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我替反派成个仙(270)

“那个也不算。是半化形的。”疏香难得认真讲解。

藤榕树妖,一生有三种形态。

未化形时,便是在树上。半化形时,仍在藤墟。

“全化形了,他们就要出界历练去了。”

待到历练完,或是成仙成圣;或是死在外界。

“死掉的藤榕树妖,会成为一棵普通的榕树。生根发芽,或许还能长成参天大树。”

疏香说着指了指水下:“据说那些榕树的根会回到藤墟来,成为老榕树看向世界的眼。所以老榕树才能推演出未来。”

胡天跟着疏香所指看向水下,水下无数根系分不清彼此。

“不过都是传说就是了。”疏香耸耸肩,“老榕树不会说话,给谶言也是小气的很。看你顺眼了,才会回答一两个问题。答了还不如不答,文不对题,把妖说得更糊涂。”

但架不住寰宇驰名,谁谁都想来问问题。

“反正我是不乐意再问他什么问题了。请他收个东西倒是挺好的,守口如瓶,安全保险。”

“看来你问过问题。”胡天敏锐挖掘八卦,戳了戳疏香,贼笑,“你问过什么?”

疏香看着胡天,欲言又止,他停了半晌:“你替我保密?”

疏香一脸少年情愫不堪言的表情。

胡天眨眨眼:“算了你还是别说了。”

“什么人啊你!”疏香翻了个大白眼,“不行,我今儿非要说给你听。”

幸而此时身后却传来一声嚷嚷:“走开!不走我要打你们了!”

胡天忙回头去。

却见归彦抱着脑袋,身边好多枝条在戳他脸。

胡天忙上去挡住。

“干嘛啊你们,老子一张上好的脸,你们不戳。戳这个小黑做什么!”疏香一看没好气,冲上去,挥开枝条,“再戳他,我就要砍你们了!”

枝条这才没了动静。

归彦自胡天怀里探出脑袋:“枝条坏蛋。”

疏香回头看归彦,翻白眼:“谁让你长得这么好看。”

偶尔他也想去戳戳。

归彦重重哼一声:“要不是你说不能打架,我才不会被戳的!你居然怪我。”

归彦生气冲上去,戳疏香的脸。

“别打残了。”胡天只嘱咐这么一句。

疏香嚷嚷:“胡天你有没有良心,快来管管!”

“管不了。”胡天乐,“再说了,你这张长残了的脸,我家归彦给你戳戳,说不定整漂亮了呢?”

疏香哀嚎。

幸而这时到了一处,水上藤榕树干少了,有藤蔓自水上生出,绕成好些个一丈大的球来。

“到了。”疏香捂着脸,“到我干娘住的地方了。”

归彦跳回到胡天身边。

疏香爬起来,走到藤叶舟前,行到一个大球前面,凑上去轻声道:“干娘,是我。我从辛夷回来了。”

里面传来声响:“疏香回来了。花困的登基大典如何?”

“可厉害了,艾玛,她现在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里面轻笑:“她生来就是做蚁后的。”

疏香不语,片刻,才说:“干娘,胡天归彦和我一起回来了。胡天想见您,您要不要见见?”

“他回来了?”藤蔓球中,一声叹息,“我已经不是蚁后了,也与他无声瓜葛,不必见了。”

疏香转头看向胡天,耸耸肩。

胡天却是上前:“有瓜葛的。您还记得从前传我的心诀,和下的咒?”

“咦?”绿球的动静停下,忽而绿球上出现一片光幕,“胡天你一人进来吧。”

归彦闻言,呼咻化作小毛团钻进了胡天怀里。

疏香目瞪口呆:“喂喂!”

胡天抢先一步,带着归彦爬进了那片光幕。

下一刻,胡天四下被绿色藤蔓包围。

藤蔓成球状,脚下百砖铺就地面,四下无有陈设。

前任蚁后跪坐在藤蔓球中央,膝下别他物。她抬头看向胡天,摊手指向自己面前。

胡天领命上前,在前任蚁后六尺远的地方停下,拱手作揖。

蚁后点头。

胡天跪坐而下,看向蚁后。

她此时身着白袍,清新雅致,模样与从前别无二致。

胡天道:“您风采依旧。”

蚁后道:“胡小友,却不是从前的相貌了。若非气味,并神魂中隐约的运化部心诀脉动,我怕也是不敢认你了。”

“生了些许变故。容貌便改了。人还是胡天。”

蚁后点头:“你如此想,倒是好事。你既是同疏香一起来,该是见过花困了。”

“是。”

蚁后叹息,却不再提花困,她看向胡天:“那时,我给你下了忘生咒,你该是连下咒之事全然忘却。为何此时却还记得?”

等等。

胡天嘴角抽动。这事儿不该是我问吗?

第138章 十七

蚁后这一问, 却让胡天难回答。

胡天直言道:“其实就是我想不明白其中缘故,才来问您的。”

蚁后垂眸, 思忖片刻, 摊开手来,道:“且让我看看那咒术是否完好。”

胡天也不矫情,伸出手去。

他怀中一动。归彦探出脑袋来, 看向蚁后,黄金瞳中光华闪烁。

蚁后笑对归彦道:“且放心, 只是看看咒术是否完整。”

蚁后抓住了胡天的手。归彦跳出去,站在了胡天手腕上, 面朝蚁后,尾巴在胡天的手臂上绕一圈。

胡天看着小黑毛团毛茸茸的后脑勺,忽而很想咬咬归彦的耳朵。可惜咬一口, 非得被归彦踩死不可。

胡天想起归彦的蹄子,不禁打了个哆嗦。

片刻蚁后松手, 胡天将归彦揽着收回手来。

归彦小毛团又钻进胡天衣服里, 只是这次将脑袋耷拉在胡天外衣衣襟上。

胡天戳了戳归彦的耳朵, 问蚁后:“咒术如何?”

“未曾有错, 运化部心诀上,两道咒术都在。”蚁后道, “那便不是咒术有误。但忘生不起, 怕是胡小友自己的问题了。”

“咦?”胡天不解,“我怎了?”

蚁后两只黑漆漆的眼睛看着胡天,半晌道:“忘生乃是清洗记忆的咒术。凡清晰记忆的术法, 都有三条使用限制的。”

受术者若是妄幻高手,不行。受术者若是高阶修士,容易失败。一个修士一生只能被清洗一次记忆,再多便是不成了。

胡天抓了抓头发。这些限制,他好似在夜渡舟上听人讲过。海界河天的那个凶巴巴的鲛人,后来就是被清晰记忆了。

胡天想了想,也不纠结鲛人,而是自己掰手指:“我不是幻术高手,咒术定然有用。当年我的修为低得很,自然也挡不住咒术;且禁言咒一直有用。那么就是——”

胡天抬起头看向蚁后:“不是吧?”

蚁后点头:“只能是你的记忆从前已经有过一次清洗了。”

胡天挠脑袋:“不是吧,我觉得自己挺正常的啊。也不是什么重要人物,谁闲着蛋疼,给我清洗什么记忆啊。不会是——那群混蛋?”

似乎只有在天梯楼的夜渡舟上,见过修士行清洗记忆的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