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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上云崖暖(78)+番外

再次经过一个山洞的拐角后,众人眼前豁然开朗。映入眼帘的是一处广阔无比的地下空间,这溶洞的底部竟是一处深不见底的裂渊,如一只自大地上悠悠睁开的深邃眼眸,说不出的震撼人心。裂渊的悬崖边上长着一簇一簇的结晶体,散发着如萤虫般的点点星芒,正是这些星芒点亮了整个地下空间,虽未如白昼般明亮,却也让众人的视线开阔了不少,不必依赖火光前行了。

一道摇摇欲坠的铁索桥横于深渊之上,却是到达对岸的唯一方法了。萧云让队伍停步,自己率先走到那桥边试了试铁索的情况,那索桥上没有一块木板,铁索也不知是多少年前搭建起来的了,走进了一看锈迹斑斑,似乎在稍微用些力便能扯断下来。铁索桥下方是深不见底的裂渊,以萧云的目力就着边上发光的结晶体看去竟也完全看不见底,人若不小心掉下深渊去绝对是凶多吉少。

“这桥怕是轻易过不得了。”萧云皱了皱眉,轻轻摇头,转身朝身后的人群说道,“还请各门各派的师兄弟们相互扶持一番,用轻功自桥上踏行而过,方能安然抵达对岸。”

这铁索桥至少有数百米长,要一口气以轻功踏过谈何容易,然而那锈迹斑斑摇摇欲坠的铁索看上去更加危险,在场之人又都是各门派的精英,暗中也存了一番相互比较的意味,此时便也无人反驳,按萧云的吩咐依次过桥。

最先打头阵的是青麓剑派掌门林旭,这少年虽无掌门的气量,武功底子倒也扎实,踩着铁索几个起落之间便安然落在了对岸。有了林旭的示范之后就简单多了,各门各派争相踏桥而过,各式轻功花样百出,到也让人大开眼界。

轮到千机营时,唐念率先站了出来,身边跟着另一名沉稳干练的男弟子,她猛地将腰间勾爪掷于空中,随后整个人一跃而上,在半空中踏过勾爪后再将勾爪朝那男弟子的方向掷回,而那男弟子也同时掷出了自己的勾爪,两枚勾爪相互拉扯提升,而唐念跟那名男弟子则借此力向前,竟是没有用到那铁索桥便安然抵达了对岸,功法之奇特,令人叹为观止。

而千叶山庄就简略多了,叶清倾身一个旋转,众人眼前一晃,只觉得七个模糊的影子一闪而过,再凝神一看时叶清人已然到了对岸,用的正是这七寒剑法中的妙招。感受到四周对自家大哥倾慕而赞叹的眼神,叶昀颇为自得的笑了一笑,也学着叶清的方式以七寒剑法的步伐踏桥而过,然而叶二公子的轻功终是差了一截,最后一跃时错误估算了距离,一脚没能踏上对岸的悬崖,身形向后晃了晃眼见就要倒栽下去。

苏洛看的一惊,还未来得及出手相救时就见对岸对出一只带着锁链的铁勾爪,绕过叶昀腰间三圈,而后一举将他给拽了上去,不是唐念又是谁?叶昀耍帅无果,被唐念救起后顿时有些脸红,支吾了半天才说出句谢谢,唐念倒是不介意,向来冰冷的脸上却也多了一丝笑意,饶有兴趣的看了叶昀一会儿。

苏洛见状挑了挑眉,看来这几个月间唐念跟叶昀的进展也不错,倒不像最初确立婚约时那般针锋相对了。

待队伍中大部分人都平安抵达对岸之后,萧云也终于踏上了铁索桥。他将身边的任青澜拦腰一抱,几个起落之后便安然落于对岸,苏洛见状眼睛亮亮的看了李舒夜一眼,显然也想效仿一番,李舒夜无奈的笑了笑,苏洛耸了耸肩,她也就说着玩玩,当然不会当众驳了李舒夜的面子。她伸手揽住李舒夜的腰后足尖轻点,众人只见一阵绯影晃过,再回神时苏洛已然携着李舒夜安然落在了人群之中。

苏洛是最后一组负责善后之人,眼见众人安然度过了一次天险,心中自然放松了不少,然而她还未来得及喘口气便听得头顶一阵诡异的断裂声,一些细小的碎石从上面不断掉落下来,苏洛抬头一看,顿时目眦欲裂。

“大家快跑,倒悬的石笋要掉下来了——!!”

她话音刚落,溶洞顶端的钟乳石便彻底断裂,重重的朝地面砸了下来。那些岩石的顶端尖利,落在地上足足刺入地底三分,有来不及躲闪的门派弟子被那尖利的石笋穿胸而过贯入地底,当场就没了声息。这变故突如其来,不少人过桥后都还在平顺内息,被这铺天盖地的石笋雨砸了个措手不及,一时间尘土飞扬,惨叫声不断响起,人群乱作一团。苏洛护着李舒夜朝前跑去,途中运气一剑劈碎了一枚砸来的石笋;那岩石坚硬无比,就着下落的力道砸来,远非寻常人能对付,苏洛一剑劈去后只觉得手腕一阵发麻,几乎要握不住绯刃。她不敢大意,拽着李舒夜全速向前方的山洞奔去。

待那阵可怕的石笋雨彻底过去之后,山洞里的众人才得以松了口气。萧云做了一番简单的清点,大约有二十人丧命在了这场突如其来的石笋之雨中,更有数十人或多或少的挂了些伤,队伍一路走到这里,却还是第一次经历如此惊险的伤亡,一时间众人都有些回不过神,士气低落,情态狼狈不堪。

☆、第53章 怨灵作祟

刚进入地宫深处就经历了如此惊险的局面,众人都有些灰心丧气,神情麻木的处理着门内弟子们的伤势,李舒夜正好发挥长处,帮着包扎了好几个伤势较重的弟子,苏洛跟在他身后打下手,走到千叶山庄的众人身边时却是吓了一跳。唐念的左臂被利物划出一个巨大的伤口,虽已勉强止血,看上去依然是触目惊心。

“唐师姐,你怎得受伤了?”按说唐念的身手不该避不开那掉落的石笋才是,苏洛帮着李舒夜将治血化瘀的药粉倒在唐念受伤的胳膊处,这么长的伤口就算治好了估计也要留疤了,苏洛顿时有些心疼。

“……都是我的错。”回答她的却不是唐念,而是一旁情绪低落的叶昀。他看着唐念臂上可怖的伤处,有些无措,“我站的地方刚好有石笋掉下来,阿念的勾爪还缠在我腰上,一时间也逃不开,只能硬生生的挨了那一下,我……”

叶昀先为唐念所救,又害的唐念为他受伤,心中颇为过意不去,也多了一丝怒己不争的懊恼。唐念的武功虽是高出他许多,毕竟也是个女儿家,他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还跟对方有白首之约,理应他来保护好唐念才是,如今却是处处拖后腿,心中自是难受不已。

“行了,垂头丧气的像什么样子,我不是还好好活着么?”倒是唐念看不得叶昀这副自责难受的模样,顺手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下,叶昀一个趔趄,有些羞恼的回头瞪她,却也不敢拿她怎么样。唐念不由得笑了笑,那笑容犹如山中雪莲盛开,充满了某种从未在人前流露过的迷人风情,一时间叶昀跟苏洛都有些看的出神。

“再者当时之情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若是换我站那儿,叶二狗你可会毫不犹豫的救我,哪怕明知自己会受伤?”

“那是自然。你……你既选择与我缔结婚约,我叶昀岂是薄情寡义之人,自会尽我所能护得你此生平安。”叶昀的脸红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当众承认他与唐念的关系,刮了刮鼻子,而后又小声的朝她抱怨了一句,“……还有不是说过别在外面叫我小名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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