,说不定还会惹来众怒,遭到一些疯狂之人的追杀。

“那怎么办?”

明明希望就在头顶,难道就要因为这些原因放弃离开这里吗?

蒋洪山一巴掌拍在戚恬肩上:“我说你们这些文化人还没我个大老粗聪明,换个方向不就行了!再说了,组长不是有杀手锏吗,既然能靠着这个东西找到这里,说不定还能找到出口。你在这里慢慢挖的功夫,我们已经坐上车子走老远了。”

一群歪果仁在一旁听得似懂非懂,但又不敢插话,只能憋着气看着他们吵。

“好了都别吵了,蒋洪山说的不错,先看看再说。”

季想容一句话令下,带头朝着指针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他们离开的当下,他们所居住过短暂几天的宽阔洞穴安静下来,那些群魔乱舞的狂暴者们纷纷停了下来,一人问道:“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