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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同人)听风吹雪[综+剑三](41)

陆小凤在一旁听着看着,心里也颇觉不是滋味——若说白天刚来的时候左轻侯只是比印象里老了十几岁,如今看着却已是老了几十岁了。

他抱着胳膊靠在桌边,无意识地摸着胡子,忽然笑道:“二哥未免太悲观了。要想知道明珠小姐还要不要您这个父亲很简单——您也病重就好,为左小姐病重。”

“是啦。”玉听风拍了拍手:“左小姐一定会因为担心您、照顾您而不药而愈的。”

左轻侯眉峰一动,显然是有些意动。

玉听风立刻上前推着他回房去卧病在床:“其实您也不算装病……您现在的身体比左小姐的还差,早就该好好休息一下啦~”

看着玉听风和左轻侯慢慢离开,陆小凤心想左轻侯确实是个好父亲,只希望左明珠不要太蠢,把握好机会,修复已经有了裂缝的父女关系。

只是让陆小凤想不到的是,左明珠确实像他希望的那样,并不蠢,但却比他想象得更为狠心。

第三十章

掷杯山庄的庄主左轻侯左二爷也病倒了。

左轻侯的消息可比左明珠重要多了,这个消息很快便在江南一带传开了。

正如他们所预料的,左明珠第三天早上便“父女连心似有感应”般睁开了看起来好像半个多月都没有睁开的眼睛,不药而愈了。

只是让他们想不到的是,左明珠醒来后没几天,便向他们下了逐客令。

左明珠的理由倒也充分。

掷杯山庄暂时没人主持大局,而左明珠本人在江湖上又是出了名的性子温驯,这种情况下不接待外客实在再正常不过了。至于左轻侯的病,相比较玉听风那张稚嫩的脸,左明珠自然更为信任张简斋,她把这位神医留了下来,何愁治不好左轻侯的病。

张简斋的医术没什么好怀疑的,况且左轻侯也不是真的重病,玉听风思忖着她留在这里确实没什么意义。说起来,他们本来就没想住在掷杯山庄的,花家在松江府这边有好几座闲置的私宅,当初他们打算过来的时候,花如令还特意嘱咐过说可以挑个喜欢的过去住着。只不过来到这里以后左轻侯一直盛情挽留,掷杯山庄客房不少,他们这才留了下来。

如今主人既然下了逐客令,他们乐得换到花家私宅,也省得做点什么都要顾忌主人家脸色。

*

本来以玉听风和陆小凤喜欢热闹的性子,他们是想选花家在松江府城镇里的那座去住着,然而在知道花家在郊外的那座庄子是专门用来种药材的之后,玉听风就立刻背叛了跟陆小凤的战友情,毫不犹豫地表示要住郊外,任凭陆小凤如何用城镇里的好吃的或者好玩的诱惑,都不为所动。

相比较而言,西门吹雪本就更喜欢郊外,此时玉听风也选了这里,他自然毫无二话。

二比一,陆小凤只能跟着住进了花家建在郊外的庄子。

进去之后,自有庄中下人给他们安置,玉听风第一件事就是跑去附近的药田看看他们种的药材。

花家家大业大,门路也广,能看出来这些草药的种植方法是有专人指点的,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玉听风四处看了看,给药农们补充了一些不太被人注意到的细节上的纰漏,以避免损失了药性。

等她转了一圈,回去庄里的时候,发现就这么小半天的时间,庄里竟然有了客人来访。

客人有两位,一位是不苟言笑的黑衣中年人,腰佩长剑,身上带着跟西门吹雪有点相似的凌厉杀气,看着让人有些害怕。而另一位则是个……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应该是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然而身上却穿着十分幼稚的花花绿绿的衣裳,头顶歪歪扭扭地扎着几个小辫子,辫子上还乱七八糟地插着花,脸上甚至还抹了胭脂,红红紫紫的颜色深浅不一,滑稽又怪异。

听到脚步声,大厅的几个人全都转头看了过来。

对上那位黑衣中年人的目光,玉听风不由下意识地抱紧了怀里的木筐——里面装了半筐的桑葚子,是她离开药田的时候一位大娘送的,然后歪了歪头,先是看了西门吹雪一眼,迟疑地问陆小凤:“这两位是……”

“这两位是薛家庄的大庄主和二庄主,就是隔壁那个庄子。”陆小凤说着,顿了顿,又道:“他们是来找你的……”

听到陆小凤故意把那个“薛”字咬得又重又清晰,还冲自己眨了眨眼,玉听风立刻意会到这两位应该就是跟左小姐有牵扯的那个薛家。这样的话,那个黑衣人应该就是薛衣人,而这个花花绿绿的好像是叫薛笑人。

但是这两个人来找我做什么?

玉听风愣了一下,无意识地重复道:“找我的……”

然后就见薛笑人突然蹦蹦跳跳地来到了她面前,用一种过于天真的语气笑嘻嘻地问道:“哎呀小姐姐,你抱的这个是什么呀?还有你肩膀上的这个小东西又是什么?”

小姐姐?这个人怎么看都比自己大吧?玉听风心里有些疑惑,只是由不得她多想,因为当对方目光移到她肩膀的时候,她感觉站在肩头的檀书似乎突然炸了毛。

她双手抱着木筐,实在腾不出来安抚它,只能偏头看了它一眼,同时顺口回答薛笑人:“这是桑葚子,酸酸甜甜的很好吃——至于这只松鼠,它是我最亲密的小伙伴。”

薛笑人眼睛一亮,又往前迈了两步,热切道:“那宝宝可以摸摸吗?”

檀书也喜欢热闹,不怕生,往常若是有人想要抱抱它,玉听风基本不会拒绝,只是方才檀书的反应有些不对劲,玉听风只能委婉地推辞道:“不好意思,檀书——就是这只松鼠,它有点怕生。”

“没事,玩着玩着就熟了。”薛笑人说着伸手就要去抓檀书。

玉听风从小生活在几乎人人知书达理的万花谷,哪里见过这种——惯称熊孩子——的存在?一时不妨,竟被他一把掐住檀书的脖子,从她肩膀上提了起来。

檀书对于危险有一种近乎本能的预知,早在薛笑人靠过来的时候它就警惕了起来,如今又被他这么直接掐住脖子,它立刻拼命地挣扎起来,尖锐的指甲翻出,毫不留情地往那人手上挠去——

檀书这爪子是用来爬树的,又尖又硬,立刻在薛笑人的手背上抓出几条红痕,把他疼得哇哇直叫,眼泪都淌出来了,跟脸上的胭脂混到一起,糊成一片。

檀书被掐着脖子,玉听风心疼极了,正要借此让对方把檀书放开,却看到了让她怵目惊心的一幕——只见薛笑人一脸恼火地将檀书举了起来,不由分说地往墙上摔去。

就算松鼠平时不怕摔,可薛笑人这一摔明显是带上了内力的!

玉听风吓得脸都白了,连手里的筐子都抓不住,“砰”地掉到了地上。

这一变故不过刹那,西门吹雪本想起身去接住檀书,到底比不上陆小凤本来就是站着的——他身形一旋,快得几乎只剩一道残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