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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盛世医女(322)+番外

王九郎得了嬉皮笑脸这四个字的评价,脸都黑了。

顾重阳从诊箱中拿出脉枕,放在桌子上,示意王九郎把胳膊放上来。

王九郎的手指修长又骨节分明,胳膊上的肌肤又白又细却不纤弱,给人一种男性的力量美。

顾重阳的呼吸乱了一下方将手指搭到他的脉上,心里不由咯噔一下。

见她柔白的手指搭在自己手腕上,泛着珍珠般光泽的指甲圆润可爱,王九郎喉咙动了动,把脸转到一边。

顾重阳收回手,他的视线从她手上掠过,方定格在她脸上:“如何?”

情况不太妙,顾重阳道:“张嘴,我看看舌苔。”

虽然明知道她做的是大夫惯例之事,可王九郎还是有些不自在,只不过这不自在是在心里,他面色冷静,一点也看不出来。

两人坐着,王九郎比顾重阳高很多,为了能看清,顾重阳索性站了起来,伸出手轻轻抬起王九郎的下巴,认真看了看他的舌根。

王九郎凝声敛息,耳朵却不受控制地红了。就在他忍不住,想要将她的手拂开的时候,顾重阳突然松了手。

王九郎刚刚松了一口气,顾重阳就抬起他的左胳膊,在左肘上某处按了一下,一股剧烈的疼传来,王九郎眉头一皱,却在顾重阳抬头看他的时候生生忍住,恢复了云淡风轻。

顾重阳讶然,又按了一下,力道比刚才大了很多,见王九郎依然毫无反应,眸中就流露出几分迷茫:“这里不疼吗?”

头微微歪着,大大的眼睛水濛濛的,像个好奇的小猫。

王九郎收回胳膊,问问颔首:“是有些疼。”

顾重阳继续追问:“只是有些疼?”

王九郎若无其事道:“嗯,跟发病时头疼全身疼比起来,这点疼的确不算什么。我的病,到底怎么样?”

顾重阳坐回到椅子上:“九郎,你的病很棘手。”

经过刚才的诊断,王九郎的病十分严重,严重到顾重阳不敢开方下药。

九郎的病,她只有三成的把握,不,严格来讲只有两成。治好头疼有三成的把握,可九郎病的太重太久,可能会于子嗣上有妨碍……

顾重阳心事重重,脸上却尽量做的轻松:“但也并不是完全没有治愈的希望。”

如果能知道这病的成因,就能有六七分的把握,大大提高治愈的机会。

顾重阳这话一出,王九郎的双眸明显比刚才亮了几分,只是他向来喜怒不露于形色,只淡淡点头:“该怎么治,你开方子好了。”

“在开方子之前,你需要先告诉我你的病是什么患上的,还有发病的原因。”

王九郎脸色微落,没有接话。

顾重阳的心顿了顿,这个结果跟她预想中的差不多。

之前在南京,她就知道九郎身体有疾,可他却不愿意让人给他治病,连提都不让提,不是这病来的蹊跷,就是这病因会让他痛苦,所以,他才会极力隐瞒。

所以,当王九郎欲探听她秘密的时候,她用了激将法,逼王九郎做出了互不干涉彼此秘密的约定。

王九郎那么霸道的人,最终会选择妥协,一定是内心藏了一件极其痛苦难以启齿的事情。就像她前世懵懂无知有眼无珠受尽蒙蔽一样难堪、痛苦、不能回首。

早在今天来给王九郎治病之前,她就做好了决定,她要用自己的秘密,来换取王九郎的秘密。

顾重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色道:“九郎,你还记得去年回京城的船上,我们两个做的约定吗?”

第160章 。第 160 章

顾重阳调匀了呼吸,看了王九郎一眼,方开口说道:“这一切都要从我十岁那年,四老爷在贵池三年任满回京的路上说起。”

她的脸色很凝重,虽然极力压制着,王九郎还是感觉到她紊乱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她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显然是担忧害怕到了极点。

王九郎突然就有几分不忍:“我饿了,我们先吃饭吧。”

顾重阳抿了抿唇,眼神复杂。

天知道她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敢张嘴,王九郎这样打断她,她都不知道自己等会还是否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饭菜摆了上来,虽然只有两个人用餐,但膳食非常丰盛,大多是顾重阳喜欢吃的。

只可惜,她心里一直在想着等会怎么跟王九郎开口,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实在没有心思吃饭。

她是重生的,她重活了一回,王九郎会信她吗?他会怎么看她,当她是妖怪吗?

纤细如白玉一样手指捏着甜白瓷的汤匙,越发显得她手指修长白皙,只那俏生生的小脸因为心事重重而染上了阴霾,眉头轻蹙,目光呆滞,连用饭都不集中注意力。看的王九郎恨不能用手指敲醒她。

他觉得自己用吃饭来分散她的注意力这一步棋走错了。

王九郎把碗一推,将椅子拿到顾重阳旁边坐了,轻声道:“刚才你说四老爷三年任满回京了,后来怎么了?”

“回京的路上,我大病一场,差点没能活过来。”顾重阳神色凝重地望着王九郎:“等病好之后,我又得了另外一种怪病,总是会做梦,梦里的我跟现实中的我一样,吃饭睡觉一天一天的过,我有时候都分不清到底是睡着的那个是梦,还是醒着的时候才是梦。”

放在膝头上的手越攥越紧,顾重阳微微眨了眨眼睛方继续道:“我梦我母亲死了,是得病暴毙的。梦到继母进了门,处处虐待我。梦到长房蕤大堂哥死了,爵位落在次房嵘大哥哥的身上。梦到荣王造反,我舅舅成为功臣,一跃成为凉国公,我也从被人弃如敝屣的丧妇长女变成了凉国公最最疼爱的外甥女。”

顾重阳顿了顿,抬头望着王九郎:“九郎,你信吗?”

小姑娘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望着她,有期盼也有担忧,好像只要他点头她就能生,若是他摇头,她就会死一样。

王九郎眉头皱了起来:“后来,令慈果然得病故去,你继母也的确进了门,只有这两件事情跟你梦中的一模一样,是吗?”

顾重阳霍然站了起来,连连摇头:“不、不是的,是几乎所有的事情都跟我梦中一样。在梦中,我遇到了一个老大夫,他脾气古怪,医术高超,我给他容身之所,他教我学医术。”

“因为梦中的事情太过真实,我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牢牢看住母亲,用梦中学来的医术给她治病,照顾她的身体,每天给她号脉,生怕她有一丁点的闪失。可我还是没能阻止悲剧的发生,我母亲还是离开了我。”

顾重阳语速很快,眼睛焦急地望着王九郎:“蕤大堂哥病得很重,也差点死了,是我发现蕤大堂哥是中了毒,向伯祖母示警,才挽回了蕤大堂哥的命。蕤大堂哥之所以能活下来,并不是跟我梦中不同,恰恰是因为我梦中提前知道,所以才能利用先知示警。”

“九郎,你相信我,我的梦绝不是我自己的臆想,而是……而是真的就是以后会发生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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