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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21)+番外

棕发黑眸,其貌不扬的总统先生忽的站起来。他拿出从衣袖中藏着的一把脉冲枪,指着那个男人,手却颤抖起来,他勉力厉声道,“你连身份都不告诉我,我怎么能相信你!”

谁知男人轻轻地笑了笑,放下茶盏。

他不见丝毫慌乱,暗淡光影下的嘴角噙笑。他起身,面容沉静地握住了总统先生的枪口。

“我与你合作了三四年了,我又助你登上总统之位。科齐尔,你这么做,就不仁道了。”他轻轻一用力,就轻而易举地把枪口扳向了科齐尔。

科齐尔手直颤,他后退几步。步伐又大又急,因此摔倒在地。枪也应声落地。

男人走至他面前,脸上仍有未褪的笑意。

他似笑非笑地看着地上一脸惊恐地转过头不敢看他的科齐尔,道,“我知道,”他一顿,声音却柔和了几分,“拜旦那暗中给你的政府施力,若是不交出萨拉曼德的解药,你可能就无法连任了……不过,”他脸上的笑意瞬间敛去。男人的脚,轻轻地放在科齐尔的裆部,“你难道不想想,当初是谁助你上去的?嗯?”

随着他那声疑音,他的脚重重地踩下。科齐尔猛地惨叫。

“没胆的狗,还真以为自己是头狼?”

“你以为,你暗中的那些小动作我能不知道?”

昏暗光影之下,男人手持利刃。刀锋耀出森然之光,他制住地上的男人,身手极快地就要往他要害处一刺。

却在这时,一道劲力震开了他手中的匕首。

男人抬起头,一道刺眼的亮光瞬间笼罩住他。

为首的兰恩上校,金发碧眼,眉目英挺,一脸痞气十足。他看看那个男人,突然大笑,了然道,“原来是个机械人,怪不得脉冲枪没有把你的手臂震飞。”

只见男人的右手手臂上皮肤脱落,露出了内里暗沉的银黑金属机械臂。

兰恩上前正欲擒住那名机械人,却被那男人随意地举起一旁的桌子砸向自己而阻了去路。

他骂了一句,猝不及防地接住。待再看时,已没有那个机械男人的身影。

“机械人,尽占些便宜!”他啐了一口,“有本事,和老子肉搏。”

一名中尉上前劝道,“第一执政还等着你,别在这忙着记恨。”

说着,其他两名军士架起了还在地上嗷嗷直叫的科齐尔。

兰恩走上前,对捂着痛处、一脸惊慌的科齐尔笑道,“我们第一执政邀请总统阁下前去其巫星的拜旦那执政厅做客。”他侧身做了一个不怎么标准的请的姿势,挑眉道,“总统阁下,请。”

☆、第十五章 爱恨

“没有解药……”总统先生可怜巴巴道。他低垂着头,甚至不敢抬起来看。

他满头大汗。且他由于惊惧,手脚有些哆哆嗦嗦,说话也结结巴巴,“那个人也和我说了,没有解药……并且,宿主转移之后,萨拉曼德才会开始噬主。还是那个老办法,只有依靠自身的强悍基因,才有……才有可能活下来……”

说完,他焦灼不安地以眼角余光偷偷瞥了眼身旁的军士。

兰恩在旁不耐地掐灭了烟,边骂了句脏的,边走至科齐尔面前站定。他长臂一伸就拽过他的衣领。兰恩先很是赞同地点了点头,又用一种看猪的眼神看了会儿面色都发白的科齐尔,然后抬起另一只手,威胁道,“我看你——”

“兰恩!”一声急急的呼喊叫停了兰恩要继续下去的动作和话语。

兰恩一听声音就知道是谁。他挑着眉把手上的科齐尔扔向一旁,然后很是嫌弃地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才道,“哟,梵达。”

梵达扶起科齐尔,边将总统先生交给一旁的下属,边叹气,“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做得太过,有点警告就可以了。”

兰恩不以为意地走至他面前,神色淡漠,“过?什么叫过?我这都没开始。”

梵达拍了拍兰恩的肩,本想抚慰一下,却被兰恩躲了过去。

他收回了手,“兰恩,转移手术已经结束了。”

这句话就像一颗小石子,原本无澜的湖面上,泛起了层层涟漪——寂静被打破。

兰恩的神情讶异地看向梵达,反问,“不是等我审问结束再做吗?”他原地急躁地踱了几圈,大声道,“你知不知道,假如那个家伙说的是真的,海因茨会因为那个低等的雌性生命体而死!我早就说了,那天海因茨把她带回来时,我就说了,这不是什么好事。你早该在海因茨不知情的时候杀了那个低等的生命体!”

“梵达,你太优柔寡断!”兰恩头也不回道。

那个低等文明的雌性,会害了拜旦那民众爱戴的海因茨。

梵达皱着眉看着兰恩远去。

的确,在那个女人来后,他也有种不好的预感。

一直以来,海因茨都是个理智的人。他冷静强大,无数人愿意默默臣服、追随于他。

可是现在的他,却有了软肋。

这样的软肋,对于海因茨这样的星际统治者而言,是致命的。

在他看来,这只是段莫名其妙的感情,怎会让海因茨付出生死?

感情。尤其是爱情这种东西,在高等文明的社会中,并不是赖以生存之物,因此渐渐消失。

所以梵达也想不通,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存在的意义和价值?为何会有人甘愿屏弃一切?

……

季鹭醒来的时候,觉得自己身体有些奇怪。

就像脚上被捆上了巨石。整个人沉入海底,却没了惧意,和对生的渴望,只欲解脱睡去reads;闺女,我才是你爹。

身体沉而疲惫,连带着甚至感觉到血管中的血液都在缓缓流动。

她慢慢撑着自己坐起来。抬眼时一晃动,模模糊糊见着病床门口站着一个男人。

季鹭再定睛一看,的确是个男人。

他正背对着她。身形颀长,这背影也有几分熟悉。

季鹭正想着怎么开口问,那个男人就转身看过来了。

她的眼里先是惊诧,转而有些微的疑惑。

“梵达上校。”季鹭也不知道该做怎样的礼数,只恭敬礼貌地叫了声。

海因茨身边的副官,梵达上校。除了海因茨,季鹭最常见到的,就是梵达副官了。

不过他们之间并没有说过什么话。想来梵达这次来到她病房,也是海因茨授意的吧。

梵达礼节性地颔首。也不知是不是常年待在海因茨身边的缘故。梵达的一举一动也显得有些冷漠而疏离,还带着隐隐迫人的气势。

“季鹭小姐。”他仍然站着,不同的是,他走了过来,从上往下,居高临下地看着季鹭,又继续说,“第一执政派我前来办理您的出院手续,以及,回地球的一切手续。”

“您体内的基因病毒已清除完毕,您不会有生命危险。”

季鹭突然想起来昨日海因茨口中说的手术。原来是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了手术。

这让季鹭感到不安,她想要起身下床,却被梵达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