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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伪装了几百年(2)+番外

执行官顿了顿,神色无奈而担忧。

他却开口,“其他的我无谓,可是有一点,我绝不进行所谓的病休假,当下宇宙战况情势严峻,我不会做任何无谓无意的事,于我而言,战斗,才是最好的嘉奖。”

他的目光一一扫过在座,固执道。

会议厅一时缄默,执行官叹气,打破这死寂,“既然不进行病休假,阁下也必须服从联盟决议阁下的军事行动。”

他点头,“自然。”

“前往一千亿光年处的原始星域,进行深入探索,寻找是否有新的还未被发现的初级文明和智慧生命体,为期五年,低级f级星际任务,委屈阁下了。”

“这是联盟与帝国所能够做出的最大的让步,请阁下斟酌。”

其实谁都心知肚明,说是f级星际任务,不过还是变相给了他一个病休假。

他没有回答,脸上神色不明。

海因茨的眼前忽然出现一片陌生星域。其中一颗黯淡的灰蓝色星球被放大。

“这是这次任务的主要目的地。”

他看着那片干净璀璨的星域,那颗可能存在着亿亿万万智慧生命体的文明星球。

智脑自动关掉画面,他神色倦怠,目光投向星汉灿烂中。

其实根本不是灿烂,只是极多极小的星体闪着微光,就像萤火虫扇动翅膀在黑夜中寻寻觅觅,星空只是微弱地散发莹莹亮亮的光点,就像剔透的晶沙,被人一把撒向苍穹,撒向无尽宇宙reads;风云南唐。

它们孤寂沉默,存在几十亿年,一朝爆发,璀璨生花,却无法结束,是继续地,更为孤零死寂地静默着,冷冷地悬在黑无边的时空中,无人问津。

他觉得自己也是和它们一样的,他只能通过战争,来为身体中寂寞与疲惫共同滋生的伤口撒上药,通过胜利,来为撒上药的伤口包扎。

这么多年了,如此反复,循环不断,他的生命却因战力与体能的提高而越来越长,长得几乎让他望不到边,长得几乎让他绝望。

可战争,也是他唯一能得到慰藉之法。

他想,或许要给自己一个离开唯一慰藉之法的理由。

一千亿光年,那是宇宙的另一端。

他不知道,他是否能再找到另一个慰藉。

……

银河系猎户臂,太阳系,地球。

1999年,12月31日,中国。

“在这世纪之交的时刻,让我们一起倒数,迎来美好灿烂的新世纪。十、九、八、七……”

小小的她安静地待在母亲怀里,眼睛却看向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

“六、五、四、三……”

忽的,一道璀璨急急掠过,划破静悄悄死沉沉的夜幕。

她小小的手拉扯母亲的衣袖,急急出声,却是一通乱语,手脚乱蹬。

母亲不理会,随着屏幕前振奋人心的倒计时一起呼喊。

“二,一!”

母亲抱起她,在她肉乎乎白润润的脸颊上亲了口,笑起来,嘴巴一动一动,不知在说些什么。

她没去看他们。

她的眼睛聚精会神地盯着那抹璀璨消失之处。

目光定定、呆呆地看了很久,没有任何踪迹。

蓦地,哇的一声哭出来。

母亲赶忙抱着哄她,不知是何缘故。

直到哭累了,她在母亲温暖的怀抱中睡去。

梦里,黑夜中有千万道亮闪闪,像星星向她招手,像萤火虫在跳舞。

夜空点亮,亮如白昼,一望无际的草原上,只有她,一个小小的身子站在这里。

就好像,这个星球上只有她孤独一人。

她在等,是否有人来与她作伴,长久作伴。

每次到来的流星,都是宇宙的漫游者,它们来到这里,它们不会停歇,它们还会继续,去往别的孤独星球,给予安慰与短暂的爱。

然而,宇宙之大,你不会总是孤单一人。

总有人,在所不惜,踏过漫漫荆棘之路,站在你面前。

☆、第二章 飞掠

2017年,中国,流火七月。

她在彩云之南,热带雨林气候的西双版纳,迎来了绵长淅沥的雨期。

作为独行侠、背包客的她,一人住在民宿内,躺在床上,无聊发呆。

半梦半醒间,枕边的手机振动起来。

她没睁眼,动作有些迟缓,手伸过去摸了会儿,才握住。

她看都没看就接通电话。

“小白鸟。”一个没正经的声音跳出来。

季鹭一下子脑仁发痛,却彻底清醒了。她有气无力地哼了下。

对方也不恼,继续道,“你这啥态度,我是来给你报喜的,难得当回小喜鹊儿,还遭嫌弃了。刚才我去了趟学校,碰见老孟了,她一见我就说,季鹭呢?我说,得,老是季鹭季鹭,她飞西双版纳和孔雀你侬我侬呢,老师你犯不着还往她那鸟堆里扎吧……”

尽是胡扯。季鹭没那闲心拿,开了免提,就把手机扔到柔软的被子上reads;总裁的专宠小女人。

不大的民宿房间全都是他说话的回声,“老孟说,你这两年表现好,上头批了你啦。”

像被人按了暂停键,季鹭揉头发的动作一滞。

“小白鸟,学校批你去法国啦,未来的大画家,苟富贵,无相忘哦,挂啦。”

嘀嗒,嘀嗒。

季鹭足足愣了五分钟才缓过来,她兴奋地大叫。

巴黎美院,世界美术殿堂,初初进入大学,她还以为那个只是个遥远的梦。

没想到梦想成真了。

她拿起手机赶紧打电话,手都激动得在颤。

“妈,我拿到学校交换生的名额了,去法国巴黎的名额,对,一年的交换生。”

……

云南,苍山洱海。最后一站。

世代传颂的谜语诗曰:苍山雪,洱海月。

苍山洱海之风花雪月,在于以水为镜,照出苍穹之蔚的景致。

干净纯粹,质朴剔透,莫名感动。从而酿出那些动人传说。

她挑了个称心的位置,大大咧咧地坐下来,拿下背着的画板。

多年的画龄,在面对奇美的景致,当然会有作画的冲动。

她抬腕看了看表,时间还早,她可以悠悠闲闲画起来。

把画板置在腿上,她拿出画笔,转眼之间,她眼角余光瞥到一抹身影。

一抹颀长笔直的身影,画者一向对美好的东西有敏锐感觉。

从美学角度而言,这个人的身材比例逼近完美。

身形线条也有种奇异的诱人魅力,阳光透过他纯白衬衣,隐约勾勒这个人衣服下流畅漂亮的肌肉线条,并无拳击手那石块般肌肉贲发,粗壮野蛮,而是惑人、干净、惊艳。

就像这洱海纯粹的随风漾出的丝丝缕缕的清媚。

他微微侧过脸,身体背脊的曲线依然流畅笔直,站姿如树般挺拔好看,宽肩似山。

男人着简单干净的白衬衣,黑色的直筒裤,更显双腿修长匀直。

紫外线极高的高原下,阳光正盛,如镜如梦的洱海上,他逆光而立。

她看见男人侧脸线条,光影流转,说不出的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