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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寡夫寻夫记(19)+番外

老夫人等人不禁对村长又高看了一眼,不为利驱的村长,是村人的福气!交割了房契并原房主十亩地的地契,老夫人委托村长把房产田地都落在“干孙”屈羽的名下。老夫人是这么对屈羽说的:“你总要有些资产傍身才好,我也要为小韶儿多留条退路才行,我今日给你一分恩,他日小韶儿有所需,你伸把手就好!”

老夫人如此说了,屈羽便没再推辞。买了房,置了地,在乡下这是顶天的大事,老夫人觉得初来乍到,总要与人为善,于是决定选个好日子摆几桌烧锅酒,与村里人熟悉熟悉。

这事儿老夫人没费心,许先生、屈羽也没过问,就连秋霜也只是管着采买银钱而已。老夫人只把要摆酒的事儿跟几个常来找她拉呱的老太太说了一嘴,老太太们立刻就打发自家媳妇过来帮忙,从桌椅板凳到杯盘碗碟,从洗刷择切到煎炒烹炸,都有人帮忙干了。

张家不在乎这点小钱,大鱼大肉管够,一顿酒席吃的乡邻们满嘴流油,宾主尽欢。吃过张家的酒席,村里人对张家人好感直线上升,日子过得平静而舒心。

到了乡下,老夫人像是把心底的包袱都丢掉一般,偶尔兴致来了还会在后院舞一阵棍棒枪法。没到这时候,屈羽总是悄悄站在角落里,默默偷师。

几次下来,自然逃不过老夫人的眼睛,“你有兴趣学这些?”

屈羽也没隐瞒,“不求冲锋陷阵但求保有身边人!”

一句话让老夫怔住,半晌才道:“好,好,好,好一个保有身边人!”

屈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似乎看到老夫人湿润了眼睛。

“就冲你这句话,我决定把张家独门枪法传授给你!”老夫人顿了顿,“这枪法我不白白教你,将来你要将这套枪法传给韶儿的媳妇,从此张家枪法只传媳不传子。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我不能让它断在我手里,我也不能让它断了我张家的香火!”

老夫人似乎是打定主意要张家从韶儿开始弃武从文了。不管从何角度,屈羽都没有反驳老夫人的权力,所以他立刻允诺了老夫人的要求。

在南馆的时候为了维持身段和身体的柔韧性,馆主也派人教幼童们学习一些剑舞之类的技艺,所以屈羽也不算一点底子都没有。

不过在老夫人看来,还不如一点底子都没有呢!最多就是骨头硬些,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好好一套取敌人性命的张家枪法耍来成了耍花腔!

☆、第二十三章 渐变

屈羽开始了水深火热的日子,从那天起,老夫人封了家里的水井,家里所有的用水都要屈羽到村子小溪里去挑来。

不仅家里的力气活都归了屈羽,他还要每日上山跑一圈。开始的时候,一圈跑下来屈羽连喘气儿都觉得累。后来日子久了,屈羽跑一圈的时间缩短了一半,还能背个背篓捡点蘑菇,挖点草药什么的。

在老夫人狠心操练之下,屈羽进步很快,枪法有了明显的进步,至少舞起来不再像是跳舞了。

日子在屈羽日复一日的练习中过去,转眼落了今年的第一场雪,然后到了腊八、小年。小年前一天,忠心的老管家带着寒风到了主子们暂居的小院子。

一进门,老管家的眼泪就掉了下来,“老夫人哎,您受苦了,这,这房子那里是人住的哟!”这是老管家第一次到小院里来,老夫人让人传了话,不准派人过来伺候,所以老管家只让人来给老夫人送过几次东西。这次看到老夫人住的“破烂屋子”,深深觉得对不住已故的老主人。

“哎,我不是说了不让你们来么?怎么又来了?”老夫人虽然说着怪罪的话,但是看到伺候多年的老人心里还是高兴的。“这大冷的天,你也老胳膊老腿了,瞎折腾!有什么事儿交给下面人就是了!”

老管家用袖子拭干净脸上的泪水,“老奴来接主子们回家过年!”

“过年啦!”老夫人微惊,转眼又露出笑容,“可不是,喝了腊八粥都半月了!老了,老糊涂了!”

“老夫人,是这儿的日子清闲,舒心,快乐不计时日过么!”秋霜帮老夫人圆场。之前她也曾提醒过老夫人快过年了,是否要回老宅?

老夫人只看着窗外的雪花发呆,这事儿就这么过去了。秋霜拿不准老夫人的意思,又让屈羽去问了一次,老夫人依旧没回答。只好在采买的时候多费些心思,备下年货。万一老夫人不准备回老宅过年,年夜饭也不能太寒酸。

老管家的面子在老夫人跟前儿还是值俩大钱的,至少老夫人给了老管家回应,“不回去了,就在这儿过吧,当个乡下老太太也挺好的!”

老夫人一句话让老管家直接跪了,“老夫人,家里还要请祖宗过年的,主子都不在家,这可怎么使得?”

“请那些死人骨头有什么用!都不知道保佑自己的子孙!”老夫人突然厉声大喊。

老夫人突然发作,不止老管家,连带秋霜等人都被吓了一跳。老夫人似乎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激动了,缓和口气道:“罢了,老管家说的也有理,秋霜,你收拾收拾,咱们回去吧。小二媳妇,你就留下看家吧!”

屈羽没等应声,老管家却先答到:“老夫人,这可舍不得,二少夫人娇娇弱弱的一个姑娘家怎好孤零零地留在这荒郊野地里?”老管家直接将周围几十户的村人忽略了。

老夫人不想让屈羽回去,是因为经过几个月的锻炼个子长了,声音也略略有些哑,虽然不甚明显,但只怕有心人看出端倪。可是,老管家说的也有几分道理,一个“姑娘”家被单独留下是不妥当,尤其这“姑娘”还是二少夫人,张家仅剩的三位主子之一。

“老夫人,二少夫人的风寒已经好些了,只要别再受寒,慢慢调养,很快就会痊愈的。”许先生意有所指地说。一句话既让老管家明白老夫人不是冷酷无情独独撇下二少夫人,又提示老夫人,“二少夫人”受了风寒,外面天寒地冻,一路颠簸,回府里之后病情加重,要好好“休养”,是不会引人怀疑的。

连许先生都开了口,老夫人不再坚持,只让秋霜收拾好东西,把家里的吃食给几家老人分分,锁好门。过了年,他们还要回来住。

老管家听了老夫人的话,心里暗暗盘算要想办法多留老夫人多住些日子,怎么也要到开春才行,再找几个人,把这破院子重新翻盖一下,让主子住的舒适些。

马车行至张府门前,老夫人下车站在大门口张望,忽然问老管家,“京里有没有来信?”

老管家想了想,“只有亲家范府派人送了年礼来,比往年更丰厚些,老奴照着往年的例又填了两样,派人送回去了。”

老夫人听着老管家的回报,点点头,“好好好,好啊!”说着步上台阶,抬腿跨过门槛。老夫人忽然站定,对老管家吩咐,“今年不要贴春联了!”

今年张家经历了许多事,二少爷去了西北,大少夫人离世。按说该是张家唯一男丁韶儿顶门立户,大少夫人作为韶儿的生母,张府今年该贴白色的孝联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