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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 养一只土豪(42)

乙三痛呼。

这一口真是太狠了!咬得血都出来了,染得水都是红的!

“混蛋!”祁爱白一点不心疼,只是拼命哭骂道,“你他妈混蛋!你就看着我找了你这么久!真他妈混蛋!”

祁爱白果然没有猜错。

乙三这种人,哪有可能是受了气一声不吭,被赶了乖乖就走的人?若不是看在祁爱白的面子上,他就算大闹祁家,打伤几个不长眼的东西也是应该的。

出了祁家的门之后,他一直藏在附近没有走,就等着看祁爱白什么时候出来将他再给请回去,给那帮仗势欺人的东西们一点颜色瞧瞧。哪知这一等,就直接等到了天色擦黑,真真将他给气了个半死。

他也不清楚祁爱白在祁家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时祁爱白直接甩了他,追着祁爱莲就跑,一甩就是大半天。

因为咽不下这口气,他迟迟不愿意露面,就想多看看祁爱白为他着急的模样,结果对方居然直接用投河逼他出来!

还咬得这么凶狠……

乙三郁愤交加,连忙用双手捧住祁爱白那颗凶狠的脑袋,解救自己的脖子。这一捧,却是一手湿漉漉的泪,再低头一看,祁爱白竟然已经哭得不成样子。

“爱白?”乙三有些慌了:难道这次自己真的做得这样过分?

祁爱白也不管他那伤口,抱着他的脖子死命地哭。他今天一天都想这么哭,从听到对方和自家妹妹的那番对话时就想哭,一直想哭,但他一直忍着,拼命忍着,直到现在,终于哭了个彻底。

他庆幸这世上还有个能让自己放声痛哭的人。

乙三手足无措,只打算拖着祁爱白先上岸再说。

“易衫……你这混蛋!”祁爱白还在骂。

乙三抓着祁爱白拼命往岸上爬,结果又被祁爱白一把拽入水中。

乙三无奈,“爱白……”

这句话他堪堪说了两个字,剩下的声音便全部被对方封入了口中。

祁爱白将乙三摁在岸边,含着他的双唇,拼命吻着,直吻得双方都快要窒息。

“易衫……”他摸着乙三的脸,看着对方难得呆愣的模样,“我喜欢你……我爱你……”

乙三好半晌反应过来,红着脸将他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是是,我们先上岸,我先送你回家。”

“我没有家了。”祁爱白笑,“我要和你在一起。”

乙三一愣。

祁爱白趴在他的胸口,双手沿着对方的身体一路往下。

“易衫,我想要你。”祁爱白道。

作者有话要说:

☆、意外,又见意外

乙三猛然听到这话,只觉得满眼都晃着星星,一时间难以置信到了极点。却又有一股颤栗地快意从尾椎骨直接炸到了脑子里,仿佛将他整个人都点燃。撩人的热度正狠狠烧着脑中那最后一根弦,就要释放出那些已经快按捺不住的欲望。

但那根弦最终还是坚持住了。乙三很快便按住了祁爱白乱动的手,制止了对方的举动,“等等,爱白,等等。”

“我说我想要你。”祁爱白咬着牙瞪他,“你不愿意?”

“怎么可能会不愿意?但是……”乙三挑起眉道,“这儿?现在?”

祁爱白抿了抿唇,低头看着仍旧浸着两人的河水,又四顾看了看周遭那些惊呆了的路人,理智终于慢慢回复。他眨了眨湿漉漉的双眼,不说话了。

乙三终于顺利上了岸,将他拥在怀里,沿路走着,水从两人身上滴滴答答落到地上。

天空中忽然起了一阵雷,片刻后又淋淋漓漓下起雨。

两人湿上加湿,倒也不在意这点雨水。

乙三只是越走越急。

他轻车熟路地绕进了一家民宅,将祁爱白放下。

“这里是……”祁爱白一句话没有问出口,便被乙三给摁到了墙上,含住双唇,用力索取。不知过了多久,久到他已经有些发晕,乙三才放开了他。

“爱白……祁爱白……”乙三倚靠在祁爱白的颈侧,在祁爱白耳旁低声呢喃。他将指尖扣在祁爱白的指间,十指相交。

看来便是这里,就是现在了。

雨水依旧落在身上,两人的身体却越来越热。

祁爱白用手臂勾着对方的后颈,深吸了一口气,有些紧张,有些不安。他现在已经摆脱了那种不顾一切的状态,比之前冷却很多。然而对方的热情,已经轻易地将他再度撩拨起来。

在今天这短短的数个时辰里,他的世界被颠覆了很多。原本以为已经了解至极的妹妹,其实陌生无比,原本以为会待一辈子的家,也已经回不去了。仔细想想,或许正是因为发生过这些事情,他才会在寻到乙三之后显得那样急切,甚至说出那句话。

但这种事情无所谓。

他现在正体会着对方的渴求,也渴求着对方。

祁爱白牢牢抓住眼前的这个男人,仿佛正牢牢抓住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

乙三抬起头来,那双眸中的笑意直触心底,令祁爱白忘却了一切,沉浸其中。

祁爱白很快便无法再思考。他就像是渐渐踏入了云中,意识沉沉浮浮,视野模模糊糊。他听到了从自己的口中所泄出的音节,真是羞耻啊,他头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的舌喉还能发出如此声响。

祁爱白湿润着眼眸,一直在乙三身上定定地望着,尽管那双眼已经失神,什么也看不清。他伸出手,胡乱抚摸着对方。一只手抹过乙三的脸,然后祁爱白那本已经浑浑噩噩的脑中,忽然察觉到了一抹不适。

对方的下颚并不像他记忆中的那样光洁。

祁爱白眨了眨眼,努力注视着视野中那些模糊的光影,迫使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

——乙三的下颚上忽然多了一道疤。

这道疤是乙三一直就有的。自从多年前不慎被人伤过这一刀,它就一直在那儿,只不过一直被乙三刻意用妆掩盖着。然而今儿又是水淹又是雨淋,再加上乙三现在激动忘我,竟然连那块妆是什么掉了都没察觉,这才第一次让祁爱白看到。

祁爱白望着那道伤,怔怔地想:不,自己并不是第一次见到。

他的记忆一下子回到了数月之前,那场有惊无险的绑架,那个带着肖灵面具的倌儿,以及那道面具之下的疤痕。是的,就是这道疤,他记得这道疤!

“不!”祁爱白忽然挣扎起来。

很多他以前觉得不需要在意的事情,一下子全涌进了他的脑海。

——他曾说自己姓易名衫,却从未详细提过自己的父母。他曾说自己只是偶然在江陵落脚,却从未提过自己的故乡在哪。他曾说自己出身贫寒,却从未解释过那一身武艺究竟是从何而来!

他的背景,他的过去,他的一切,他说过的,他没说过的,那些祁爱白曾以为不必追问的,那些祁爱白曾以为自己已经了解了的……在这道疤面前,一切都错了,一切都对不上了。

祁爱白的身体还热着,心却一点点冷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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