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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 养一只土豪(96)

“‘仪式’是什么?”乙三问。

族长勾起一副怪异的笑,“这是我们邱氏的秘密。”

62大乱将起

此刻在乙三的面前,摆着两条路:

承认自己邱氏族人的身份,真正踏入这块所谓的“墓”中,成为邱氏的一员。

抑或者扭头就走,假装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行雾山,也从来没知道过自己的亲缘是落在这里,只是作为一个纯粹的外人,从此与邱氏再无瓜葛。

“若我不入邱氏,就无权打探邱氏的秘密。”乙三问,“你之所以不告诉我‘仪式’的事情,是这个意思?”

邱氏族长略带悲哀的看着他,“你既然要走,自然应该了无牵挂的走。知道那种事情,对你没有好处。”

“我不走。”乙三断然道,“我改主意了,不走了。”

老人抬了抬眼,并没有显得太意外,只是叹了一声,“何苦呢?我们都已经没了别的活路,你却还有。若只是为了一点好奇心……”

“如果是在你和我说那些话之前,我走了,也就走了。”乙三打断了对方,“但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这么多,也见过了自己的父母以及你,听说了母亲曾经做过的事情,更明白了我血液里流的是何种血脉。我还能一走了之吗?”

“就算如此,你也不必让自己一生都困在这里。”

“要不了一生的。”乙三笑道,“大雍困了邱氏数百年,总没办法一直困下去。你也知道,邱氏总有解脱的一天,不是吗?这数月来,邱晴做了那么多事,不就是为了让那一天快点到?我就算被困在邱氏,至多也就是数月之期。与我那偷得自由的二十年相比,这算得了什么!”

“数月?”老者摇了摇头,脸上神情有些无奈,“你这娃娃,倒是会想当然。是啊,要真顺利,或许连数月都要不了。但这数百年来,你以为我们就看到过这一次机会,就努力过这一次,就押过这一次注?只不过以前我们都押错了,谁知道这次是不是对的……若是又错一次,谁知道下次再有机会时,又是多少年后?”

乙三笑容不减,“外公,凡事未想胜先想负,虽谨慎有余,却未免失了锐气。”

老者一愣。

“既然要赌,赌的就是一个‘胜’字。”乙三道,“不然还赌什么赌?连自己都不想着自己一定会胜,老天又凭什么会站在自己这边?”

老者若有所思了片刻,而后苦笑道,“终究是少年意气。”

乙三没再尝试说服,只问道,“哪怕是在这行雾山内,也该有办法与外界传递消息吧?”

“自然是有。”

“有就好,那我便赌了。我知道我是一定会胜的,反正我也输不起。”乙三问,“现在可以告诉我何谓‘仪式’了吧?”

老者看了他半晌,最终只能叹道,“这个倔孩子。”

他领着乙三到了屋外的广场,伸手一指,“这便是举行‘仪式’的地方。每一年,大雍朝廷都会派下数位天使,将我们邱氏所有的族人都集中在这里。”

乙三等着他继续说,他却忽然停顿下来。

半晌后,他才道,“你既然从山下过来,应该听说过邱眉的事情。”

“魔尊之妻,如雷贯耳。”乙三道,“可惜红颜薄命,没几年便病逝……”

“你真以为她是病逝?”族长笑着问。

乙三悚然一惊。

“虽然自从她叛族之后,我就与她再无联系,但……”族长道,“我猜猜看,她在头一年里应该还是颇健康的,一年之期一过,便骤然倒下了吧?等闲的,这里大抵就直接死了,若是有人愿意拼命拿灵丹妙药续她的命,还能再续个几年,但最多也不会超过五年。你看,我猜得对不对?”

乙三沉默许久才苦涩地道,“正是如此。”

“她早就知道会这样……明明早就知道会这样,却还是叛族了,就为了一个男人。”族长叹道,“也真是个痴儿。”

“这就是‘仪式’?”乙三问。

族长点头,“没错,这就是‘仪式’。”

“正是因为有‘仪式’在,虽然我们每年都有人下山,但除了那么一个痴儿,没有敢在尘世间呆满一年的。”族长顿了顿,又道,“下次的‘仪式’,就在两个月之后了。你若是后悔,只要在那之前,就还来得及。”

乙三不言。

等告别了族长,再度与邱晴回合,乙三心中还是沉得像揣了一块巨石,轻易平复不了。

邱晴见他脸色不对,“族长与你说了什么?”

乙三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不过是些家常。话说回来,我听说邱氏族人下山都只有一月之期,你这次却多耗了好些月,不打紧么?”

“一般是一个月,但朝廷那边最近管得松了,小心些就能不让他们发现。”邱晴不知其意,随意道,“但也还好就这几个月,若是再多几个月,便麻烦了。”

乙三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叹了口气,又问,“你与那大雍的安宁公……皇子,达成的是什么协议?”

“他找我们要了一具人偶。”邱晴答道,“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交付了。”

一个月啊……乙三想着,忽然顿住了脚步:上次祁爱白来信,说了与安宁公主的婚期,可不是就在一个月之后吗?

乙三原本想着到时候就算不搅局,也绝对要亲自从头到尾盯得严严实实,现在可好,赶不回去了!这可真是糟糕……得赶快去一封信,让祁爱白自己多加小心才行,千万别让那人妖假戏真做了……

等祁爱白收到信,已经离婚期不到半个月。

他将这信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心中明白乙三在紧张些什么,不禁暗笑。郑匀陌究竟会不会假戏真做,这码事,自从上次与他说开之后,便再也用不着谁来担心了。

打从那天起,大概是因为已经绝了为早逝的姐姐物色姑爷的念头,郑匀陌对祁爱白的态度一落千丈,别说以前偶尔会有的讨好与卖乖,连戏弄都没了。再加上郑匀陌最近往死里忙,若不是见祁爱白好歹算是个熟人,平日里怕是连招呼都懒得打一声。

不知道的都以为郑匀陌是在忙婚事,知道的才明白他忙的是大事。

祁爱白不禁缩了缩身上的细袄:相比之下,他更担心郑匀陌会不会翻脸不认人,大事办着办着,就随便把他给炮灰了……

随着婚事一天天临近,郑匀陌越发不见人影,祁爱白的担忧也就越重。

还好距离经脉重塑已经过了大半年,祁爱白现在也勉强有了些自保之力。

如此,便到了婚期当日。

一大早祁爱白便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洗漱打扮,新郎服穿着大红花带着,出门骑着高头大马,领着浩浩荡荡一行人开往了公主府。

祁爱白头一回成亲,完全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懂。还好他也不需要懂什么,事事都有人专门打点,他只用跟着混就好。

祁爱白也对这门婚事毫不上心,本就是做个样子,自然乐得一路都跟着混。一众人马见他如此本分,不懂就是不懂,绝不随意指点,也都乐得让他跟着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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