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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光裂帛/糖钓金夫(3)+番外

他见她一脸无赖,实在没办法继续生气,每回她一耍性子,再大的火都回水星去了,哪里还能见半点火苗。可是一想到其他,他又深深地叹了口气,道:“你平常看着是挺机灵的,也没见你怎么喝酒,第一回看你喝成这样。行吧,自己好好反省去,下回要还去什么酒吧,提前跟我说一声,我也好去接你,现在的酒吧多乱你又不是不知道——”

她正庆幸自己又逃过一关,准备握拳庆祝,又听到他在耳边念叨。

“还有,林果果,你知不知道自己是做哪一行的?你连‘长岛冰茶’是酒是茶你都分不清?酒类的项目你做过没?没做过正好给你个锻炼的机会,给我整理一份所有鸡尾酒的资料,也给你自己长长见识!省的说出去,你还是我王岳泽的徒弟,丢决泽的人!”

她低着头,听着王岳泽在耳边嘚啵嘚啵嘚啵老半天,神思早就飞到九天云外去了,哪里还能听得进半分。听到又要做功课,简直一个惊天霹雳,又不能反驳,只能心里默默哀叹。琢磨着,下回还真得给师母好好说说,师兄老大不小了,是该找个伴儿了,否则,就按照他这个唐僧劲儿,真要成了老大难,受苦的还是自己。

王岳泽念了老半天,见她又开始神游,照着她后脑勺又招呼了一巴掌,她抬起头来,不满的瘪嘴斜视他说:“师兄,你别老拍我脑袋,都是被你拍笨的。你说的我都知道了,我一定注意,保证不再犯错误,你擦亮你的眼睛看我表现就是了。”

王岳泽抬眉好笑的看着她,说:“得,估计你也没听到我说什么,你说,好好的我念叨你干嘛,这么大了还不让人省心。哎,周末有时间就到我家来吃饭,我妈念你好几回了。小没良心的,不三请四请的,还不自己上门了。”

她的脸又耷拉下去了:“师兄,你说你要是找到女朋友了,我还至于这样嘛?每回上你那,师母就一个劲的问,果果,什么时候嫁人啊,找到男朋友没,要不要师母给你介绍?要什么样子的?有没有自己中意的样子的?有中意的就带回来师母看看,呵呵。不行就跟我们岳泽凑合凑合,知根知底的也好,你爸爸妈妈不是也挺喜欢我们岳泽的嘛——”

他一边说着,一边学着师母的样子手舞足蹈的,倒是把王岳泽给逗乐了他果看着他乐不可支的摸样,怒从胆边生,狠狠的踩了他一脚,说:“笑,让你笑。你赶紧找个女朋友吧,我的好师兄诶,别来祸害我。你看你的杨秘不是挺好的,啧啧,每回看到有女生进你办公室,那小眼神凌厉的,恨不得将所有进你办公室的雌性生物统统凌迟,真是专一的勒。您就大发慈悲,收了她吧,你没看到你办公室方圆五米之内都是飞雪寒天呀,连我这个资深师妹,如此纯洁的师妹都不能幸免,啧啧——”

说到兴头上,正想好好的继续YY一番,回头就看到王岳泽已经坐到办公桌后面,好整以暇的挑着眉看着手舞足蹈的自己,眼神里明确的告诉自己:请离开。她吐了吐舌头,转身打开门时,故意大声的说了一句:“总监,您要的报告我很快给您。”

迅速关门,走人。

出来时,她还想跟杨念露打个招呼,就见杨念露同志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她盯着杨念露的眼睛看了半天,最终还是在她强大的气势之下败下阵来,只得笑着打岔说:“露露,你今天的眼影打得不错。很好看。”

杨念露朝她翻了个白眼,骂道:“白痴!”

她不由的打了个冷战,耸了耸肩,一边摸着身上起的鸡皮疙瘩一边抱怨:“怎么这么冷?总监室周围的冷气是不是开的太足了。啧啧。”

一边走,她一边感叹:杨念露真是厉害,过了这么长时间,依然还能记恨她。她装傻充愣,只当不知道当天的事情,她却依然冷眼看她,念念不忘。

可严格说起来,该记恨的人,是不是应该换做自己?

3、残梦绕怀(三)

等林果果关上门离开,王岳泽望着手边成堆的文件,心里突然一阵烦乱,松了松领带,转身望着自己墙壁后面大大的“静”字,陷入沉思。

果果她在说谎,他是知道的。

昨天下班,开车路过理工的时候,他明明看到她和向卉两个人在麦记啃着汉堡互相打闹。他本想找好车位之后,再进去好好的笑话她——这么大的人了还喜欢啃麦记,还啃得如此暴力,完全不在乎形象的大笑也完全背离她自己长期坚持的美女笑不露齿的原则。尽管那样的笑很具感染力,可是他已经许久不见。

可是,他才走到门口就被从一个人撞开,待他回头,只看到她匆忙离开的背影。

他抿了嘴唇,问跟着她走出来的向卉:“果果她这是怎么了?急急忙忙的是去哪里?”

向卉望着她离去的方向,也是一脸茫然:“不知道啊。刚还聊着天呢,她看着窗外好一会,突然就冲出来了。大概是见到什么熟人吧——诶,总监,你怎么在这?”

还没反应过来,向卉就听到王岳泽丢下“路过”两个字,追着她的方向去了。

看着王岳泽离开的速度,向卉不由地叹了口气,哀怨的感叹道:“哎,怪帅的。林果果,你真是造孽啊,好不容易有机会和公司第一大帅哥说说话,没准还能同吃麦麦,就这么错失良机。”

如今帅哥没抓到,却只能孤单单的一个人啃汉堡,她不由地愤怒,咬着吸管看着窗外,孤单单地在心里的某一处阴暗地画圈圈。

等王岳泽追出去时,人海里早已不见果果。王岳泽想起她刚撞到自己的那股狠劲,连句“对不起”都忘记说。

平常她就是个神经大条的人,过个马路都容易出幺蛾子,这会失魂落魄的,指不定要出什么事情。掏出手机拨了号,只听到听筒里面一阵冰冷的女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放下电话,掏出烟,在人来人往的街头吞云吐雾,他暗自笑自己,王岳泽,你还真拿她当孩子了?于是掐灭烟头,转身。

夜里十一点半时,他再次给林果果打电话,却发现手机依然关着。他有打她家里的座机,依然无人接听。他这才有点慌神了,她有时候虽然贪玩,可是从来都有自己的分寸——11点之前,她必定到家。这么晚不到家,别是出事了?

他正游移不定想要去何处寻她,抓了钥匙正要往外走,就接到她的电话。

电话里却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嗓音。

“呃?师兄?这个机主是你认识的吧?麻烦你来下半醉人间,你的师妹醉了。”

他远远的就看到果果的身影,那样无力的半依靠在那个男人的肩头,待走近,才看清她似是已经睡熟,整个脸庞在酒精的作用下格外明媚,白里透红,配着那红唇,竟有些动人。披散的长卷发被风一吹,竟似有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一缕长发就这样贴着林果果的脸颊,让人忍不住想替她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