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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86)+番外

青芷这才如梦初醒,连连点头:“是,是,绿芜说的对,顾泰来一定没有在那艘船上,您别听我胡说八道。”

后悔、难过、自责、失落,这一刻,顾重阳的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酸苦辣咸各种滋味一起涌上心头。

她坐在椅子上,一语不发,十分难受。

怎么会这样呢?

从母亲去世到现在,已经一个多月了,她除了知道母亲是投缳自尽之外,其他的一无所获。如今,还有可能搭上了顾泰来的性命。

她可真是无能!

除了在这里捶桌子跺脚之外,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

二月二龙抬头,春风一来,京城有达官贵人家的贵妇闺秀最先脱掉了厚重的袄子,换上轻便的夹棉衣。这一天,顾家的夫人小姐约好一起到京郊去踏青,一同去的,还有庆阳侯府的几家姻亲。

这样娱乐,为母亲守孝的顾重阳是不能去的,当然,她也不想去。

她只想好好梳理一下最近发生的事情,对于未来,她必须要好好打算。

每当她心情静不下来的时候,她就提笔练字。前世今生,她都是个心浮气躁的人,能沉下来练字的时候很少。可现在,她逼迫自己不得不静下来,因为只有静下来,她的思绪才能清楚。

二月的阳光投过糊着高丽竹棉纸的窗户招进来,明亮又活泼,上好的宣纸上,她笨拙生疏的笔迹格外显眼。

她却好像没有看见一样,丝毫不在意,只一直认真地写着。

“小姐。”随着绣春风如意桃花开的帘子撩起又落下,丹心一脸欢喜地跑了进来:“顾泰来回来了。”

顾重阳握着湖笔的手一顿,一大团墨就掉在了洁白平整的宣纸上,迅速晕染开来。

要隔从前,她一定会叹息一声“这张纸又费了”。

可这一次,她却像没有看见一样,一把将笔丢下,既惊且喜地问道:“是真的吗?什么时候回来的?他是一个人回来的吗?快请他进来。”

顾重阳的问题一个接一个,丹心都不知道回答哪一个好了。

“是真的,我怎么敢骗小姐呢。他刚刚到,我只看到他一个人。”丹心赶紧把帘子撩开,对着门外喊:“还不快进来,小姐可等你好久了。”

顾泰来还穿着外出的衣裳,风尘仆仆的模样,虽然疲倦,却满面笑容。一进门他就把头上戴的小帽子摘了下来给顾重阳磕头:“小姐,我回来了。”

“快起来,快起来,总算是全须全尾地回来了。”顾重阳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神色十分激动:“泰来,你可算是让我好等。怎么样,可还顺利?”

顾泰来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幸不辱命!小姐,人我找到了。”

“真的?”顾重阳不由眼睛一亮,这简直是最近一个多月来她听到的最好的消息了。

“几个人,人在哪里?赎回来了吗?”

“找到了两个人,都赎回来了。”顾泰来仔细地跟顾重阳汇报:“一个是夫人院子里扫地的婆子叫钟婆,一个是浆洗的丫鬟叫碧云。”

第68章 。线索(一)

顾重阳不由有些失望。

这两个人顾重阳都有印象,但她们都不是母亲贴身服侍的。她心里是最想找到的,还是蘅芜与杜若两人。

“只有她们两个吗?没有其他人了吗?”

“没有了。”顾泰来摇摇头:“据她们说,其他人到了庄子上之后,都病死了。”

“病死了!”顾重阳难掩惊愕:“除了她们之外的所有人?”

“是!”顾泰来点点头,面色不忍:“她们是这么说的。”

顾重阳突然陷入沉默。

她们不是病死了,恐怕是遭遇不测了。

母亲身边服侍的上上下下加在一起共有二十几个人,除了邱嬷嬷之外,竟然只留下两个活口。

特别是蘅芜与杜若,是母亲身边的贴身服侍的大丫鬟,原本母亲还打算过了年就给她们找个合适的人家嫁出去。或是府里的小厮,或是铺子里的管事,总之,不会委屈了她们。

可一转眼,她们都死了。

那人好狠的心,好毒的手段!

顾重阳眨眨眼,把眼中酸涩的泪意逼了回去。

哭是解决不了问题的,相较于伤心难过,她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解决。

“泰来,钟婆与碧云现在何处?”

“在我师父原先当差的铺子的后院里住下。”顾泰来道:“因为没有得到您的指示,我没敢带进府里来。小姐,您看什么时候带她们进来。”

“你做的很好。”顾重阳道:“不必带她们进来,你好生安顿她们,我这几天找机会出去见她们一面。”

如果将人带进来,一定会被发觉。她如今只是个十岁的女童,没有自由,什么事情都不能做。

她甚至连出门都要跟长辈通禀一声。

母亲的那个铺子在琉璃厂大街上,跟宣北坊紧挨着。而沈家在京城的宅邸就在宣北坊宣武门大街大街旁。她只要说去见舅舅,绝对不会有人怀疑。

当天晚上,顾重阳亲领着一个食盒去了四老爷的书房。

求老太太让她出门,恐怕是不行的,只有求父亲了。

自打母亲过世之后,父亲因害怕睹物思人,就从荣冬院搬了出来,住进了外院的书房。

父亲刚刚去光禄寺当差,又是个兢兢业业的性子,自然十分忙碌,不敢有片刻的松懈。顾重阳已经有五六天都没有跟父亲说过话了。

见顾重阳来了,四老爷身边的小厮青波立马跑进去报信,而碧波则接过顾重阳手中的食盒,引着她朝里走:“这书房的灯暗,不如内院亮堂,小姐当心脚下。”

“父亲这几天可还好,三餐吃的多不多?胃口如何?还跟前些天一样睡得很迟吗?任上的事情多不多?”

母亲已经不在了,只有父亲是她的至亲了。

碧波闻言脚步不由一顿,四夫人在世的时候,见了他也会关切地问四老爷的事情。没想到四小姐居然也会问,那语气神态跟四夫人十分像,根本不是十岁的小孩子,分明是个嘘寒问暖很懂事的大人。

他打起精神,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怠慢:“四老爷吃的不甚多,但比前些日子好多了。四老爷刚上任,又是刚刚过完新年,前任留下来的事情特别多,四老爷每天都要忙到深夜,虽然睡得晚,但因为白天劳累,倒也能一觉到天亮。”

顾重阳听了,心里稍感安慰:“我在内宅,很多事情顾虑不到,你在四老爷跟前要事事上心。”

说着,她把事先准备好的荷包递过去。

这令碧波更诧异了,他并不收,而是道:“照顾四老爷,是小的份内的事情,四老爷给小人的月例并不少了,怎么敢拿四小姐的钱?”

“你在四老爷跟前做事一直用心,我都看在眼里的。你虽有月例,但那是府里给的,是你的应得的,与我给的并不冲突。”顾重阳道:“你家中母亲一直卧病在床,除了每天都要吃药之外,还要请个人专门照看,花钱的地方定然不少。我母亲活着的时候,不是也经常打赏你吗?我给你的,你就拿着吧,再推却,就不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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