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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刀归楼[综+剑三](49)

他们只能妥协后撤。

但是后撤其实也就是包围圈要变大一点,监视起来确实麻烦点,却并非是看不住。然而半个时辰后,掌柜的还是派人来通知了他们——包袱被人领走了,那人还留下一封信:李夫人在城西郊区破庙里。

☆、第38章

虽然消息可能是假的,但是李寻欢和雁引月还是毫不迟疑地带人直奔西郊破庙。

虽然此时城门已经关了,不过不管是李家在太原城的威望还是雁引月实打实的权势,想要开门还是很简单的。

李寻欢心里最为急迫,城门一开,便甩起马鞭策马狂奔,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到庙里的。

此时天已经完完全全黑下来了,借着淡淡的月光,李寻欢站在庙门口只能看到庙里确实躺着个人影,头发披散下来挡住了脸,看不清长相,但是身上的衣裳虽然混了尘土和血迹,却还是能够看出来那是林诗音出门时穿的衣裳——还是今年中秋节时,他亲自帮她请了城中最好的裁缝制定的。

不说这人此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状态,单是上面的血迹便足够令人触目惊心,李寻欢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方寸大乱,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管不顾地就要冲上前……他半跪到那人身边,正伸出手想要把人抱起来好好检查一番,一道破空声突然传来。

李寻欢定睛一看——是雁引月手中盾牌打着旋飞了过来,直接插|进他和林诗音之间,隐隐约约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声金戈相交的清脆响声。

嗯?怎么会有这个声音?

李寻欢愣了一瞬,却发现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林诗音”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起来,身手灵活地躲闪着飞盾,手中似乎有雪芒一闪而过。

再联系方才的那声脆响……

李寻欢额头落下一串冷汗,莫非这人方才想要伺机对他下手?

不等他细看,长长的陌刀紧随着飞盾而来,沉郁的刀锋闪过,毫不留情地没入对面的“林诗音”的肚腹间。

对面之人重重地晃了下身体,吐出一大口血,披散的头发飞舞间显露出一张与林诗音截然不同的脸。

“你是谁?!诗音呢!”李寻欢高声质问道。

然而那人却直勾勾地看着他,慢慢委顿在地,很快便没了气息。

他们此行是来找林诗音的,结果非但没找到人,还彻底断了线索,李寻欢茫然了一瞬,却反而突然冷静了下来——他早就该想到的,对方的主要目的在于《怜花宝鉴》,在确定秘籍的真伪之前,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地放了诗音。

主要也是他交出的那册秘籍,其实只有一半。至于另一半他在秘籍里说明了,只有林诗音安然无恙的回来,他才会交出去,所以他还以为对方为了换秘籍另一半,就决定轻松地放了诗音,但是对方是拿秘籍的同时送的这封信,肯定不可能是这种情况。

这时雁引月也收盾提着陌刀走进来了,用刀尖将那具尸体简单地翻看了一番,不过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她不由沉下脸,转头冷冷地吩咐道:“拿了我的令牌,立刻去衙门申调人马,全城戒严,严格排查,不要放过一丝一毫的可疑之处。”

门口有苍云弟子低声应是,正准备走的时候,又听雁引月补充了一句:

“替我警告那些人,李夫人若是有个什么万一,我雁引月势必会让他们永无宁日!”

再次传来一声“是”,那苍云弟子略等了等,确定雁引月再无吩咐,立刻便离开了。

李寻欢看着雁引月的神情有些复杂:“你与诗音非亲非故,不必做到这种地步……”说到这里,又苦笑了一声:“我知道你帮的是诗音,不是我,拒绝的话我便不说了。不过不管最后如何,我李寻欢欠你一个人情。”

雁引月瞥了他一眼,转身往外走,声音淡淡的:“……只是看不惯这种动辄拿女子做要挟的行为罢了。”

——所以身为女子的我,势必得教他做人才是。

李寻欢怔了一下,而后眼角余光瞥见躺在地上的尸体,思及方才雁引月查看得简单,便往前走了两步,待细细查过一遍后,面露惊色:“这是……?!”

*

一行人又回了城。

拿走《怜花宝鉴》的人,据酒楼掌柜的说是个小孩子,就在酒楼后面的一条街上住着,掌柜的也认识,见小孩没当回事,他也没当回事,正好那会儿忙,待清闲下来才派人去给李寻欢送了信。

而把小孩子找来一问,也是个其貌不扬、甚至都记不住张相的叔叔,给了他一掉钱和那半个木牌,让他帮忙拿的。

而这个让人记不住长相的人,应该就是其中关键了。

李寻欢还待要搜寻证据,试图找出幕后黑手,雁引月却已经发动手边一切能用的人手,挨家挨户排查——对方的主要目的在于《怜花宝鉴》,所以在确定拿到的是真的秘籍之前,林诗音不会有生命危险,她也相信她肯定还在城里。

已经是深夜了,然而整个太原城却是一片灯火通明,不宁静的夜晚,注定难以安眠。

*

城中一处民居。

一群人趴在一起窃窃私语

“怎么办?全城戒严,真的在挨家挨户搜查呢。”

“慌什么?什么挨家挨户,这些衙役的性子我们还不知道……未必查得到我们这里。”

“是真的挨家挨户啊!二师叔!”

“那你们还不去把人藏好,在这做什么。”

“只怕藏不住啊。”那人的声音几乎快哭出来了:“不知道他们从哪里弄了个猎犬,鼻子特别灵,肯定能闻出味道来。”

为首之人这才也有些慌了,转头看向里屋——

里屋只点了一支蜡烛,黯淡的光线里,隐隐能够看到一道纤瘦的身影站在窗前,从他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如玉般光滑的下颔,唇角微微上扬,他的姿势十分随意自在,却又自有一种贵气。

也莫名地让人又敬又畏。

那为首之人努力压下内心的情绪,毕恭毕敬道:“方小侯爷,您说这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时候想起来问我怎么办了?”那人转过头来,声音很年轻,语气慵懒又轻松,明明带着笑意,然而听起来却比外面呼啸的北风更冷:“之前本侯便说李探花人品正直,要么直接拒绝,他既然答应了这个条件,就一定会把秘籍送来,让你们见好就收,把李夫人放回去。是你们不放人,把老老实实的家犬惹成了会咬人的疯狗,这样难得的事情,我们该高兴才是。”

为首之人不由抖了一下,强笑道:“方、方小侯爷……说、说笑了。”

“我可没有说笑。”方小侯爷继续转头看着窗外:“这场戏本侯看得高兴,便不追究你们之前的违逆之举了——好了,戏也看过了,本侯该走了,你们好好想想怎么应付过去吧。”

为首之人脸上的张皇之色愈重,想要上前拦人,偏生又不敢迈出哪怕半步:“可是小侯爷您不是跟我们掌门说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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