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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67)

图在命已无,这是刺青最终宿命。

“纹身,不止意味着图案,当它有意义时,它就是*,是命。”

周落笑着点头。

……

暑假开始,她待在仰光别墅。

一次做/爱,韩珉看见了她的燕子。

在她一侧胯骨上,展翅欲飞或飞中的样子,很美,燕子嘴边的红,像是血,从他心脏上啄下的一小块。

他甘愿被它啄。

他低头亲吻她的燕子。

周落说:“你也纹一个,你的和我的是一对的。一对燕子,才是完满的爱情。”

韩珉从不信这种邪。

他不想她太寄托在这种虚幻里,也不想她沉浸在刺青中。

他再一次拒绝她,这回很委婉。

……

假期并不意外着轻松。

韩珉按她的专业特性为她找了一位钢琴老师。

老师在别墅教她,一天一小时,老师是著名音乐学院的教授。

周落头一个月在拜厄、车尔尼599、哈农等中度过,极其枯燥。

进入八月,老师忽然教她练土耳其进行曲。

一首灵动跳跃的曲子,好听,也难。

那天午后,老师坐在三角钢琴前教她,让她好好听着学。

说完,老师就闭上眼睛弹奏——准确说是享受。

周落心不在焉地看窗外。

一个人影由远及近,高大挺拔,是她熟悉的。

她偷偷走到楼梯口,快速跑下去。

在土耳其进行曲跃动的旋律里,她躲好,拉住走过的韩珉。

她把他拉到旋转楼梯下的阴影里。

踮脚就吻,唇舌交缠。

光影间,她眉眼清晰,和在校的中学少女没有区别。

吻罢,她推开他,佯装紧张:“老师要弹好了,我不能让她知道我们这样。”

于是她上楼,走了几步不舍地朝他眨眼。

唇上触感还在。

韩珉望着她,只觉像个梦,甜美,让他神魂颠倒、失魂落魄。

……

这样的日子一只持续着。

直至三天后,周落见到谢弋领着一人前来见她。

第50章 五十一

前脚目送完钢琴老师,后脚就来人。

甫一开门见到是谢弋,她下意识关上,谢弋手抵在门上用力,只说:“让你见个人。”

周落从他身后望去,怔住。

她注视他,不可置信地低声喃喃:“舅舅?”

近三年未见,方毅山穿着件青黑的夹克,面容阴沉,昔日高大挺拔的身躯有了些微的佝偻,他瘦了不少,衣服穿在身上竟显得空荡。

方毅山指间还燃着烟,显然他还没有准备好。

一切都很突然。

当他抬眼看周落时,想起了先前见到的一幕幕,以及他妹妹对他的嘱托。现在看来,所有都是错误的,冥冥中,每个环节,看似无懈可击,实则漏洞满满。

他找到周落,就是要把这个错误扭正。

现在还为时不晚。

“落落。”方毅山掐灭烟头,越过谢弋抱住她,叹气,“这几年,苦了你了。”

面对亲人久违的关怀,周落鼻间一酸:“舅舅,这几年你到底在哪,我找你找了好久。”

方毅山松开怀抱,俯身看她,眼神端凝:“这句话,舅舅问你才是,你这几年究竟怎么回事?”

周落没理解他的话。

“方先生,”谢弋在旁,语气嘲讽,“不急叙旧,去见韩珉才是正事。”他侧头在他耳边,“别忘了我们之间说好的。”

——将周落从韩珉身边带走。

为了相同的目的,方毅山和谢弋达成共识。谢弋助他留在自己身边做事,方毅山则一举两得。

他点头,神情沉肃道:“落落,我带你去见韩珉,有些话,还是当面说清楚。”

周落一头雾水,她扫眼谢弋,看着舅舅:“什么事?”

方毅山皱着眉,告诉她:“我根本没有让韩珉代为照顾你,这些事情,从一开始到现在,都是骗局。”

她眼前被亮得一跳。

八月的晴空骤然闪电。

一场倾盆大雨,不期而遇。

……

轿车在雨中驱行,车厢内雨刷器每隔几秒一响,频繁而机械,周落一言不发盯着窗外景象。

从仰光乘飞机到云南,再从云南进入果敢。

方毅山和她一齐坐在后座,他在左侧,时不时和她说话。

“韩珉很早就知道我在哪,只是当初我还不便出现在你面前,罗成倒了之后,我一直在想办法联系其他的兄弟,所以也来了陇城。”

说着,喉间干涩,他忍不住拿出烟盒。

在一片晦暗中,他深深抽一口,烟头星火骤亮,他又沉沉吐出一口。

烟,缭绕在车厢里,周落睨一眼,更觉像深灰的雾。

她双脚带鞋踩在座垫上,双手抱膝,半张脸隐去,目光大部分都在车窗外。

方毅山压低声音:“这三年,不仅我在找你,你妈妈也在找你,周落,不要意气用事,韩珉一直在利用你。”

女孩身影不动,脸埋得更深了。

“我不清楚你和他之间有什么事,不过……之前你在学校,有一次我看见你和他在一起……”说到这,他骂了句,继续,“舅舅是为你好,这里危险,舅舅会把你送到你妈妈身边——”

“她不是不要我了吗?”她忽地抬头,眼神淡淡。

“你妈妈是迫不得已,这世上哪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的?周落,听舅舅的,回妈妈身边,一切重头开始,你不应该接触这些东西。”

“如果你还不死心……”胸口闷痛,他踩灭烟,“这次正好带你去见见真正的韩珉。”

“记住,对这种人,不能只看他外表,”方毅山眯起眼睛,“越是温和无害,就越是冷酷残忍,韩珉不是你以为的那类人。”

周落张张嘴,想想作罢。

她的手放在右侧胯骨,顿时心中平静。

她的燕子还在呢。

……

一小时后,果敢废弃的军工厂。

谢弋朝几个人点头,背后就有人抓住她手臂,两个男人各押她左右,方毅山一个箭步正欲上前就被拦下,谢弋神色不明,低声同他说了几句。

“方先生,我现在是和你一个战线的,你的外甥女我不会动,放心,堂而皇之把她带到韩珉面前,那男人真实的一面,她又能见到多少呢?只要心存侥幸,就会有幻想,到时候你想把你外甥女引回正途都来不及了……”

周落这就被带走。

她被带到一间昏暗的房间里,有两位高大的女人,一人制住她,一人将她身上衣服扒干净,周落感到异常屈辱,全身赤|裸|后她蹲下身抱住自己。

紧接着有水从头顶淋下,天花板上有小孔,跟花洒似的。

房间内气温升高,十几分钟后水停了。

白茫茫中,两位面无表情的女人又来,周落被一人拎起,另一人胡乱给她擦拭后就给她套上一套衣服。

白色的、没有图案、剪裁简单、布料轻薄。

她在镜子里见到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一身这样的衣服让她联想起一些不好的东西。就像一个实验品,一个*实验品,而她们刚刚只是在例行为她清洁,就像对待畜生那样的清洁,以免对实验造成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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