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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53)

白南之扶住她,叹了口气。

“我……”宋天天有点不好意思,“我这几天,都没走过路。”

白南之没说什么,俯身就将她抱起。

她当即一笑,大模大样地霸在他的怀里。

“没事吧?”他问。

“没事。”她道。

一点事也没有,除了心中少了那么一块东西。

那样无用的东西,少了就少了吧。

宋天天一点也没有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了这一章,我只觉得浑身一阵轻松

终于把这一章给写出来了,终于!!

破茧成蝶神马的……

当一只蝴蝶终于破茧,不知道还有几个人,能记得曾经的那条毛虫

☆、回忆往昔

白南之多瞧了她一会儿,叹道,“真的没事吗?”

宋天天道,“你看我像有事?”

白南之摇了摇头。

宋天天还是那个宋天天。

只是他看着她唇边那抹微笑,总觉得,她的身上,还是有一点什么,不一样了。

到底是什么?却又一时看不出来。

白南之抱着她,也没向梁婉汇报,直接一路走回她的寝宫。

现在她寝宫之中当然不会再有积灰,早早被打扫得一干二净。

十几个新面孔的宫女正站在那儿,迎着她们。这一批人年龄都挺轻,最大的看上去也不过二十来岁,最小的有一名才十四五岁——这个年纪就能被梁婉放心派到这里来,不容易啊。

宋天天看到这么多人,颇为害臊地推了推白南之,让他放她下来,又招呼了那位最小的小姑娘扶她进房。

白南之在原地站了片刻,还是不放心,又跟了过去。

宋天天瞧见了,也没在意,只是和那个小姑娘聊着天。

“你叫小茗?嗯,是个好名字。”宋天天笑嘻嘻地,“我瞧着,你们中间就你和我年岁最相近,这也算是你和我有缘,以后我们就是好姐妹了!”

小茗一听这话,做出一番受宠若惊的夸张模样,口中先是道,“奴婢哪能有这个福分?”而后却立马就变出一张笑脸改口道,“但是既然陛下能给我这个福分,我就谢主隆恩了。”

宋天天本还打算再劝,结果被她这一变给噎得哭笑不得,只得暗叹:好一个古灵精怪的丫头。

这姑娘大大方方和宋天天认了姐妹,却一点没丢掉做宫女的本分,把宋天天扶上床之后又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间或不忘和宋天天继续谈天说地联络感情,妙语连珠逗得宋天天直乐。

片刻后,小茗瞧着宋天天身上的倦意,服侍着让她休息了,而后自觉退出房,临出门前,还特意向看似被晾在一边了的白南之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听到了房门被合上的声音,宋天天却又睁开眼。

她看向白南之,低声道,“这些天你也没怎么休息吧,不用再守着了。”

白南之摇了摇头,走到她的床边,“你还挺喜欢那个丫头?”

“怎么?”宋天天迟疑道,“她有什么问题吗?”

“这倒没有……”他稍稍勾起嘴角苦笑:只是宋天天能这么快就和新来的宫女相处良好,令他有点意外。

“没有问题就好,说来,她还真不愧是被我那个外婆给选出来的,一点差都令人挑不出来。能有这么个妹妹,应该还挺不错。”宋天天道,“不过,我总觉得,她好像把我给当妹妹了?”

白南之没有回应,只是隔着被子摁住了她的手。

她瞧着他微皱的眉梢,笑道,“物是人非……你还在难受不成?”

白南之一怔。

“我想你也不会。”她又道,“如果是为我难受,大可不必。”

或许是觉得自己这句话太过生硬,宋天天马上便摇了摇头,“抱歉。”而后呼出一口气,稍稍缓和了语气,“阿花她们在的时候,我算不上多对得起她们。现在她们不在了,难受有什么用?再说,前几天……我已经难受够了。”

宋天天说这话时的,神色真挚而坚定。

“我现在想要重新开始。”她道,“我不能再像过去那样。我应该有我该做的事情,我应该要有我的目标,而不是拿那些过程中会遇到的伤痛当做逃避的借口。”

遇到痛楚,应该踏过去,而非停在伤口处不住流连。

开始或许会很痛,痛得好像无法忍受,踏得多了,却会发现,也不过如此而已。

白南之听完她这番话,沉默许久,斟酌了无数次措辞,最终却只叹了声,“你能想得通就好。”

而后他起身放开她的手,攒了攒她肩头的被角,柔声道了句好好休息,便转身告辞。

白南之在院子里站了一会。

寝宫还是那个寝宫,院子里什么都没变,只有人变了。

小茗正和另外几名宫女在一旁说着些什么,见白南之出来,一干人忙上前行礼,又询问了宋天天的状态。

他回应两句,片刻后还是回了自己那间房。

他坐在屋中椅上,倚着桌沿,独自回忆。

之前那一批宫女的死亡,对他而言并不是第一次发生的事情。而现在这一批宫女,却依旧令他感到陌生。

他曾失去过他的双眼。上一世的世界,在他十二岁刚过不久的时候,便只剩下黑暗。

当然,在失去双眼后他还听得到声音,在那一世结束后他甚至通过前世镜无数次看过这个世界,但是那些所见所闻始终像是隔了一层,令他感到陌生。

白南之静静坐着,回忆着那些还能用“熟悉”来形容的事情。

不是那些透过前世镜而事后无数次观摩的情形。

也不是那一世所经历过的那些,那一些,虽然根深蒂固,却也太过遥远。

他垂着眼帘,所想的是,曾有一个丫头,咬了他的手臂滚下马,跪在黑暗中举着剑,颤抖着,拼了命地想要抗拒着什么。

那个丫头总会讲些莫名其妙的笑话,然后自顾自的发笑,却在黑暗中沾了他一手的泪。

那个丫头总是缠着他,从两人还都只是团婴儿的时候就缠着,从小缠到大,傻起来会拿摔成的碎片划自己的脸。

那个丫头曾感慨过被命运摆布的人好可怜,那个丫头曾因为一些无辜者的身死的伤心难过,那个丫头曾无比天真,却也曾抱着自己的头说,有些事情不是想不到,只是很讨厌。

那个丫头……

白南之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忍不住回忆起这些。

梁婉放任宋天天休息了一整天,第二天才派人来唤她过去。

一接到消息,一窝宫女便冲到宋天天房里帮她梳妆打扮。

白南之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没有进去打扰那群女人的忙活,只是默默站在门外等着。

这一等,就等了至少半个时辰!

等到房门终于被打开,他叹了口气,抬眼,而后愣住。

宋天天挽着袖口,笑着问,“如何?”

看似艳丽却庄严的黑红色长袍,高高盘起的发髻以及上面满满挂着的金饰,妆容华贵,衬得她像是沉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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