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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重设历史(45)+番外

“那冬郎还要再去欧罗巴么?”

“不了。”纳兰容若轻轻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微抿一口,又是称赞又是抱怨地道,“好茶!欧罗巴简直连像样的茶都没有!”

“不回去也可以?”栾辉有些愕然,当初好像是计划四年来的吧?

“没有关系啦,毕竟欧罗巴还有我许多的同僚,相比之下,大清也许更需要我。”纳兰容若摇摇头,而后突然露出一个分外委屈的表情,“真的不是因为嫌弃那里的食物哦~”

“哈,我看就是吧?”栾辉被逗笑了,戏谑道。这个时代西餐还没有盛行,那种食物看起来确实是夹生的。

纳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端起杯子品了品茶香,在欧罗巴也不是没有茶叶,只不过贵得让纳兰这个贵公子都接受不了,归国不得不说确实有这一部分的原因,不过,说到底,还是因为……

“容容还记得十年前你问过我的问题么?”

“嗯?”栾辉一愣,心中不解。

“我记得那时容容问我将来要做什么,那时的我……我虽然说要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可事实上,我心里其实是很迷茫的,只是直觉上不太喜欢阿玛虚与委蛇的那一套……后来做了两年官,更是愈发讨厌!”纳兰容若叹了口气,却是依旧笑得温柔,只是那温柔中藏匿着几分张扬几分得意,“冬郎现在,大概已经找到自己的方向了。”

“冬郎……”栾辉突然从睡梦中惊醒,口中还喃喃着纳兰容若的乳名。

“主子?”睡在外间的端月比守夜的小丫头还警觉,栾辉一醒她就披了一件外杉跑了进来,神色担忧。

“我没事……咳,帮我倒杯水。”

端月转头瞪了才醒来还有些懵懂的守夜丫头,“还不快去给主子倒水?!”

“是是!”小丫头忙不迭地点头,倒了杯水。

“给我吧!”锦屏也醒了过来,把水杯接了过来,递给惠妃。

栾辉喝了水,这才平复下心情,看着两个心腹宫女紧张兮兮的样子不由地笑了起来,“好了,只不过魇着了,现在已经没事了,你们回去休息吧!”

“可是……”端月还是有些担心,她虽然睡在外间,可也隐隐听到主子惊醒时喊的是大少爷的名字,“要不奴婢在一旁守着主子吧!”

——惠妃入宫时间长,端月锦屏又是一直跟着的,早就绑在一起了,两人对纳兰家也视作本家主子,所以对容若一直以少爷相称。

“哪里用得着这个。你们还是回去休息吧,年关将近,万一你们俩出了什么问题,咱这钟粹宫是别想过年了。”

——这倒是实话。栾辉根本就是个甩手掌柜,除了四处溜达着蹂躏蹂躏各宫刚出生的小包子就啥也不管,钟粹宫的事都是这两位首席大宫女负责的。

端月这才不得不应下,临走时也不忘好一顿敲打守夜的小丫头,把个小姑娘吓得战战兢兢,一个劲儿地点头应是,估计这后半夜是甭想睡了。

待周围安静下来,栾辉才缓缓睁开眼,皱了皱眉,刚刚梦里的感觉很不好,总有一种纳兰容若要出事的预感——大概是神经过敏了吧?

没过多久,康熙十八年的新年刚过,尚还未出正月呢,被称作大清或者说满洲第一才子,同时也被认为年轻一代最有前途的、武英殿大学士纳兰明珠的长子、刚从欧罗巴学习回来的纳兰容若再一次成为话题——他婉拒了皇上敕封二等侍卫的旨意,甚至在之后辞去了三等侍卫的职务,成了普通百姓一枚。

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小事啊。首先其一,明珠现在可以算是权倾朝野炽手可热了,毕竟当初皇上嘱意削藩时,除了明珠可真没几个人看好,可现如今基本可以说南方的局势已定,三藩势在必得,光靠着这份先机就不知能得皇上多少青眼,有这样一个好父亲,还愁将来在仕途上的发展么?其二,纳兰容若这三等侍卫是怎么来的?这么个职位,说实话,在满八旗的世族大家并不少见,可问题是大多数人都是靠着祖上荫蔽,人家纳兰容若那可是进士出身,有真材实料的!别说满八旗了,就是汉人穷其一生都不见的能考个进士。这样的人,不走仕途简直是白瞎了得天独厚的条件了!

好吧好吧,虽然各人有各人的看法,但是纳兰容若依旧一意孤行地选择辞官。

康熙将纳兰的辞官折压了三天,最后才“面色不虞”地应允了。

就在朝廷官吏世家大族密切关注着纳兰容若时,他又极其高调地宣布要开办大清第一所西洋式大学——清夏大学。

这时很多人就有看热闹的心情了。毕竟天朝人看不起西夷是习惯,突然弄出一个标榜西式的大学,肯定不容易被人接受——好吧,年轻人还是很容易接受的,毕竟新鲜事物么,但是只有年轻人,没有德高望重的大儒坐镇也是不成的。看看那几所有名的书院,哪所不是至少有一个当代大儒讲书?

纳兰容若自然也晓得这一点,大学在京城西郊动土的时候,他亲自拜访了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等在前明就颇具盛名的大儒,诚恳地委托其驻院讲学。

没有一次成功这是预料之内的,纳兰容若也并未放弃,毕竟大儒们的矜持自傲他也是了解的。只是没想到三顾茅庐他也做了,程门立雪他也不遑多让,可这几位大儒都立场坚定——拒不出山。

最后,实在是被容若感动的万斯同为他指点了一二——满人开办的书院(读书人表示,容若办的就是个书院,至于什么大学的,他们读过的四书五经里头倒是有《大学》(╯□╰)……)先生他们是不会进的。

容若闻言一下子愣住了,沉默了半天,才咬牙道:“这大学必定不是由满人主办!”

容若将自己反锁在屋子里整整三天,第三天晚上出了房间,很是坚定地对明珠说:“阿玛,我要脱离旗籍。”

这不啻于一个惊天巨雷,明珠夫人据说当场昏了过去——本来儿子从欧罗巴回来当母亲的着实高兴了一阵,听说儿子再不走了更是高兴,只是没想到,儿子接下来三番五次给她惊吓。辞官就不说了,儿子不高兴做官那就不做了,反正身为旗民啥也不干也饿不死,况且不是还有儿子他阿玛么?要办劳什子大学也没问题,纳兰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可儿子不该这么折腾自己啊,三番五次下江南,还把自己关在屋里三天不出来,明珠夫人担心地是吃不好睡不好,好不容易出来了,却是要跟家族脱离关系,这一点哪对父母也接受不了啊!

明珠反应也不小,要不是儿子大了,估计要直接抽上了,即使如此,还是气了个够呛,连第二天的大朝会都称病未去——搞得他的好基友索额图童鞋是各种不自在。

后来明珠甚至说整个纳喇家倾其全族之力也没能打消容若的这种想法。明珠夫人最后病急乱投医,往宫里递了牌子,想要惠妃帮着劝劝,毕竟容华容若姐弟当初感情极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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