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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78)+番外

他在这宇宙中在乎的人太少了。少得他一定要去保护他们。

他对至亲是没有保留、无条件的信任。他甚至可以拿命去为他们做任何事,没有理由。

而对挚爱reads;窥阴阳。对季鹭。

她的生死他一定全奉陪。人间地狱,生死相随。

”海因茨,你想要的。我一定尽我所能;我无法做到的,也可以去冒险一试。”

他现在有能力去保护至亲所爱,自然要尽力满足海因茨的请求。

这是海因茨从未预料过的。没想到西缪会是这样,毫无防备地去相信他。

他竟一时之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

山风渐起的时候,海因茨的声音顺着风的方向传来,听到耳中还有种飘忽和不真实感。

”哥。”

他这声久违的称呼,也没有让西缪感到多大的喜悦。

”其实之前多次邀请你,是因为我想见你一面。”他正视眼前的兄长,郑重说道。

”只是打着洛津帝国与拜旦那交战的幌子,用来掩人耳目。”说到这,他蓦地苦笑,”毕竟,这个宇宙中不会有人想到拜旦那帝国的执行官竟然是奴隶出身。我不敢将这一切公之于众…”

西缪静静地听着的同时,不禁皱起眉。

”只是我忘了,你从小就坚决固执,决定好的事,是不可能改变的。这是你的原则。”

”所以我想,除了你在乎的、拿命相惜的人之外,应该没有什么能让你改变原则的了。”

海因茨目光带着歉意望向西缪。

”因此我暗中调查过你。我猜想,除了季鹭,应该就没有什么能让你来到拜旦那了。”他一说到她的名字,西缪手上的动作就是一滞。

原来他表现得那么明显了?

”所以我擅作主张,把她留在煦山宫,又给你传送了那些信息资料。

”双生子的基因、意识所导致的某些感应,让我在这么多年里的梦里,总是见到季鹭。我很熟悉她,与她相处也十分舒服愉快。”

即便是亲弟弟,但海因茨的这句话的确让西缪感到不舒服。

自从与季鹭相处后。他好像进入了一种新的世界,情绪变得奇怪、冲动,如只小兽在他身体中不分昼夜地叫嚣。

只是小兽在她的面前就特别乖顺。

但旁人提起季鹭,小兽好像总要跳出铁匣子,去和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

现在,连在海因茨的面前,失而复得的亲人面前,他都会下意识地情绪化。

海因茨的话突然夹杂着笑意响起,只听他问西缪,“所以,哥,她什么时候才能真正成为我的嫂子?”

……

大约是煦山上s级晶石的缘故。煦山上的草木葱茏,盎然绿意浓浓,即便在深寒的夜里,也不会凋敝。

冯奥(女主面前称冯奥)与西缪会面的苑子,季鹭印象很深。

就在第一夜来到煦山那日,她就见到那处幽闭静谧的苑子。就在煦山宫正殿的斜后方,路线不复杂,很好找。

正巧,季鹭抬头一望,就见到不远处高大英挺的男人正朝她大步走来reads;侠傲天涯。

淡金的光茫将他的身姿勾勒得越发修长挺拔。他的神情还略显冷穆严肃,总有种料峭的初寒之气。

他抬眸注意到季鹭正站在不远处有点愣愣地瞧着他的时候,竟然觉得有些好笑。心情也莫名放晴了。

西缪俯下/身抱着她的时候,季鹭的目光无意地一瞥。眼前就有另外一个人的身影快步穿梭行走而过。

是冯奥。今早她见过他的。

冯奥似乎也若有所感地瞥了瞥,却意外地迎到季鹭充满了探寻和好奇的目光。

他没有做过多停留。

只是在心下暗想。没想到西缪竟然这么轻易地答应了自己。

他这样相信他。

原来他不需要再去利用那个女人,来逼迫他亲爱的哥哥为他做事了。

原来一切这么简单。

寡淡浅薄的所谓亲情,还有所谓的手足血缘就可以让他亲爱的哥哥完全相信他。

呵。

季鹭眨了眨眼。难道是她刚才看错了,她竟然从冯奥的眼里,见到了极淡却刺目的讥诮轻蔑。

“那个冯奥……怎么样?”季鹭在他耳畔低声问。同时,她无意识地抱紧了西缪。仿佛为此有些担忧害怕。

西缪低下头想要仔细看看她究竟怎么了。可是季鹭把他抱得很紧。她根本就不愿意松手。

他注视着季鹭的目光越来越深邃而晦涩。

“季鹭,冯奥他…是我的弟弟……我和他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他突然发现,在她的面前,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去言说表达这些事。

弟弟?双生子?这些词新鲜又熟悉。

想到那半张脸的相似度。难怪。

难怪她会觉得那么熟悉。

只是……

“你怎么就知道,他不会对你怎样?西缪,他……”想起那个男人之前的种种,总是显得太过刻意的笑容和眼神,总让她感到不舒服。季鹭就不禁反问道。

“季鹭。”西缪沉声打断她,“他是我这个宇宙中唯一的至亲。我信他,没有理由。”

—————————

起先,仅有零星的几点散落,还被风吹得四散开来,不得不分离、被抛弃到更远处。于是叫人几乎感受不到那种冰冷寒凉的精致。

风停下吟唱时,万籁俱寂。

雪就旋转飞舞着,踏着优雅轻灵的舞步漫漫而下。

缓缓地从苍穹中跨出,轻盈灵逸地旋舞着,最后落到归属之地,开始陷入沉睡,等待下一次的再度呼唤。

这是萨恩的初雪。

季鹭是偷偷溜出来的。西缪并不知道她独自一人离开了煦山,来到夜下的萨恩中。

周围热闹生气,只有她,死气沉沉,孑然一人默默地在人海茫茫中漫无目的地踱步reads;卡牌球王。

舞雪静美,她仰头面朝着仿佛无穷深远的夜空中看去。无数的雪花在她的面孔上留下星星点点的冰冷感,落到她的发上时,就站着,犹如公主优雅地提裙弯腰,然后跌入了不知名的深渊,消失了。

她就这么静静地看了许久。

复又目视前方。只是这时,她的眼里是昏黑,脑袋里也有些迷糊,有过短暂的眩晕。

大概是刚才仰面的时间太长了。

压迫了神经或者是大脑供血不足。

她在原地闭着眼。

再睁眼时她以为自己能看到流光溢彩的烟火人间。

竟还是深黑,如永夜的宇宙,只叫人绝望的黑暗。

寒冷将大脑的反应也一并冻得迟缓了。季鹭过了会儿才感受到脸上的温热气息。

是有人用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季鹭觉得好气又好笑。

但她还是很配合地问,“你是谁啊?”

他手上的热度轻而易举地传到她的脸上,驱散了一部分的寒冷。

“是我。”低沉的声音,音质干净得像潺潺清水溪流。

“你又是谁?”季鹭依然用疑惑不解的语气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