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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糖钓金夫(51)+番外

看到王岳泽嘴边促狭的笑,她也配合地扶起王岳泽,轻轻抱着他说:“好,我答应你。”周围的人掌声口哨声不断,不知道是为了那对新人,还是为着他们两。王岳泽咧开嘴,打横抱起果果冲出人群,直到一条巷子口,才放下她来,两个人在巷子里跑地飞快,横冲直撞,直到跑到喘不过气,两个人累得抱作一团,许久才相似而笑。

这一笑却是怎么都停不下来,果果眉眼唇都向上弯着,放声不停的笑,笑的肚子都疼了还不停。王岳泽起初还笑着,后来只是陪着她,看着她,最后才牵着她的手说:“果果,你什么时候才学会诚实面对自己,你什么时候才学会哭?”

果果依然笑,笑着笑着就哭了,靠在王岳泽的肩上,哭着哭着就累了。快要睡着前抱着他的脖子说:“岳泽哥哥,背我回家。我想睡觉。”

王岳泽的背宽宽厚厚,脚步又稳,她在他背上只觉得舒心安适,耳边好像还是那婉转的吴侬软语轻声的唱:“紫竹开花七月天,小妹妹采花走得欢,手挎紫竹篮,身穿紫竹衫,美丽的紫竹花开(满)胸前,采了一山又一山,好象彩蝶飞花间——”

她沉沉睡去,醒来时睁开眼,正对上王岳泽的眼睛,眼里满是温柔和怜惜。他见她醒来,脸上又挂了笑,鬼使神差,她竟然问他:“岳泽哥哥,你喜欢我吗?”

他不说话,只是嘴边噙着笑,慢慢的靠近果果的脸,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感觉到他的气息靠近自己,眼皮上有一阵温暖湿润的呼吸,他又把她搂在怀里,发出长足的喟叹:“果果,再睡会,睡醒了,什么都过去了。你又是崭新的自己。”

第二天醒来,阳光照在她脸上,暖洋洋的,屋外是房东太太开嗓练越剧的声音,宏亮婉转,她悄悄溜到王岳泽的房间,拿着鸡毛掸子上拔下来的羽毛,放在他鼻子底下逗他,半天都没动静,她疑惑地靠近他,谁知道被他抓个正着,一下子被带到他怀里,她趴在他的身上,红的脸都快滴出血来——男性早上特有的特征顶着她,咯得她很不舒服。王岳泽笑的像只偷腥的猫,放她离开怀,把身上的衣服一扒作势要换衣服,吓得她一下窜到门外,直嚷“色狼”。

房东家的女儿比起果果岁数还小几岁,可她是个鬼精灵,看到不苟言笑的果果那几天脸上总带着笑,欢喜得不得了,撺掇果果和王岳泽帮她把风,她自己爬到房东先生的酒窖里偷那陈年老黄酒。每天偷一点,就着花生米,在那河边三个人坐着,一口酒,一颗花生米,生活惬意的让果果都不想离开。

终于有一天,房东女儿偷酒喝的时候,被房东先生抓了个正着。房东先生看着三个人垂头丧气的模样,大笑三声,把整个酒坛都拿出来说:“酒也是有灵气的,会选有缘人。”

那是第一次,房东一家和果果、王岳泽开怀畅饮。被水乡人家的热情豪爽感染,王岳泽喝了多少她早就不记得了,她倒是喝到眉眼都醺了,才回房睡觉。

在甪直,他们过着与城市喧嚣隔绝的悠然生活,彻底忘记了许多事情。每日黄昏,王岳泽都牵着她游走在古老的巷子间,或者期待遇上一个丁香花一样的姑娘,去圆满这个古镇的传奇。

等王岳泽带着她踏上归程时,两个人都有了情侣间的默契,虽未有多的言语,可是一笑一颦间,果果都觉得舒心。有时候她会想到,自己是不是用一段感情来遗忘另外一段感情,可是王岳泽给她的感动和呵护这样多,她都分辨不出什么是感动,什么是爱,只是单纯的想要倚靠。她忐忑地接受王岳泽对她的好。

隔年春天,他又带着她来到甪直,房东女儿见到他们两,开心地又去偷她老爸的酒,第一晚,两人就喝的酩酊大醉。

翌日,她早起,见王岳泽还没起床,便去推他的房门,入眼的便是酣睡的王岳泽和正要起身却□的杨念露。王岳泽的手还搭在杨念露赤条条的腰间。杨念露羞得躲进被子里,这一躲,却将凌乱的床单上那一抹刺眼的殷红暴露在视线里。

果果瞥了一眼床单,了然的关上门。当时就收拾了行李,告别房东,匆匆上了回家的火车。

两人在一起不到半年,从此不再说爱。

41、这销魂的误会(一)

杨念露摊开手掌放在果果面前,右手食指上有一道显见的疤痕。

“我们什么都没发生。我那时进了他的房间,一着急,就只想到那个馊主意。那血就成了你看到的——你懂的。可能是报应,这伤口一直都好不了,最后还落了疤。”

“我看到你落荒而逃的样子,自己也收拾了一下迅速躲开。看到你走了没多久,王岳泽也收了东西想去追你,最后还是没走,他一个人在河边坐了很久,我就躲在后面陪着他。”

“那时候我洋洋得意,以为这一招就搞定你,让你出局。可是最后我才明白,这招没有让他放弃你,反而把自己推的更远。林果果,你就是只鸵鸟,遇事第一时间想的是逃避,不去面对。倘若你当时开口问,也许你们早在一起了,我也可以早点死心,不用傻傻等了这么多年。”

果果有些语塞,思索了许久才问:“为什么你要告诉我这些。你不是很喜欢他。如果你不说,对你会更有利,不是吗?”

杨念露笑的苦涩:“因为,最近有个人追我追的很紧,我几乎快要动心。为了这一点私心,我也希望你们能说清楚。如果他心里已经没你,我等多久都行,至少还有个盼头。可是我见不得你们拖拖拉拉。尤其是王岳泽,我心疼他。那个李修杰追你越紧,他就越不安定。他从来没有背叛过你,你不该这样谴责他,躲着他。”

“如果你们两个在一起,我才能开开心心的去当我的新嫁娘,才不会为了过去的错误内疚。把他交给你,我放心——你这么傻傻呆呆的,认准了就是一门心思对他好。这样很好。”

午后的阳光很好,从转角咖啡出来时,果果反射性的用手背去遮挡阳光。她从来没有出门遮阳的习惯,幸运的是,她有着晒不黑的好皮肤。

她正要拉着杨念露走,一抹阴凉遮到杨念露的头上,果果抬眼看,眼前有个长相普通一脸憨厚的男人撑开一把遮阳伞,遮着杨念露。

杨念露嗔怪道:“大中午,你不上班跑到这来干嘛?”

那男人用空出的手摸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红着脸说:“你说你要到这来的。我怕你没带伞,晒伤了就不好了。我老早就到了,看你们聊的正开心,就没进去打扰你们。嘿嘿,遮着遮着,你们两姑娘遮着就好,我不用。”

一把把伞塞到果果的手上,自己转身要走。杨念露抓着他胳膊,跟果果介绍道:“这是,额,我刚跟你提到的,苏大林。大林,这是林果果。”

果果张着嘴发愣:“斯——大林?”

杨念露狠狠的白了她一眼,倒是苏大林不介意,摸着后脑勺又是憨厚的笑:“嘿嘿,没事。我爸的偶像是斯大林,又不能改了我的姓,所以就叫我苏大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