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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重设历史(18)+番外

康熙爷觉得自己很憋屈,很郁闷,很委屈,于是便随手把顾问行招来。

看到康熙拉着一张黑脸,顾问行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靠过来,“万岁爷?”

“摆驾钟粹宫——”

哼,朕在这里想得焦头烂额的,朕倒要看看你在干什么!

****************************我是康师傅无理取闹的分界线************************

康熙到了钟粹宫,宫人们刚搬完家,并把逾制的东西都收好了。正要领了主子命令打算去好好休息时,一声“皇上驾到”搅得整个钟粹宫很是一阵兵荒马乱。

钟粹宫的宫人们趴在地上,个个胆战心惊。今儿主子前脚刚回来,后脚就有内务府的人就来通知主子被降位的事情,收了逾制品后,便催促他们将东西搬到钟粹宫偏殿。这一忙就忙到现在,他们也仅仅知晓了主子的现况,甚至都没时间打听主子是怎么得罪了帝王,要被贬到这种程度。

栾辉闲着没事,在书室临摹字帖——在前世,因着严苛的家教,他一直都没有玩耍嬉戏的时间,重压之下,练习书法反倒成了他最轻松的时刻,后来,临摹字帖就成了他放松的方式。听到大太监的唱喏,一边想着康熙怎么会来,一边让给他磨砚的端月收拾东西,他则带着锦屏出来迎驾。

“奴婢见过皇上,皇上圣安。”

“奴婢/奴才叩见皇上,皇上圣安!”

“都起来吧!”康熙挥挥手,看着锦屏端来茶水,又摆了摆手,“你带着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奴婢遵旨。”锦屏蹲身福礼,起来后,以手势示意其他人,众多宫女内侍随着她走出偏殿。

把人都赶出去后,康熙却陷入了沉思,只留了栾辉一个人站在一旁,动也不敢动。可等了很久都不见康熙反应,栾辉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轻唤,“皇上?”

“啊?啊。”康熙仿佛乍然惊醒,看向容华的眼神仍旧带着几分迷茫,“……朕来之前,容华在做什么?”

“奴婢无事可做,在书室内临了几张字帖……”栾辉的话到这里戛然而止,紧接着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靠靠靠!尼玛康熙刚刚的眼神太无害,老子竟然放松戒心了!一个人的字可会泄露出很多东西,是能随意展示的么?栾辉你个蠢蛋!!!

“哦?”果然,康熙眉峰一挑,眼神闪过三丝兴味和七分凌厉,“不如带朕过去瞧瞧?”

“这……万岁爷文武兼修,书法亦有所得,奴婢的字不过闲暇无聊聊以慰藉之用,哪里值得爷看,没得污了万岁爷的眼睛。”

“哪里就那么多讲究了?容华还想抗旨不遵不成?”

栾辉见康熙说得严厉,语气倒是平和甚至到了温和的地步,也没害怕,跟着笑道,“奴婢自是不敢!万岁爷想看奴婢高兴还来不及呢。”

栾辉一边说着,一边引着康熙进了书室。

☆、16交代

书室是栾辉按照现代的书房亲手设计的,可惜尚未完成。

书室在正殿的右手边,跨过门槛,康熙进了室内后,首先看到的是位于右手边的一面书墙。那是竖在墙壁上的一个极大的木质书架,书倒不多,还空了很大的地方。紧挨着书架的是一张书桌,桌子正中摆放着字帖,以白玉貔貅镇纸,桌上文房四宝齐全,笔山笔洗干净整洁。书桌的正前方是一面晶莹透明的琉璃窗户,此时正值黄昏,暖橘色的光线直直地照进来。而在右手边也是一扇琉璃窗户,映得整个屋子亮堂许多。而两扇琉璃窗户的两边都悬挂着苏绣的帘子,想必是可以拉起来阻隔外面的窥视。

整个书室宽敞明亮,给人的感觉非常舒服。

康熙的心情也好了很多。

踱着步子到了书桌前,桌子上放置的字帖瘦直挺拔,横画收笔带钩,竖划收笔带点,撇如匕首,捺如切刀,竖钩细长,正是是宋徽宗的《秾芳依翠萼诗帖》。另一边的是容华自己临摹的作品。康熙其实很看不起宋徽宗,亡国之君而已,对他的作品虽说也能公平公正地做出评价,可要说欣赏喜欢却是实在不能昧着良心了。所以乍然看到这两幅字,他立刻不喜地皱紧眉头。不过片刻之后又放开了——不过一个女人的字而已,他何必那么苛刻?又不是检查儿子功课!

想通了这点,康熙也能够公平的审视容华临摹的字帖。

“铁勾银画,利如断金。”康熙几乎要拍案叫绝,他脑海里立刻浮现出这样的八个字,完全不同于宋徽宗的柔媚轻佻,反而是难得的铿锵铁骨,令人想不到是出自宫妇之手。况且,深处内宫的女子,平日里很少做临摹字帖这样的事情,就算写字也不过抄抄经书,临摹字帖到容华这般的,更是没有几个。

虽然纳兰家家教素来好极,容华更是因为自幼丧母而养在明珠夫人身边,但明珠也不可能要求一个女儿家将书法练到这种程度。便是男子如容若,书法造诣也不一定到了这种程度。而且,他纵观整副字帖,这种瘦挺爽利、侧锋如兰竹的书体,是需要极高的书**力和涵养,以及……神闲气定的心境。

康熙叹了口气,似有不甘,“朕如此罚你,你就……不怨么?”

他又不是女人,有什么好怨的?栾辉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面上却露出惶恐的表情,赶紧跪了下来,“奴婢惶恐!”

看着容华的表情,康熙突然觉得非常碍眼,明明是宠辱不惊的性子,却偏要做出惊喜惶恐委屈愤怒的样子,究竟是怕触怒帝怒,还是妄自猜度君心?

康熙走到书架处,朝容华摆摆手,示意她起身,淡淡地问道:“因何惶恐?是因为怨恨朕而惶恐还是因为不怨却被朕冤枉而惶恐?”

“奴婢自是不敢怨恨,更是不敢言冤……”

“不敢?”康熙拿出书架中因为翻得频繁而有些褶皱的书,随意地翻阅着,语气微讽“朕看你压根就不在乎!”

“皇上?!奴婢……奴婢……”栾辉暗暗叫苦,他又不是真正的容华,怎么可能真正在乎?能保留一份对保清的爱也是他喜欢小孩子的缘故,怎么可能像个女人似的,为了一个人,还是一个男人,在后宫勾心斗角争风吃醋,因着这个男人的喜怒哀乐而嬉怒骂笑?他已经在努力习惯着猜测这个男人的心情,努力推测着作为容华这个女人他应有的反应,他以为他已经做得够好了,可到底斧凿之痕太明显,想瞒过康熙这样精明敏锐的人真心不简单,栾辉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慢吞吞地重复。

“这是你最近在看的书?”康熙却似是不在意一般,扬了扬手中的书,转了话题。

栾辉眯起眼仔细瞧了一眼,那是宋徽宗的《大观茶道》,是栾辉自过来后除了部分西洋译著外,最常看的书,遂点了点头,“回皇上,是。是奴婢取《秾芳诗帖》时,顺手带过来的。”

“你对茶道有兴趣?”

“啊,不是。奴婢只是听闻我朝的茶叶丝绸瓷器等物在西洋炽手可热,故而对茶艺产生了兴趣。奴婢准备看完《大观茶道》后再看看……啊,奴婢妄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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