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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网红军嫂(167)+番外

她也已经有七八年没见过这个“外孙女”了,所以是真的不认得。但于幼怡是跟着张玉秋一块儿来的,张母就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她皱着眉头看看于幼怡、又看看于幼怡手里装着不值几个钱的点心面寿桃,张了张嘴,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

张玉秋开口了,“幼怡,你过去陪着太姨婆说说话吧!”

于幼怡朝张母笑笑,和李扬名一块儿去了太姨婆那边。

走了几步,她微微转头,看到张玉秋在张母的耳边低语了几句;然后张母低下头,用疑惑地眼神扫了扫袋子里的几个寿桃点心,不满意地嘟嚷了起来,“……于大海要是真发达了,还只送这几个破烂寿桃过来啊!”

张玉秋连忙又劝了句,“她是个小孩子,身上能带多少钱?”

闻言,张母面色稍霁。

于幼怡冷冷一笑,与李扬名一起走到了太姨婆的身边坐了下来,然后又拿出了李扬名买的桂花糕和白糖糕,陪着太姨婆一边聊天、一边吃点心。

聊了几句家常,于幼怡突然想起了什么,就问太姨婆,“太姨婆我们镇上有没有铁匠啊?”

“啊?”太姨婆有点儿懵。

这个小闺女啊,刚才还在讲桂花糕要这样整、那样整……怎么话题一下子就转移到铁匠上了?

但是太姨婆就是喜欢跟这样的小闺女聊天。

青春、有活力嘛!

“铁匠?”太姨婆想了半天,摇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年纪大了,记忆不好。现在嘛,大家生活都好,这铁匠根本就没有用武之地嘛!对了,你问铁匠……做什么?”

于幼怡假装忧愁道,“我爸爸买给我的小铜壶被我摔窝了一块,还裂了一条缝,看起来好心疼啊,所以我想问下哪里有铁匠,好帮我修一修呢!”

太姨婆直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成本太高、成本太高……你想想,就算给你找到了铁匠,他也愿望帮你修铜壶……你自己算下嘛,光是他生个风箱起来,要烧多少煤才够烧到那么高的温度?还他的工钱!所以啊,还不如直接买个新的。”

于幼怡就笑,“这是我爸爸送给我的第一个铜壶,还是想继续用……不过,找不到铁匠就算了,我让我爸爸去想想办法。”

太姨婆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表情突然凝固住了。

“……铁匠?打铁的啊?呃,打铁的,我认得啊!他不就是你家的……嘶,这个辈份有点乱哈,让我理一下。这个张打铁啊,他的妈,跟你的外婆是表姐妹!所以你要喊张打铁做,做……表舅。”太姨婆想了半天才说道。

于幼怡眼睛一亮!

她与李扬名交换了一个惊喜的眼神。

“喏,张打铁原来是个铁匠!好久好久以前,他就不打铁了……听讲是去了外地,改行补鞋!但是咧,今天你外婆生日,他应该也会来的。”

太姨婆话音刚落,在外头玩耍的邻居家的小孩子们又匆匆跑进来报信,说谁谁谁来了。

这一回,张母急忙笑容满面地迎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张母一脸慈爱地牵着一个身材修长、略显单薄瘦弱的,俊美却还带着几分稚气的男孩子的手,喜洋洋地进了院子。

只是,当于幼怡和李扬名看清了那个男孩子的脸之后,立刻瞪大了眼睛!

——翁嘉言?他怎么会在这儿?

再看看张母冲着翁嘉言的那股子亲热劲儿,仿佛是在用实际行动力向院子里所有的人表示“看这就是最最让我感到自豪的后辈”这样的意思。

隐隐约约的,于幼怡好像还听张母是在向众宾客重点推荐“这是大老板翁明源的儿子”,“家里有钱又长得好”,“学习成绩好还考上了重点班以后是个人才”之类的话。

而翁嘉言则十分窘迫。

这时,太姨婆突然说了句,“……喏,他就是张打铁!”

于幼怡一怔,朝着太姨婆示意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在翁嘉言的身旁,还站着个一脸难堪的中年男人。

嗯,这个中年男人看起来老实巴交的,又瘦又黑,非常符合基层劳动人民该有的气质。

太姨婆与于幼怡虽然是刚刚才见面、才搭上了话的。但是这么漂亮又懂礼貌的小妹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好不好?所以,太姨婆交代于幼怡道,“等下要喊人,听到没有?论辈份呢,张打铁是你的表舅舅!”

跟着,太姨婆拿着拐杖用力地顿了几下,喊道,“哎!张打铁,过来!过来这边……”

张母还拉着翁嘉言在那边喜滋滋地晒着,也不知她在晒啥。

被冷遇的张打铁听到了太姨婆的叫唤,自觉是找到了台阶下,连忙挤了过来,坐在了太姨婆的身边,又一连声地向太姨婆问好。

太姨婆指着于幼怡,笑问张打铁,“你还记得她是哪个不?”

张打铁打量着于幼怡,茫然摇头。

于幼怡立刻甜甜地喊了一声“表舅舅好”。

可张打铁还是不晓得这个又漂亮嘴又甜的小妹子到底是哪个。

太姨婆笑眯眯地说道,“她啊,就是于大海的闺女,叫做于幼怡……幼怡啊,你跟你表舅舅说说你那个事儿!”

张打铁看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妹子,有些疑惑;更加不知道,这么个素未谋面的小妹子,找他到底有什么事。

直到他完全消化掉刚才太姨婆所说的那句话以后……

张打铁突然一惊,立刻转头看向了张玉秋所在的方向。

于幼怡确实很想问问张打铁,十几年前在他家生了孩子的那个女的,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一来她跟张打铁确实不熟悉;二来在张家问这件事,确实不太好。于是她也就有些犹豫……

结果这么一犹豫,翁嘉言倒是挤了过来,惊喜朝着她和李扬名喊道,“扬名、幼怡!你们怎么也在?”

于幼怡笑道,“这还真是……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了!我先问你,你跟这家什么关系啊?”

翁嘉言看了看张打铁,解释道,“这是我堂姑父,我堂姑妈今天没空,我爸爸就让我陪着我堂姑父过来,你呢?”

于幼怡微微一笑,朝着那个……在早春傍晚微凉时分穿着抹胸无袖连衣裙、身材颇丰、还在一堆男宾堆里嬉笑怒骂的张玉秋的方向,淡淡地说了句,“去年暑假的时候,我爸爸跟她离婚了。”

翁嘉言顿时了然。

——于幼怡的父母离婚了,这事儿他早就知道。但见她现在冲着她妈妈连声妈妈都不愿叫,肯定积怨颇深。所以她今天来张家拜寿,应该是看在张母的面上吧?

但是张母那个人……

翁嘉言忍不住转头看去。

正好有个衣着朴素的中年妇女拎着一袋子礼品进来了,还笑容满面地向张母打招呼;可张母却一脸嫌恶的模样,还把头给转到了一边去……很明显是看不上位前来向她祝寿的乡亲好嘛!

翁嘉言忍不住又把视线投回到于幼怡的身上,心想,张母是个明晃晃把“嫌贫爱富”几个大字刻在脸上的人,为什么于幼怡对她的妈妈无感,却还要跑来参加张母的寿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