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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的祈祷(32)

如果成功,他挨的打也值得了。

秦岩心情莫名地好,他挂了电话就离开。周落贴在化学实验室旁的女洗手间墙上,她听着脚步渐远才慢慢走出来。

不管怎么说,和她也没有什么关系。

如果秦岩成功了,那许斐凡下场也不会好到哪去,让他接受阳光下的审判也是好的。

尽管如此,周落心思不免沉重,为什么她总觉得不对劲?

问题在哪里?为什么她这么心慌?

……

周六放学后,周落一路上回去多长了心眼,安然到家后,她敲了敲门,等了会儿也没有动静。

可能冼嘉出去买菜了。

她之前很懒,一直是回家就敲门,也不喜欢掏钥匙开门,冼嘉则很惯着她,就跟亲姐姐似的。低头的时候,她看到了门下一小块白色的纸片,那上面好像写着字。

周落以为是楼道里发的小广告,有点好奇地捡起来看。

那上面写着——人在奶茶店,放学后来,别想报|警。没有落款,字也斜斜歪歪的。

她攥紧纸片,摸到口袋里还有几个硬币,下楼去电话亭。

她拨了一次又一次,但对方手机关机,电话机上有时间显示,她看了看,现在距离放学已经过去了四十多分钟,秦岩一定去了奶茶店,而且他给记者打电话曝光,这就说明这件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危险。

不能畏手畏脚下去,冼嘉是被她拖累的。

她最后拨了一次电话,那头又转到语音留言箱,她开口:“韩先生……”

那边空空荡荡。

周落垂下眼眸,轻声说:“韩先生,我有点想你。”

……

学校马路对面奶茶店。

秦岩如约赴来。

一班的两个同学推搡着将他领到奶茶店里间,最里头是间麻将桌,许斐凡翘着二郎腿坐那吞云吐雾,见到秦岩还扯扯嘴角笑了下。

“公子哥,来了哟?”

他身旁还有几个男的叼着烟在打牌。

秦岩从裤兜里拿出三千,说:“你要的。”

许斐凡扬扬下巴,旁边有人替他数,过了会点点头。许斐凡将烟掐灭了,到秦岩跟前,指着鼻子说:“三千?你当我傻子吧?”

“不是你要三千。”

许斐凡大笑:“瞧瞧这公子哥,说谎都不脸红的。”他瞪着眼睛,厉声说,“谁他|妈说三千?我和你说三千了?你他|妈做梦呢吧你?”

四周的人附声:“这小子挺会想的,就三千,把我们凡哥当什么了……”

无赖,贪婪。

就是这样的。

秦岩轻松地笑笑,没说话。

许斐凡眯眼,哼笑:“得,得得得。”

他说:“不记着可不成,要有点教训吧?”

话音刚落,秦岩身后的少年瞬间踢向他膝窝,他随即就跪倒,少年拎着他领口,说:“这张脸都不知道迷了多少女的,妈|的,平时傲得走路都不瞧人正眼……”

他拍拍他的脸,说:“这下服帖了?年级第一?嗯?公子哥?”

秦岩没吭声,仍然算着时间。

按道理,记者……还有记者带着的警|察应该要来了……

几拳落下,他舔舔嘴角的血,朝那人笑了,领口还被人拎着,四围还站满着人,污浊逼仄的空间里,蓦地就出现了一张熟悉的脸。

干净的、美好的。

想触碰、又想收回手的。1

他的意识随即清醒了,讶异道:“周落?”

许斐凡也看到了,他阴测测地笑了笑。

都上钩了。

“哟,我要怎么称呼呢?”许斐凡站起身,在周落身旁闻了闻,神情陶醉的模样。

“姓韩的给了你不少好处吧?”他挑眉说,“联合他一起算计老子?嗯?酒吧那事,你可来得真巧啊,我老子也被你们这对恶心的……”

“哦……”他笑笑,“算了,给你留点面子。”

周落问:“冼嘉呢?”

许斐凡:“那个臭|女表|子,她出卖我老子……”他没说完,给个人使眼色,“把他们都带上去。”

一楼不好办事。

奶茶店二楼是住所。

这家奶茶店是许斐凡手下盘的店铺,开了没多久,现在作为许斐凡的老窝。

窗户上被贴了深色的玻璃纸,周围光线很暗。

周落见到冼嘉完好无损的,上去问:“他们有没有把你怎样?”

冼嘉摇头,神情慌乱。

她似乎极为害怕有关许建国的一切,他的儿子许斐凡,身上也流淌着他父亲恶魔般的血。

秦岩暂时陷入昏迷。

许斐凡看着这三只猎物,低声说:“我要让你们知道背叛我、算计我的代价。”

“先从谁来呢?”他从手下的手中拿过注射器,里面的液体晃了晃,冼嘉极为害怕地往角落躲,周落抱着她。

“我能先问你个问题吗?”周落开口。

如果拖些时间,或许什么记者、警|察会来,会来救他们。

许斐凡饶有兴致地点头:“你说。”

“有人告诉我说,你在很久前就死了,和我们学校的那位女生,跳楼坠亡,为什么……”

“是,她是跳楼坠亡了。可我命大啊,”他耸耸肩,发笑:“她想拉我下地狱,说什么都是我害的,他|妈的老子逼她了吗?要吸也是她自己要……”

他说:“是谢弋放出的风声。姓韩的抢了他在莫爷面前的风头和事情,他早就想一并解决了,我是开始有些鲁莽,还以为简简单单就能给我老子在天之灵报仇呢……不过没事,”他笑,“拿你来告慰也一样,那姓韩的这么在意你,你死了,他也不会好过吧?”

“行了……”他挥挥手,“我不陪你浪费时间了。”

许斐凡拿着注射器,一步步靠近她们。

“都一样的……”他叹息,“这玩意儿可*了,真是便宜你们了……”

黑影笼罩住她们。

秦岩醒了,身上痛得动不了,他半睁着眼睛想出声,却发现很费力。

怎么办?

哪怕他知道他父亲出轨贪|污母亲忍气吞声都没有这么绝望无力过。

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几天前的景象。

母亲拿着一叠钱,说:“不是有人要勒索你吗?这些是你爸……处理不掉的黑钱……”

她抿着唇,说:“把这钱给他们,好孩子,只能让你吃点苦了,不然你爸就……我们不能被人千夫所指,我无所谓,但你后半辈子都完了……”

他绝望、无力地想笑。

要脱离这一切,就必须要大义灭亲,所以他打电话给记者。他宁愿在一个普通的家庭,也不要这样生长在这样沉重、无爱、自私的家里。

但是……周落……

许斐凡蹲下身,看看周落和冼嘉,若有所思:“你和她,谁先来?”

两人不说话,他随手一点,指头停在周落那。

周落心下骤然一跳。

她看到那尖尖的针头,针管里的液体映出她的脸,扭曲、抽象。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情绪都没有。

许斐凡扣住她手腕,轻声说:“很快的,很快……你就像到了极乐的天堂……这可都是好东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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