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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58)+番外

所以它会对季鹭拟态西缪时的一切语气、行为等进行更深层次的细致化拟态。

除此之外,拟态器还有最厉害的一点。它能够对拟态者的精神、心理营造一个他所要拟态的那人的精神、心理。

正是由于以上拟态器的功能。在保证所拟态者几乎98%以上的不论心理生理外在上拟态的完美之外,也令其有个严重得不可忽视的缺陷。

拟态器只能拟态相对拟态者而言较熟悉的人。也只有这样,拟态器才能从拟态者的大脑中提取更多充足的信息资料来进行拟态。

在这之前,季鹭或许还会觉得自己不是那么了解西缪。

他太复杂。脾性又阴晴不定。

可是在拟态器对精神上的干扰下,她才渐渐发现,原来她已经对他那么熟悉了。

熟悉到甚至连他眉梢眼角透露出细微的情绪,她都能猜出七八分原因。

从她拟态成西缪的时候,她一直都在对自己说——

不要惊慌reads;葬礼之后。

然后就真的,内心十分平静。在眼角扫到萨尔多等人时,她的心中仍然没有太多的情绪。

当时她心下蓦然有些明白了。

这大概是拟态器在对她的精神、心理进行拟态干扰。

她现在的状态,准确地说是西缪的状态才对。

她之所以不怎么愿意去向那些教官致礼。是因为她了解西缪。

在卡拉米蒂训练营中,他作为强者,当然不是一味自大自满,他的确骄傲。但不拘于俗世、抵触训练营中森严的等级的原因,可能是,他心中原本就对这卡拉米蒂训练营中的一切感到厌恶和抗拒。

季鹭还清楚地记得,他对这训练营中一切的人和事,几乎说可以用无所谓这三个字了。

是的,任务也是无所谓的。只要不触犯他个人的利益以及底线。

他对训练营是无所谓,但他大概是为了某种目的——某种极为宏远深刻的目标,所以才会忍下这么多。

与萨尔多的争端。季鹭可谓是走了一部险棋。她在赌,萨尔多厌恶西缪很久了,却又没有真正地表露过。至于原因,她认为大概是萨尔多也惧怕西缪。

季鹭之所以这么赌、这么猜也是有缘由的。

首先萨尔多与西缪的交际并不多。但有时出现在一个场面中时,萨尔多总是会注意到西缪。

起码季鹭时亲眼目睹过两次。萨尔多都是在眯着眼打量了一眼西缪之后,又看向自己。带着不加掩饰的欲/望,赤/裸/裸的目光,一如某种黏腻的脏物,叫人浑身恶心不舒服。

可是他的贪婪作呕的目光不会持续太久。

他忌惮西缪,虽然他惦记他身边的雌性。

因此,若是这样的话。依萨尔多这样的贪生怕死安于现状的性格,应该不会轻举妄动。

她提出挑战,自然是认为萨尔多不会真的就凭着一腔怒火应下了。

他需要一个台阶下。他的手下怎么会看不出?

所以这事就这样看似结束了。

对于季鹭而言,这件事有一坏一好。

坏的是,萨尔多可能时不时会正面打击一下西缪了。

好的是,他们没有怀疑她是西缪这件事。且由于这争端,以及帝国下达的命令,暂且将西缪与机械之城等等的事情的盘问暂且搁置在后了。

镜中的西缪眉目英挺凌厉,深色制服也是冷硬利落的裁剪,完美地将男人禁/欲狠戾表现得淋漓尽致。

她有些移不开眼,右脚朝后一迈,退了几步。镜中的西缪便也向后远离了她。

一时间,她竟觉得有些难过。

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喉咙干涩,声音难听低哑。

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季鹭几乎是仓皇而逃的,她转身克制着自己一眼都没去留恋。

心脏处仿佛卧着个小黑洞,将她心中的光明所有一并吸走,毫不留情,只留给她无穷无尽的黑暗reads;超神异形。这种黑暗的气息十分熟悉,好像是他与生俱来的气息。

这种感觉和气息,笼罩囚禁住她,熟悉得令人想要落泪。

她怕,有些事情真的会压制不住。

外面夜幕初降,没有繁星,只余散着星光的巨大星体,奇诡地挂在空中。

巨大的星体被主恒星遮挡,在沉黑的夜空中一如不怀好意的嘴角,向上弯曲的弧度奇异地小。

应该是从极遥远的深空处传来的声音。

很轻,但是带着某种规律和节拍,似乎是什么极有秩序的事物。

直到那弧度奇异的嘴角一点点地被黑暗所占据。

季鹭才肯定了自己内心的想法。

机械人已经找到这里了。

战争不可避免。

可是西缪呢,你又在哪里。

……

洁白明亮的医室中,有一面镜壁。以特殊金属材质所做,开启时是高智能的机械医师,可令病人自己悉知自己的病情,关闭时,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诚实地纪录着这房间内的一举一动。

整个医室都是高无菌纯净环境。淡蓝色的医用床上,躺着位男人。

男人闭着眼,没有任何动静。

医室中的一切也陷入这种莫名的死寂中。就像空无一人的天堂,这里的整洁明亮竟也叫人心中害怕。

这里只有一扇小小的窗,可以窥见外面的世界。

没有征兆。男人直接睁开眼睛,根本就不像是从睡梦中苏醒。他没有朦胧惺忪的神情,乌沉凌厉的眼眸中是黑魆魆一片,连一丝光亮都沉不进去。

他的气息仿佛一下子打破了这满室的明亮柔和。

男人坐起身,面前的镜壁中,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自己。

身上是一件干净整洁的衬衣。身旁的还放着一整套的军服——不过,是机械族军服。

墨绿色的军服,简洁明了的设计。

男人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向左侧了侧头,脖颈处的线条、凸出的喉结在这般明亮中一览无余。于是右手慢慢地解开了衬衣的第一颗金属纽扣,紧接着第二颗,露出他锁骨的线条,凌厉又苍劲。

在这之前,他的目光停滞在镜壁中自己的手上,一脸的若有所思。

直至下一颗,他突然眉头一拧,眸色变得晦暗不明,他似乎是极为不耐地用手指直接去扯开衣服。

他抿着唇,就这样极为轻松地解开了衬衣。

胸口心脏处已被封住伤口。他微凉的指尖触碰,那里没有奇怪冷硬的抑制器的凸起。

他们果真把那东西拿走了。

西缪倒是没有诧异,这似乎是他预料之中的。伤口处也没有任何痛感。

并且,他的战斗力、体能也恢复正常reads;[主圣斗士+东邦]茫茫烟水路。

即便浑身都有深浅不一、大大小小的伤口。但这种力量回归身体中的感觉,令他莫名地产生一种想要嗜血的渴望。

兴奋、自由,难以自控。

这种感觉他并不喜欢,但也不讨厌。但往往有这样的感觉时,他必须克制自己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