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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位刺股(124)

付沅杉回头看着白南之。白南之还是之前那一副动作,甚至没有把头抬起来,也看不到表情,但莫名地就透出一种急切之感,这令付沅杉有点困惑。但他还是老实答道,“如果我自己办得到,就不会这么干脆啦。”

他再度摆了摆手,“所以就拜托你了。”而后渐行渐远。

白南之盯着那处已经空无一人的小路,又多看了许久,直到宋天天提着船桨过来敲他。

小船驶离岸边后,便随波而下。

两人将船桨搁在一旁,靠着船身休息。宋天天望着两岸的景色,大喜之余还有点不敢置信,“我们真的就这样离开了?居然就这么轻易?”

白南之望了她一眼,“你难道不是本来就打算离开的?”

“是自然是。”宋天天干笑着,脸上浮现出一点心有余悸,“但是真没有想到会这么容易。原本想着肯定会有些阻碍的,比如刚才小付带入来围住我们的时候,我真当他是翻脸不认人打算干掉我们,都已经做好要硬拼一场的准备了,没想到竟然……唉,你说他要放我们走,直说不就不好,干什么领着一帮人还那样凶神恶煞的,害得我虚惊一场。”

“我看他才是被你害得虚惊一场。”白南之斜了她一眼,“看你当时那副样子,他说不定以为你想要投湖自尽。”

“呃……”

“我刚刚给他的那地图里,也标了湖底的那条密道。”他继续道,“他注意到那条密道时的神情,可有意思得很。”

宋天天干笑了数声,“意外,这是意外,谁知道他会是个这样好心的家伙?”按她原本的考量,只要付沅杉肯帮她拖延掉那一个时辰,就够意思了。

“好心?”白南之想到付沅杉的心思,皱了皱眉头,不太高兴,但到底也没有发作,只是默默嘟噜了声。

但这一点不快也被宋天天给瞧到了眼中。她忙凑过来问,“怎么了?”

白南之摇了摇头,有些迟疑,犹豫半晌后又开口问道,“天天,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个人可以对你更好,你会不会……还是算了,没事。”

“你这家伙!”宋天天敲了他脑门一掌,“吞吞吐吐的干什么?”然后又敲了他脑门第二掌,“而且你是在怀疑我会不会变心吗?太过分了!”

白南之摸了摸额头,道了声“抱歉”。

宋天天故作气愤地瞪了他一会,见他还是一脸的心事重重,便叹了口气,在他身旁坐下,靠着他的肩膀,也没再多问。

船只径直往下,微风吹拂过来带起了些许倦意,不多时她便迷迷蒙蒙地阖上了眼。

白南之将宋天天抱进了船舱中,自顾自坐了许久,又趁着夜色回到了甲板。

他站在船头,掏出一张纸符,心念一转,纸符便无火自燃。

这是那阿酒走前塞给他的小玩意,能做通讯之用。

但这纸符浮在他身前,夜空中静静烧了好半晌,四周也没有一点动静。

直到最后一点火光卷过,纸符砰然跌落,砸出一地焦黑。

白南之望着脚边那堆灰炭,神色如常,只是嘴角带着一抹苦笑,“老友啊,果然……已经连你都帮不了我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其实在一年多之前就写好了

也就是更完上章之后的没多久……

但是我写完之后突然觉得接下来的内容会有点……嗯……不太那么容易让人接受

在坑文的这一年多间我一直在想怎么把结局改得更容易接受一点

但是小白身上的flag实在是插得太多了,拔不下来,真拔不下来……

于是我退而求其次,决定将结局写完之后一口气更出来

然后我就坑了这么久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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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肯定有人不记得前面了

嗯,没关系,反正这文已经完结了_(:з」∠)_

☆、末路

两人沿着水路往下,在北方的一处林间上了岸。

至于那船只,则佯装成仍旧有人乘坐的摸样,向着入海口飘去,不知最后会停在何方。

半月后,两人寻到了一处小村落。

村中的人口因为前些年的大灾而显得稀少,好在地处偏远路途艰险,虽生活不便,却自给自足,少受了许多战乱波及。

两人到时,正好接近午时,村内弥漫着炊烟,带出一股温暖的味道。

宋天天喜欢这味道,便暂住了些时日。

而后白南之按照她的意思,雇佣村中的工匠们,在河边建了一间木屋。这块地皮算是在村落的范围内,又与其他住家有着相当的距离,不远不近间显露着一丝微妙的隔阂。

宋天天常常会与村民们打成一片,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自家屋中,望着村落的方向叹气。

她想要忘却自己曾身为嘉希帝的一切,然而心底的那些忧虑愧疚以及不甘,只能靠时间一点点磨灭。

子民仍在,她已不是君王。

最初的几个月,一切都是白南之在打理。

等到宋天天终于看开了,重新振作起来之后,他甚至已经在屋前安了一个水车,开了块小田地,青菜都抽了芽,边上一排新生的小果树。

“还是不够,远远不够。”他举着个小本子算着,“之前借了老李家的耕牛,但我们自己还是得有一头。这边偶尔也需要进城,但路太难走,得有个办法,不然你以后总是不便。我想过同村里人集合起来,打开条道路。但是预算已经见底,连篱笆都只建了一半。我们需要一个稳定长期的收入来源,不然迟早坐吃山空。然而耕地回本太慢,打猎又不够平稳,要不开个小店?但这个村子里客源实在不乐观……”

宋天天听得一愣一愣的,夺来账本看了好半晌。

账本上除了这半年的支出,也有一点进账,都是他时不时做点手艺活赚的,什么木雕陶艺甚至还有刺绣,收益也算不错,但他显然并不满意。

至于两人曾经的那点老本,其实还有许多剩余,只是大半都被他存着,说什么也不肯动用。

“南之……”她瞅着他那一脸忧虑,有点无奈,“其实,我觉得现在挺好了。”

“不够。”他斩钉截铁,“就算现在看着不错,但你当初的打算可是长住,将来怎么办?”

她一挑眉,“嘿,我俩在一起,还怕将来过不下去吗?”

他少少沉默了片刻,而后向她一笑,算是回应。

在这之后,白南之并没有丝毫收敛,仍旧每日每夜都惦记着经营将来,几近殚精竭虑。

宋天天劝过几次后,想着这或许是他乐趣所在,也就放任自流了。

反正两人同进同出相依相偎,已经如同世间任何一对平凡夫妇那样幸福。

但她隐约间觉得,白南之的身上有一种她看不懂的焦急,正愈演愈烈。

这种焦急达到顶点,是在又过两月后的一个午间。

两国之间的交战已经度过了最激烈的冲突,北国裴竹侵入国都,宗吾义军退而围守周边,两相对峙,在暂时的稳定下酝酿着更大的风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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