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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归楼[综+剑三](55)

而雁引月也是集市庙会上各种摊贩们最喜欢的人——因为之前在杭州城的一系列行为,雁引月在杭州城里也算是个名人了,走哪里都有人认识。而这样一个平日里总是板着脸寡言少语的人,要是突然露出或好奇或惊讶的神色,给他们的成就感根本不是一般的小孩子能比的,所以在不经意间杭州城的集市庙会有了个习惯,那就是谁家若弄出了什么新鲜玩意儿,头一个想到的便是找小雁姑娘,先让她瞧个新鲜。

清静的日子又过了一个月,待入了腊月,花夫人便派了桃花堡的下人,前来促催两人回去桃花堡——平日里就算了,可是过年还是要回家的。

花满楼搬出来的初衷本就是为了方便雁引月半夜三更回来,后来她一直住在杭州,这小楼其实差不多也失去意义了,只不过是他觉得雁引月住在这里似乎更自在些,索性就不搬回去了。如今都快过年了,天也越来越冷,还是回去桃花堡住着更舒服些。

于是花满楼把小楼做了一番安排后,便和雁引月一起回去了。

回去后,花夫人只简单地打量了一眼儿子,看他气色良好、没胖也没瘦后,就立刻把雁引月搂进怀里,好一顿揉搓,口中也似真似假地抱怨着雁引月离开这么久,也不来看看她,是不是把她忘了云云。

雁引月十分不擅长应付这样的场景,却知道这种时候不能把人推开,不然会伤到花夫人,所以也就只能僵着身子任由她搓扁揉圆,她也分不清花夫人是在打趣自己,只一脸严肃地反驳和解释道:“没有很久,上个月见过……而且也没忘了花姨姨——花姨姨是不是胖了……”

“噗。”花满楼知道雁引月大概只是想证明自己没有忘了对方,只是这话说的……他忍不住笑出声,又在母亲瞪过来的时候,连忙端起茶碗假装喝茶以作掩饰。

花夫人:“……t^t”

——这孩子还是这么耿直……话说比起上个月她确实胖了两斤,可是有这么明显吗?

*

回到桃花堡两天后,用过早饭,花满楼陪花如令出门会客,花夫人便带着雁引月去了花家的小粮仓,华夫人一边吩咐着下人开仓取粮,一边对雁引月道:“过两天就是腊八节,该煮腊八粥,你看看这几样米你喜欢吃哪样,我让厨房煮的时候多放点。”

各种粮食分门别类地堆放着,红的绿的黄的棕的,五颜六色,瞧着还挺好看,雁引月仔细看了一会儿,正要指一样,突然听花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夫、夫人,霹雳堂雷家和十二连环坞派人送了东西过来,说是给小雁姑娘生辰礼物。”

什么生辰礼物?小雁的生日不是上个月过了么?花夫人愣了一下,然后迅速反应了过来,一边拉着雁引月去前头见客,一边笑着解释道:“我都差点忘了,今天腊月初六,是小玉的‘生日’,那些人不知道你和小玉的情况,估计直接把小玉的生日当作是你的了。”

“可是……我不认识他们啊……”雁引月有些迷茫地道:“我妹妹应该也不认识他们。”——因为从她来到这里,什么霹雳堂什么十二连环坞都从来没有联系过她。

“诶?”花夫人也愣了一下,不过人家既然送来了礼物,也不能不去看看。

等她们走到前厅的时候,发现送了礼物过来的又多了几家——这几家就比较熟悉了,比如说日月神教、金风细雨楼什么的,而两厢一对比,雁引月愈发肯定霹雳堂和十二连环坞这样的势力不但同她不熟,更玉听风更是没关系,因为有关系的基本送来了两份礼物,是分别给她们姐妹俩准备的,礼单上的用词也比较随意,只写了送给玉听风/雁引月,而那几个不熟悉的势力只送了一份礼物不说,措辞更是比较严谨,抬头还是镇北侯苍云雁统帅。

虽然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花夫人能帮着花如令撑起这么个大家族,也算是长袖善舞,刚一听到消息便,暗中嘱咐了家中下人备宴招待客人,对于这些礼物,除了某些出了名的臭名昭彰的恶势力根本连花家大门都进不来,其他的礼物尽数收下,相熟的便随意附了回礼,不熟的则包上等值的回礼。

雁引月全程面无表情地坐在主位上,刀盾放在桌边触手可及的地方,板着脸,还不说话,高冷的姿态端的十足。

花夫人忙着招呼客人,也顾不上纠正她的态度,倒是歪打正着,这些前来贺生的人非但没人非议雁引月无礼,反而对她格外敬重。

好在花满楼听到消息后立刻赶了回来,而他一解释,花夫人就全懂了——这些人是来交好雁引月的。

她虽然看起来一直在花满楼的小楼里过着深居简出的低调生活,但在江湖上她的名字却一点也不低调——倘若说抓住田伯光、击退司空摘星、生擒嵩山派丁勉一行人还只能说明她是个一流高手,待之后嵩山剑派掌门左冷禅因为气不过,带着门下精锐暗中偷袭雁门关外出的苍云小队却被反杀,却是证明了苍云军的战力,也说明,雁引月不仅仅是一位高手,更是掌控着一股强大势力的高手。

这已经算是一脚踩上由江湖大佬们组成的那个圈子的边沿了。

当然,这股势力还很稚嫩,所以也不是没有人想将这股势力打压下去,却也有更多的人想要护着她——江湖正派人士最忌恩将仇报,雁引月双生姐姐施予他们的恩惠他们无处还,只能还到雁引月身上。

而很多人已经能够看到,以那支苍云军如今的战力,倘若此时不打压,只怕将来就压不下去……一股注定会强大起来的势力,在没有利益冲突之前,暂且交好也无妨。

既然他们是来交好的,那便是自己这边占着主动权,接待起来也就轻松许多了。再加上这些人也都清楚自己算是不请自来,大部分送了礼物便离开了,少部分离得远的留下吃了宴席,也是很快就告辞离开。

于是这突如其来的生日就这么稀里糊涂地顺利办完了。

等人都走光了,雁引月总算放松了下来,只是脸板了一天,都有些僵,花夫人不由捏了捏她的脸,然后让她去一旁厢房用热水洗把脸再过来。

雁引月板着脸应了。

把整个脸都浸入温热的水里,积累了一天的疲惫渐渐被缓解,雁引月鼓了鼓腮帮子,水盆咕嘟咕嘟冒了两个泡泡,脸还埋在水里,一只手便开始往一旁探去——她记得毛巾应该就是放在那里,摸索了一会儿没碰到,她正要抬起头,柔软干燥的毛巾却突然落到了手上。下意识地拿过来擦了下脸,雁引月察觉到不对,正欲转头,后脑风池穴突然被人轻轻一按……身体瘫软下来,被人接住。

意识彻底陷入黑暗前,只来得及瞥见垂落在黑衣上的那一道刺目的白。

这人……

*

“小雁?”

在前厅等了很久没等到人,花满楼只好亲自找了过来,推开门,盛了热水的脸盆静静地搁在脸盆架上,毛巾散落在地,窗户大敞,北方呼啸而过,屋里却是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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