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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哥不好惹(36)

香油被热水一冲,飘出浓浓的油腥味儿。蕴尉下意识往后缩。“赶紧趁热喝,喝这个好!灶上还有一碗,小秋你也去喝!快去!”干娘做饭节俭惯了的,这些香油大概是家里所有的香油了,蕴尉不忍拂逆干娘的好意,硬着头皮喝了下去。喝完便催着秋寒屿也去喝一碗。有难同当才是好兄弟啊!

蕴尉和秋寒屿喝完了香油鸡蛋,王姜氏就端了热水让二人清理一下自己。

借着昏暗的油灯,看着两个孩子被烧破了的衣服,烧焦的头发,王姜氏忍不住又留下眼泪,“有没有伤着啊?老头子,你给俩孩子看看!这些丧良心的东西!”

秋寒屿还好,蕴尉把他藏得还算严实,水也浇的够。醒来之后就及时出来了,并没有受什么伤。可是蕴尉出出进进的找出口,还忙活着藏人,没留意让火燎了几下,手脚、脖颈都有被烫伤的地方,不过并不严重。

“快点,还没起泡,用尿洗洗,洗洗就好了!”可能是乡下人治烫伤常用的偏方,王铁根并没有奇怪,还一脸赞成。可是蕴尉是绝对忍受不了的。用尿,还洗洗?上厕所溅在脚上几滴都恶心的够呛好伐!

“咋了?嫌弃啊?用自己的啊!没让你用别人的啊!”王姜氏一脸孩子不听话的样子,“洗洗就不疼了,还好得快!”

秋寒屿闻言却皱起眉,“天快亮了,我进城去找大夫。咱们用药膏!”言下之意也是不赞同。

蕴尉找到了同盟,拉住秋寒屿的手,冲着干娘王姜氏一个劲儿的点头。

干娘张了张嘴,想到这俩孩子都是少爷命,从小娇养着长大的,这种不上台面的偏方确实不好让他们用,随即妥协,“随你们!”

“尉娃子,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尉娃子,你肩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从进门后一直沉默的王铁根突然问。

“啊?肩上,肩上不小心磕的,呵呵……”蕴尉装傻。

“叔,城门快开了,你跟我一道进城吧?我要去衙门将那老虔婆送官。你先带大夫回来。”秋寒屿示意王铁根先出去再说。

蕴尉孝顺,不想让干爹干娘知道自己被欺负的糟心事儿,让老两口担心。可既然二老已经看到了伤口,秋寒屿觉得就没必要替姓蕴的那些人遮掩了。

二人出门看到蕴秦槐花躺在地上。王铁根也没有好男不跟女斗的想法,他只知道那是要杀他干儿的人,便直接从桶里舀了一瓢凉水泼了过去。人醒了就拖着跟驴车走。

二人到了县城门口等了一小会儿,城门才开。秋寒屿先绕到去了自家药铺,让一个大夫跟着王铁根先领回去,他自己则拖着蕴秦槐花去了县衙。

小县城的治安虽然没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的地步,但百姓也算安居乐业,几年也没出过一起人命案。蕴秦槐花的纵火案算得上是惊天大案了。

秋寒屿拽着蕴秦槐花一路走到了县衙,吸引了很多闲汉和闲聊的婆娘跟着去看热闹。找了讼师写了状纸,上了堂。县太爷惊堂木一拍,蕴秦槐花就吓得瘫坐在地上,根本不敢说一句谎话。

纵火伤人是大案,治下出了这样的事儿,县太爷今年的考评肯定会下降一个档次。本来快熬到头,准备再上一步的县太爷被一个愚妇拖住了脚步,自然恼怒不已,同时暗恨秋寒屿不会做事,竟然招摇过市,现在全县城的人都知道了,他想瞒下来都做不到。

县太爷当下就判了流放,气呼呼地走了。

秋寒屿本也要走,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又退了回来,找到师爷耳语几句才离开。他说了什么除了师爷和县太爷无人知晓,众人只知道县太爷在任上又留了三年。而只有县太爷自己知晓,这个案子让他逃过了多么大的劫难。

这些都是后话,只说现下,秋寒屿出了县衙就直奔王家村,半点也没留意到自家小厮在后面跑断了腿,喊哑了嗓子。

秋寒屿到王家村的时候,大夫已经诊断完了,说是并无大碍,只是吸进了些灰尘灼伤了嗓子。大夫开了一副清咽润肺的方子,要蕴尉吃半个月之后再去复诊。

王铁根驾着驴车送大夫回城,在岔路口遇到了秋家的小厮坐在路边哭。大夫见过小厮两次便上前问了两句,得知府里的夫人又在作妖儿,非让人寻少爷回去,如今他把少爷跟丢了回去非被打死不可。

王铁根以为自家的事儿耽误了秋小哥的正事儿,愧疚不已。当下指了路让小厮去自家寻人。他则进城去给儿子抓药,“对不住小哥,俺家干儿等着吃药,不然俺就把你送回去了。”

小厮得知了少爷的下落就惊喜不已了,也没跟王铁根客气,撒腿就跑了。寻着王铁柱家,进门就开始哭。

听见哭声,王姜氏气恼不已,“这是谁家的娃子?咋恁不懂事?有你这样进门就哭的么?俺家干儿还好好的呢!”

小厮被骂,呆愣了一下,干儿?少爷给一户乡下人家当了干儿?小厮觉得大事不妙,还不如没找到少爷呢!小厮咧咧嘴又想哭。

“你来做什么?”屋门口响起了秋寒屿的声音。

“少爷啊~~”小厮最后一个“啊”字喊得一波三折,还带了哭音儿。

“闭嘴,再哭滚出去!”秋寒屿冷声呵斥。不怪王姜氏和秋寒屿不高兴,蕴尉受伤在家,冷不丁来一个人进门就哭丧,作为伤者的家属能高兴才有鬼。

小厮立刻收声,敛身低头,恭敬地说:“少爷,夫人派人到处寻您,请您快些回府吧!”

“她寻我何事?”秋寒屿的声音冷的能掉下冰碴。

第42章 拮据

小厮偷偷抬起眼皮,飞快地瞄了自家少爷一眼,又作回原来的鹌鹑样,却没有回答一个字。他这样的表现,秋寒屿已经明白了。揉揉跳起的额角,秋寒屿道:“你先走一步,我骑马一会儿就回去。”

“少爷……”小厮还想哀求秋寒屿一起走,秋寒屿却没再理他,转身回屋。

“家里有事儿?你先去忙吧,大夫都说我没事儿,你不用担心我。”蕴尉在屋里将外面的对话听个清楚,所以秋寒屿一进来他就先开口。

秋寒屿沉默的点点头。虽然他一贯的没有表情,但是蕴尉还是察觉到他现在心情很差。“秋哥?”蕴尉小心翼翼地叫。

秋寒屿摇摇头,“我先走了!”他出门的时候,小厮已经牵了马等在院子门口。

看都没看小厮一眼,秋寒屿接过缰绳翻身上了马,轻夹马腹,马儿就哒哒地小跑起来。

“少爷,等等我!”小厮连忙跑起来跟上。他跑起来,马儿也加速,等他跑不动了,马儿也放慢速度溜溜达达往前走,小厮始终追不上骑在马上的少爷。

“莫调皮。”秋寒屿摸摸马儿的鬃毛,小声训斥。

马儿打个喷嚏,摇摇头,像在说:你在说神马,我听不懂哟~!

秋寒屿又摸摸马鬃,心情轻快了不少。

秋寒屿跟小厮离开之后,王铁根家的邻居友人先后上门打探。昨天夜里的动静不小,不少人家都听到了,可是因为怕沾染上麻烦附近的人家都没有过来的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