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汗珠的脸上,绯红的颜色渐退,如有冰块忽然包围。
林沫也停下动作。他的心猛烈地跳起来。
“神童。”
那个声音从话筒中传出来,两个人都能听得到。
谭侃侃竟一时发愣,他没有言语,没有话语可对。内心,不是愤怒,也不是愧疚。
“你不接我的手机,我不得不打到你房间的电话。如果这个电话也不肯接,我会去敲门。”
“先告诉我,你!发生了什么事。”谭侃侃的声音努力平静。
“直升飞机遇上海上风景,搞错了方向,迫降在一个小岛上。等天气好了才飞回来。”
“在婚礼前一天跑到根西岛那种地方去?”谭侃侃有些激动,原本抱着林沫的另一只手也松开来。“这算什么?海上风暴,要说是天意吗?”
电话那边并不辩解,只是长久沉默,谭侃侃也在这种沉默之中很快冷静下来。
“你现在在哪儿。”
“就在这家酒店的一楼咖啡厅。”
“好,我现在下去。”谭侃侃放下电话后,曾有好几秒钟,只是出神地盯着电话机不动。林沫也一动未动地坐在他的身上,内心的不安反而让他更加悄无声息。
谭侃侃缓缓地把目光转回来,林沫以为他现在就要离开了。可谭侃侃却是伸出手抱住他。两个人继续着之前的动作。动作虽然是渐渐凶猛无比的,可有什么东西分明已经开始阻隔快感的发挥。
林沫因为内心的狂乱不安,自始至终表现的象是一片颤抖的叶子。
“你要走吗?”林沫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他在楼下等你。”
谭侃侃猛地翻身,把林沫压到身下。沉吟一秒,他把林沫翻过来,从后面进入。这样便不必望着他的眼睛。“做完再去。”他生硬地回答。
因为什么原因,他们进行了很久,依旧无法达到高潮。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林沫曾想,如果做爱永远不结束,谭侃侃就永远不会下楼去了。
可是他始终只是在背后进攻,看不到他的脸,只能听到他混乱的喘息声。进攻始终保持着猛烈的步调,象一片无情的炮火轰炸……汗水如流。
窗外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夜晚悄悄地来临了。
房间里渐渐变成昏黑。眼睛失去作用,帮助了感官的感受。直到此时,谭侃侃才在不停地猛烈动作下,将身体里的欲念抛洒的干净,全部注入林沫体内。
动作平息时林沫瘫软倒床,谭侃侃却抽出自己的性器,转身即走。
“你的衣服,我已经整理好,挂在那面的衣橱里。”林沫还不忘告诉他。“钱包在你上衣的口袋里,手机和手表在那边的桌子上。”
谭侃侃曾原地停顿了片刻,“谢谢。”他走去衣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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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拉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眼睛跟着谭侃侃的身影来回游移。
什么时候回来?他很想问,但他没有了勇气,我真的有资格这样问吗?
“我要等你回来吗?”他最后是这样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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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侃侃将手表戴在腕上,将属于他的东西统统都装入口袋中。他一直没有回答林沫的问题。
打开门后,他才犹豫着转身。
“这间套房我爸爸订了三天。你不必急着走。”
他没有再用‘我们’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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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门关上后,林沫才发现这间房间实在太空旷了,空间巨大而奢侈。
他用被子蒙住头,将自己埋在这个狭小之所在,他其实只需要这一点空间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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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天已经黑了。
太阳升起的时候,才会找到明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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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是要等待家人回来,就象童年等待父母那样,他们总是有理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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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真的期望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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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又流着泪醒来。如此返复着。
应该是过了午夜了吧。这么久,是和那个人一起离开了吗?
他会不会,这么快就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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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入梦,竟感觉被什么人从后面抱住了。是童年的父母吗?还是他真的回来了?
他握住放在他腰间的那只手,向后靠近梦中的怀抱。
如此真实而温暖。
这才安心地睡去了。
“别离开我。”他这样请求。
第42章 有惊无险
怎么就会瞬间懦弱,
自己否定了自己,
所以,话要那样说?似乎是,放任他随时离开也是应该?
可我到底应该怎样说才对。
以前爸爸妈妈是怎样相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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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你的回来,我为何要满心感激?
我为什么要把自己摆在次要的位置?
你就是应该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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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沫猛醒。千回百转的心思定格在这一点上。
搞错没有?我现在才是你正大光明的伴侣。凭什么放任你去见旧情人。
林沫回头,对着身后的人瞪眼。
谭侃侃似有感觉般地睁开眼睛,“我吵醒你了吧。对不起。”他轻轻地说。
林沫将自己的声音放冷:“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凌晨一点多。我也好困了……”
“你也知道是凌晨了吗?!”林沫的语气提高。
谭侃侃这才感觉出不对,他诧异地望着林沫:“什么?”
“你是结了婚的人了!还要象没结婚时一样没有责任心吗?一个结婚的人,还要在下半夜回家?虽然这里是酒店,可是,我在哪里,你的家就在哪里!”
谭侃侃是更加的不解:“你在讲什么?”
林沫一轱辘从床上坐起来。“我在讲责任!责任!你从现在起要意识到自己对婚姻的责任!”
-
谭侃侃也坐起来:“你在跟我发脾气?难道是记恨我下去见他?他才是我原定的结婚对象啊……”
林沫停顿半晌,并没有收敛:“事实是,我跟你结婚了!不是他!你就应该把他忘记!”
“你在装糊涂么?还是想假戏真做的?我和你只是协议婚姻而已!”
这句话,终于如一个惊雷,震住了对方。
林沫顿时象霜打的茄子,所有准备好的话都咽回肚子中。习惯的意识瞬间占据了主导,好象自己还是很理亏的那一方。
谭侃侃却并没因此舒畅,他脸色显得更为难看。打击了对方,一点也不会让他觉得痛快。表情一时间倒更象是后悔。
僵持了片刻,谭侃侃重新躺下来。“睡觉吧。”他故作平静的对林沫说。
林沫却还是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平静持续了很长时间,谭侃侃几次闭上眼睛再睁开,均看到林沫坐在那里发呆。
“你在练功不成?要那样子静坐一个晚上?”
林沫没反应。
谭侃侃索性不理他,翻过身自己睡。
胳膊上忽然传来一阵巨痛,竟被凶狠地咬了一口。谭侃侃猛地从床上跳起来。
“你疯了吗?”
“痛吗?”
“难道会不痛!”
“我心里现在就是这种感觉,很痛,很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