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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宠记(19)

“主子。”为首的侍卫毕恭毕敬地上前禀报:“已经招了。”

“就按老规矩吧。”

玄衣男子声如其人十分稳健,低醇沉厚的声音好像从大地深处传来般十分有穿透力,让人听在耳中,落在心头,却又带着毋庸置疑的凌厉。

薛锦棠瞪大了眼睛,老规矩是什么?

趴在地上的那个男子听了这句话瑟瑟发抖,匍匐着朝前要求那男子原谅,只是不知为何他张大着嘴,却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为首的侍卫上前给地上的那个男子喂了一粒药丸。

吞了药丸之后,地上的那个男子面色红涨,脖子上青筋凸起有筷子那么粗,他死死掐着自己的脖子胸口,两条腿乱扑腾,很快就七孔流血而死,十分惨烈。

光天化日,就这样在寺院禅房行凶,这些人胆子之大,手段之残忍令人震惊。

薛锦棠涩涩发抖,死死捂住自己的口鼻,以防忍不住惊叫出声。

除了自己被害,这是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在自己面前行凶。

心头砰砰直跳,她在心中念佛,希望佛祖保佑这些人赶紧走。

好像老天爷故意与她作对一般,被压麻的那条腿突然不受控制地抖动了一下,踢到了落在地上的竹叶,发出虽然轻微却不容错识的声音。

薛锦棠脑中一懵,巨大的惊恐涌上了她的心头。

玄衣男子突然转过头来望向竹林,脸庞清晰地映入薛锦棠的眼帘。

被太阳晒过的皮肤有着蜂蜜一样的颜色,浓密入鬓的剑眉有着让人无法忽略的英气,一双眼睛如寒潭般幽深,如猎鹰般凌厉,锋锐逼人。

他视线如刮骨钢刀,这般直直望过来,薛锦棠觉得呼吸都停止了。

☆、12.爬窗

“喵呜~ 喵呜~ ”一只乌云盖雪猫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身上的毛,姿态优雅地跑开了。

男子收回视线,抬脚离开。

八个侍卫紧紧跟随又保持着一定距离,一行人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被毒死的那个人也被带走,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薛锦棠用手撑着石凳,大口大口喘气,又才捶打揉捏发麻的那条腿,勉强可以走路就急匆匆离开了这个禅院。

正好遇到前来找她的慧明僧人:“因怕有人闯进来,这新建的理事房摆了阵图,一般人是会迷路的。”

慧明僧人见薛锦棠脸色发白,柔声致歉:“是师兄不好,忘记告诉你了。不用怕,没事的。”

他掏出素面麻布帕子递给薛锦棠。

薛锦棠本想把刚才的事情告诉师兄,想想又怕给慧明师兄惹麻烦,只接了帕子一边擦汗一边轻轻摇头:“我没事。”

薛锦棠决定将事情压在心底,过段时间看看再说。

郑执听慧明僧人说薛锦棠走丢了,急得团团转。此刻见薛锦棠出来了,转忧为喜,三步两步走到薛锦棠身边,一把牵了她的手,上上下下打量她:“怎么样?没事吧?”

慧明僧人视线落在郑执与薛锦棠紧紧握在一起的手上,目光定了定,无声垂眸。

出门的时候薛锦棠说一个时辰就能回去,现在几乎快两个时辰了,郑执会着急上火,一时做出从前照顾她的举动也很正常。

薛锦棠不动声色地抽回手,带了歉意说:“是我乱走迷了路,让你久等了。家里舅母该着急了,我们快回去吧。”

“不要紧。”郑执声音比刚才松了很多:“时间还早,我们来得及。”

“师兄,我走了。”薛锦棠双手合十,像从前那般给慧明僧人行了个道别礼:“如果有师父他老人家的消息,你记得告诉我一声。”

“阿弥陀佛。”

慧明僧人目送她离去,双眸慈悲一如既往。

他们按原路返回,因为之前走过一遍,大部分路障被清理了,回程格外的快。

爬上墙头,顺着槐树进了院子,穿过草丛,小满正六神无主地张望。

“少爷,表小姐,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小满一脑门子汗,手足无措道:“王妈妈来了半天,在院子里堵着呢。太太拦着,一开始还能好好说话,这会子已经吵翻了天了。”

郑执脸色微落,抿紧了嘴角,看了薛锦棠一眼。

薛锦棠目光也是一沉,她没看郑执,只是问小满:“王石斛家的是自己来的,还是跟薛锦莹一起来的?”

“是一起来的,就是三小姐一直说要见您。”小满急得快哭了:“少爷,这该怎么办?”

薛锦棠也望向郑执,毕竟他信誓旦旦保证说王石斛家的一定不会发现,还为薛锦莹冲了她两句。

现在郑执该如何解释?

“是我要带你出来的。”郑执看着她说:“是我见你被关了两年想带你出来走走看看,是我鼓动的你,一切都是我的主意。走吧,我带你回去。”

薛锦棠心头一动,她没想到郑执会说出这样一番话。这样的稳妥能承担,或许这就是那个小姑娘深深爱慕他的原因吧。

“不用如此。”薛锦棠微微一笑,菱形的嘴角上扬,露出几颗洁白如贝的牙齿:“我屋子里有一扇窗户,我们爬窗户回去好了。”

郑执眸光闪动,心底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再次涌了上来。

薛锦棠以为他不信,在前面带路:“走吧,你看了就知道了。”

郑执跟上去,随薛锦棠来到她院子后面,果然有一扇窗户。薛锦棠走到窗户边,高高举起手,三长两短敲窗棂,窗户就打开,露出杏红带着欣喜的脸:“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快些进来,舅太太跟王妈妈吵得正厉害。”

杏红说着,从里面抛出一个绳梯:“绑好了,小姐上来吧。”

郑执目光诧异。

薛锦棠竟然还准备了绳梯,她是不是早就猜到王石斛家的会过来?或者说她对他也不甚信任?

所以,她留了一手,并未把有绳梯的事情告诉他,就像那棵倾倒的树,如果今天他没有带她出去,他是不是根本无从知道。

或许薛锦棠是想告诉他的吧,在今天他们出去的路上,薛锦棠主动提起今天行程的保密事宜,是他心存偏见语气不善地打断了她。

如果他当初不那么着急地替莹表妹辩解,而是静静地听她把话说完再开口,薛锦棠是不是就会剖开心迹把她的打算告诉他了呢?

郑执神色复杂,现在的薛锦棠让他看不清、琢磨不透,让他心慌。

薛锦棠一门心思都在绳梯上。

她熟练地挽起裙摆,拽了拽绳子确定稳妥之后,开始攀爬而上。

窗户不过一人高,对于一般人来说很轻松的事情,薛锦棠却要费很大的力气。

她的手紧紧抓着绳子,抿紧了嘴朝上攀爬。

绳梯晃晃悠悠,她也跟着晃晃悠悠,薛锦棠心里懊恼。

她真是高估了自己,她知道自己现在胖了,不能像从前那般手脚灵活,可没想到会臂力与掌握平衡的能力差到这步田地。

薛锦棠深深吸了一口气,两手用力,颤巍巍地抬起脚打算朝上走一步,不料绳子一抖,她脚下踩空,整个人朝下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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